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情心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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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學問大着呢。

    這直接叫皇子,沒有區分,是表示隻此一家别無分店的意思。

    就好像兄弟,隻叫哥,而不是大哥二哥三哥,就說明你隻有這一個哥哥。

    皇子現在草木皆兵,覺得這樣稱呼實在不妥,一時又不知該如何糾正。

    想起義王所說凡事以二皇子馬首是瞻,便道:“應祯對于審案之事,全無一點經驗。

    本想跟着二皇兄好好學習一番。

    既是二皇兄身體有恙,那就一切聽從馬大人安排。

    ” “……唉!”馬如琝很為難的歎了一口氣,“下官如今也實屬為難哪。

    那高太師膝下隻有這一子,現下正在朝中上下四處拉攏,托人為其子說項。

    而那清水縣的縣丞吳明瑜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其恩師宋祖望一向跟高太師不合,如此一來,是誓要把那高德嚴懲不貸的。

    倆下裡都在使勁,下官如今不敢在簽押房待着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 應皇子點頭。

    誰找關系,最後也得找到馬如琝這裡來。

     “可應祯聽說,那高德并沒有參與殺人啊?”應皇子道,“依法不該處死。

    如此一來,隻需秉公直斷即可,無論是高太師還是吳縣丞應該都不會有異議。

    ” “哪裡會如此簡單。

    ”馬如琝苦笑道,“此事現下已然發展成了黨争,兩派之間争鋒相對,且各執一詞。

    依下官看,是斷不會有和局的可能。

    退一步說,便是下官願意從中說合,隻怕最後也會是兩頭不落好啊。

    ” 應皇子不語了。

    他在想這兩派之中有沒有皇子黨參與呢?太子病重現在已是朝野盡知的事實,且三皇子四皇子俱已成年。

    身為皇子,好像争奪儲位是必然的使命。

    不管你本身是否有意願,都會被身後的力量推着往前走。

    二皇子現在風頭最勁,理所當然會被别的皇子黨作為對手。

    他若是主殺,那别的皇子黨自然就是主保。

    這一件陳劉氏之案,其實就是各皇子黨在為奪嫡之争小試身手。

    若非如此,就憑一個高太師和一個小小的縣丞,哪裡能搞得出這樣大的動靜。

     見皇子半響不語,馬如琝說道:“皇子既是奉了聖命而來,必定是有聖谕的,你我隻需謹遵聖谕執行即可。

    皇子也不必過多憂慮。

    ” 聖上的十二字方針應皇子是謹記在心的,說起來也是一字不差:秉公處理,嚴正法紀。

    順乎民情,遵循國法。

    馬如琝聽了隻在心裡苦笑。

    他倒是沒想到此番黨争會牽涉到各皇子黨,就這也覺得夠他受的。

    還以為有兩位皇子坐鎮,自己可以輕松一些。

    誰料二皇子這個滑頭隻來了露了一面,就借病開溜了。

    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丢給了他跟應皇子。

    應皇子看着倒是實誠,可在他這個官場打滾多年的老油條眼裡,有些太過稚嫩了。

    顯然不能指望于他。

    馬如琝雖說是官場老油條,但人還算正直,看皇子謙恭有禮,也不忍心跟他玩一些官場伎倆,完全甩鍋給他。

    因此隻能是使出緩兵之計,每日裡領着皇子先熟悉案情,順帶着參觀刑部。

     是日夜裡,應皇子還是照例去了義王府,向義王彙報這一日來的所言所行,所見所聞。

    大概是事态緊急,義王終于不再說那些不着邊際的空話,而是直接說事。

     “馬如琝此人……空空空空……”義王看起來臉色很差,一張口說話就會猛咳一陣。

    應皇子擔心的看着義王,可義王隻是專注于自己要說的話,待咳嗽稍停,便又說道,“馬如琝此人還是比較可信的。

    因他無黨無派,是以不會偏向哪一方。

    最重要的是不會受二皇子擺布。

    可這也正是難題所在,……空空……,如此一來,這高德的生死存留,最終還是會要你來作出決定。

    不過,你也不必過于擔心。

    每日隻需按時去往刑部,事事都依從馬如琝的意思。

    不日我自有安排。

    ” “義王可是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叫鋪子裡的大夫過來瞧瞧?”應皇子擔心的卻是這個。

    在他的印象裡,義王就是封建禮法的活教材。

    講究坐如鐘站如松,目不斜視,面無表情。

    坐着的時候都是兩腿張開,兩手放置于膝上。

    身子不動不搖,穩如泰山。

    可今天他卻從中看出了虛弱,像是個空架子,有點外強中幹。

    黑沉的臉上也透出灰敗的氣色。

     義王隻是略一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見皇子還要說話,便打斷他道:“回去吧。

    記住,遇事切不可逞強,要多聽少說,不可授人以柄。

    還有,日後不必再過來了,凡是自己小心。

    ” “義父也要保重身體。

    不可過于操勞。

    ”應皇子隻得說道。

     應皇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對義王的感情。

    畏懼?忌憚?怨恨?好像都有。

    從小到大積累在心裡的那些負面的記憶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可今天看着義王那虛弱的樣子,他竟然有些擔心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是婦人之仁還是一時的恻隐之心,他也從未想過強大如義王也會有衰老虛弱的一天。

     “皇子慢走。

    ”徐福送出皇子躬身說道。

     “嗯……”應皇子略作思忖,還是說道,“義父瞧着氣色不大好,我明日一早會讓鋪子裡的大夫過來給瞧瞧。

    到時候勞煩徐管家接引。

    ” “哦,這可是義王的意思?”徐福窺着應皇子的臉色問道。

     應皇子停住腳,回頭看着徐福,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

     “那,皇子可請示過義王?”徐福又道。

     應皇子突然覺得好沒意思。

    便說道:“是我考慮不周。

    看着義父臉色不佳,便想着找個大夫前來瞧瞧。

    若是徐管家覺得不妥,那就不讓大夫來吧。

    ” “皇子一番美意,小的怎敢阻攔。

    隻是,……未經義王允許,小的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要不,皇子稍等,容小人回去禀告義王?”徐福道。

     “不必了。

    若是義父不許,你明日便隻管叫大夫回去即可。

    ”皇子說罷,直接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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