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的地盤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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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薯都給抖出來,抖去泥土,然後裝筐運到地窖裡儲存起來。

    ” 朱山長少有的在書院發話。

     學生們不敢不從。

     紛紛躬身領命。

     随後就在衆多驚訝的目光注視下,這些學堂裡的翩翩讀書郎,竟然是真的就走進了田地裡,拿起了百姓們握着的鐮刀去割紅薯藤,拿着釘耙挖開泥土,将那些碩大的紅薯抖出來,然後用竹筐給一個個裝起來。

     這可是讀着聖賢書的儒家子弟們啊。

     在這昌平,竟然也要做這等事情。

     而且,他們竟然還沒有絲毫的不滿。

     不遠處陰涼處的三位老夫子,卻是笑吟吟的看着那些人臉上的詫異。

     “想來通過這一遭,總是能将好學風慢慢傳開。

    ” 這是聶豹老夫子說的話。

     王畿卻是哼哼了一聲:“真想改變,千難萬難,昌平不同别處所以方才可行,放在别處那便是功名即功名,不事黔首事。

    ” 錢德洪默默一歎:“我等也隻能盡一份力,天下到底如何,我等也管不照。

    ” 聶豹目光閃爍,落在了嚴紹庭的身上:“盡人事聽天命吧,咱們就好生教出來一些學生,能幫着他們前輩一同做事就好。

    ” 這話,則是取得了王畿和錢德洪的認同。

     而在這一頭。

     眼看着昌平書院的學生們,都已經下到地裡幹活了,甚至動作還頗為娴熟。

     嚴讷嘴唇顫顫,臉色都變得有些煞白。

     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 他在心中大聲的嘶吼着。

     最後拱手走到了裕王朱載坖的身邊:“殿下……” 朱載坖卻是先看了嚴紹庭一眼,而後眯着雙眼側目看向嚴讷:“嗯?請嚴尚書在昌平,稱我為山長。

    ” 嚴讷一愣。

     連帶着,徐階等人也是面露意外。

     裕王爺似乎也有些不一樣了。

     隻是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

     嚴讷作為此刻直面朱載坖的人,隻能低着頭重新說道:“山長。

    ” “嗯。

    ”朱載坖這才面露笑容,什麼王爺殿下的,都不如一句山長好聽:“說吧,嚴尚書有何事要說。

    ” 嚴讷嘴角抽抽。

     稱呼您為殿下還不樂意,反倒喜歡聽人喊山長。

     要說你這個昌平書院山長,如今可是轄于昌平治安司的,算起來老夫也是伱這個山長的上官! 隻是這話,嚴讷也隻敢在心裡想想。

     真說出來? 一旁那駕馬車裡的某人啊,就得要讓自己好看了。

     當着那位的面,欺負人家兒子? 那不是找死嗎。

     嚴讷隻能開口道:“這些學子皆為聖賢門徒,在書院即為來日求取功名,入朝為官,報效朝廷,治理天下,撫育百姓,為何還要做這些……這些……” 他實在是不好将下泥巴的泥腿子幹的事,給說出口。

     朱載坖卻是皺眉看向了嚴讷。

     一開始。

     他來昌平,擔任書院山長,他也不明白。

     但後來,他明白了。

     老夫子們都說,自己一開始的不明白隻是因為年輕。

     那嚴讷已經這把年紀了,竟然還不明白。

     他這個禮部尚書,是怎麼當的! 朱載坖心中帶着些怒意,沉聲開口道:“本王如今乃是昌平書院山長,如何教授書院學子,乃是分内職責所在吧。

    ” 一句話。

     我朱山長的地盤,我做主! 話裡的意思,嚴讷自然是聽懂了。

     說好的裕王寬仁呢? 說好的仁德呢? 就連徐階也是側目看了過來。

     裕王今日所言,變得更有攻擊性了。

     難道這是嚴紹庭教的? 他不由的看向了一直不曾說話的嚴紹庭,心中慢慢的琢磨着。

     而朱山長更是繼續說道:“我昌平書院學子,亦如嚴尚書所言日後是要為國效力的,既然是為國效力,治理天下,又如何能不知曉這田地裡的五谷如何?還是說我大明朝的讀書人,都是無師自通?” 他這話一出,嚴讷頓時是整張臉通紅。

     其實這話沒什麼。

     若是換做嚴紹庭來說,嚴讷也不過是覺得狗吠而已。

     可換成了是裕王來說,那就實在是有些誅心。

     可朱山長的誅心之語卻并未結束。

     他繼續說道:“我昌平書院的學子,也不光是今日在諸位閣老、尚書跟前做樣子,平日裡課業繁忙結束後,他們也總是會去田裡、工廠裡忙活忙活,散散心。

    做些除蟲、喂雞喂鴨的事情,也能去做些鍛造、木匠的活。

     近來我們書院還有個研究組,正在攻克幾項技術難關,一旦成功,便是不曾考取了功名,也能為富一方,帶動一地百姓富裕起來!” 朱山長說這話的時候,那是滿臉的驕傲。

     昌平書院的學生,不管日後能否考取功名,入朝為官。

    但隻要是從書院走出去的,那麼就必然會有一門可以生存的手藝。

     這才是朱載坖成為書院山長後,漸漸深入了解之後,最為滿意和推崇的地方。

     說完之後。

     朱山長就不再理會這些人了。

     沒意思。

     還不如今晚多嘗嘗傳聞已久的烤紅薯的滋味。

     他徑直的走到了田裡,揮舞着大手喊道:“都麻溜的幹,小心别弄傷了自己,就算是傷着了,書院裡的課業也不需落下。

    ” “這批紅薯從栽種開始,你們都參與過,今天結束後,每人一篇結課報告遞交上來,還是以前的規矩,好生仔細的寫。

    ” 紅薯地的昌平書院學子們,紛紛擡頭拱手。

     “學生謹遵命。

    ” 回答完後,便繼續低頭俯身幹起活來。

     這一幕又讓田埂上的人們紛紛面露詫異。

     原來昌平書院的學生,不光要下地幹活,幹完活竟然還要寫那什麼結課報告。

     這是何物? 馬車裡,某位最近愈發愛看熱鬧的人,也産生了同樣的疑問。

     “呂芳。

    ” 呂芳連忙從馬車外走了進去:“主子爺。

    ” 嘉靖笑着說道:“去書院,找一找這幫學生的結課報告,朕要看看究竟是為何物。

    ” 感謝肥田麥的打賞 ……………… 昨天高燒41度,自己進到醫院後就昏過去了。

    然後急症吊了五瓶水、打了四針退燒針,一直沒有真正退燒,然後就轉進住院部治療了,昨晚在住院部也在繼續吊水、做霧化,半夜才開始慢慢退燒,今天基本就是喉嚨還有一點炎症和膿點了。

     所以和醫生說了一下,回家寫完了這一章更新,等下吃完飯,還要去醫院繼續吊水做霧化治療,然後就住在醫院裡,明早七點開始就是新一天的療程,具體什麼時候出院我也不清楚。

     住院期間,我盡量争取每天和醫生請假一會兒,回來寫一章更新。

     至于出院後的更新如何,到時候再和義父們彙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