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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各顯神通,一把陳氏犁,能喂飽不少官呢。

    」 即便如此,在流民們嘴裏,隻要點小錢不要命的,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官了。

     若要小錢的同時還能給百姓些好處,那簡直就是青天。

     說到這裏,我喝了口藥湯,竟也不覺得苦了。

     「律法規定殺妻要打一百杖,流放千裏。

    但妻子暴病而死就不算殺妻。

     「有的婦人家裏父兄強橫,無論女兒是不是暴病而亡,都能聯合官府向夫家索要些錢財。

    可這裏頭,究竟有幾個是真心為婦人伸冤? 「至于家裏沒爹沒兄弟的婦人,就算被活活打死了又如何?做丈夫的塞些好處,打點一下,報個病死的名頭,誰都不會去追究。

    」 「都沒有人覺得不對嗎?」 嬈娘的聲調高了些。

     「也有,隻是又有什麽用呢?管了一次,誰能次次都管?天下這麽多縣丞,誰又能管得過來?」 阿嬈不說話了,臉上怔怔的。

     她倒是經常露出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孩子似的神色。

     到底是什麽地方,才能将她護得這麽好呢? 半晌,她才說道: 「我不喜歡這個時代。

    」 嬈娘抿唇,拽住我衣袖,又重複了一遍:「我不喜歡這裏。

    」 「沒人叫你喜歡。

    」 我放下藥碗。

     「隻是你既來了,要麽學着旁人,把自個兒削磨成适合這天下的模樣,老實活下去。

     「要麽,跟我一道,把這天下削磨成你歡喜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