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心機和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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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頭疼才這樣的。

    ” 幼時控制不住六眼,被無時無刻蜂擁進腦子裏的無差別情報拖累,隻能拜托家裏人封印眼睛,于是“視野”裏隻剩下“力量”本質的白頭發小孩從地上爬起來,他渾身上下唯一的傷口還是因為看不見無生命的臺階自己摔的。

     小孩白到過分的膝蓋磕破了一塊,血絲滲出來,傷口不大,和擂缽街整天打生打死的大場面沒法比,偏偏因為鮮明的對比色,讓中原中也覺得看了一眼後自己的膝蓋也有點疼。

     就好像他被人一刀砍中胳膊可以獰笑着扭斷對面的脖子,可出門被門夾了手指卻會眼淚汪汪的抽氣好久。

     所以鬼使神差的,中原中也問他要不要幫忙。

     最初他還不知道,就是這個小鬼給出了他确切且堅定不移的答案。

     是人類。

     “這不是我說的,是六眼說的。

    ” 不論你的力量有多貼近世界本身,有多不可思議,人類這種東西,就是人類。

     “太宰,你到底想要什麽,你真的知道嗎?” 苦澀的藥味擴散開,和煙草,酒精以及鮮血混雜在一起,是中原中也聞慣了的味道。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太宰治放棄了自殺,可是他卻沒停止折磨自己。

     繃帶包裹下的身體布滿醜陋的傷痕,嘴上說着讨厭疼痛,可每一次都不好好上藥,任憑傷口潰爛感染,把白色的繃帶污染成難看的褐色,最後被中原中也強按着拆了繃帶剃掉腐肉,痛得哇哇大叫,眼睛沁出淚花指責中也的粗.暴,在一整瓶酒精潑上傷口後徹底歇菜。

     他讨厭疼痛,可是疼痛又可以證明他活着的這個事實,于是太宰治便着魔一樣飲鸩止渴。

     或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厭惡這樣,卻本能的還在掙紮。

     “嗯?就算這話是中也說的,我也會生氣的,我今天已經足夠寬容了,中也可不要挑戰我的容忍極限。

    ” 不太妙的感覺在心底浮現。

     太宰治壓低聲音,攬着自家小矮子的手又收緊了幾分。

     我都這麽努力了,拼命忍耐嘔吐的感覺往上爬,中也卻在懷疑我目标的真實性。

     過分。

     “太宰,或許你的那一通歪理說的對。

    ”中原中也這話頓時讓太宰治心花怒放,可還不等他開心,後半句又把他按進了谷底,“我不能保證自己有沒有受到外力的影響。

    ” 畢竟這個咒紋奇怪的觸感是不争的事實。

     “但是我很确定,沒有這玩意,我還是會喜歡他。

    ”中原中也拉住太宰治摟着自己的胳膊,後者大概意識到了什麽,手臂用力和他僵持,硬是不想撒手,可到底是敵不過中原中也的力氣,被一點點的拉開,“就像我允許你算計我,利用我,把我當成你的劍與盾,這個東西也是我允許他留在我身體上的。

    你怕是忘了,我不點頭,他是不可能在我身上刻上這玩意的。

    ” 我允許了,所以無論這背後有什麽心機與城府我都照單全收。

     “你能對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我認同你的基礎上,太宰,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吧?” 沒有幼稚至極的吵架,每次見面不過三句就得吵起來的最高幹部與首領難得心平氣和的交談,可氣氛卻是前所未有的壓抑與凝重。

     像極了暴風雨的前夕。

     “下一步任務是什麽?” “啊?” 突然的轉折讓太宰治茫然出聲,他被中原中也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溫度驟降讓他生理性的打了個寒顫。

     “調查三井和木村的死亡原因嗎?” 三井和木村就是五人小隊裏死于自己異能力的兩名異能力者。

     這個行動小隊,包括他們倆在內,中原中也能叫出來所有人的名字。

     太宰治點頭,見中原中也轉身打算離開才反應過來。

     “內鬼的事……” “我會知道到底是誰幹的,祈禱不是你幹的吧,太宰。

    ” 說完,沒再回頭,中原中也走出首領辦公室,也帶上了門,隔斷了背後的視線。

     很晚了,先回去沖個澡吧? 最起碼先把血洗掉。

     中原中也用來時的步速往下走,走到一半驚覺自己的改變。

     唔,如果是以前的話,我應該會選擇直接留下來加班吧? 恒定的速度一變,中原中也擡手摸了一下耳釘。

     冰冰涼涼的鑽石耳釘已經被體溫同化,摸上去觸感溫熱。

     真掃興。

     不僅說好的假期泡湯,而且今天要一個人睡了。

     驅車到家,泡了個澡把凝固的血水洗掉,晚飯打了水漂,空着肚子到現在的中原中也打開冰箱。

     直到這時,他維持了一整個晚上的平靜表情,終于被打破了。

     “好歹給我留一半啊,我才不要吃你做的三明治,甜死了。

    ” 冰箱裏早上做好的布丁不見了,盤子上變成了剛做好不久的三明治,上面還插了個小旗子,寫着“咖啡與我不可共存,不準喝咖啡”。

     因為字占據了絕大多數篇幅,落款的笑臉被迫可憐兮兮的擠在角落裏,皺成模糊的一團。

     中原中也又摸了下左耳上的耳釘,把三明治從冰箱裏拿了出來。

     *** 夏油傑一臉嫌棄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像是從血泊裏打了個滾出來的五條悟捧着碟布丁正吃得開心。

     他今天收到線報,港.黑對“內鬼”五條悟頒布了追殺令,作為把五條悟塞進港.黑的推薦人,夏油傑琢磨兩秒鐘,果斷收拾東西,帶着沉迷撸貓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更換了據點。

     他剛轉移不過半小時,人頭賞金五十億的內鬼五條悟就大大咧咧推門進來了,驚得夏油傑一口水嗆住,咳了個昏天黑地。

     “中原中也終于受不了你,把你踹了?你這被揍得挺慘啊。

    ” 夏油傑是從五條悟衣服上的血跡判斷的,至于傷勢早就被五條悟用反轉術式自己治好了。

     “別胡說八道,看到這個了嗎?” 五條悟小心翼翼拆開他帶過來的唯一一件“行李”,裏面是一份布丁。

     “看到了,然後呢?你買來安慰自己恢複單身狗的分手禮物?” 五條悟仰着脖子,一臉驕傲,“什麽分手禮物,是中也親自給我做的愛心布丁!” “你确定這不是臨終關懷?” 夏油傑覺得,自己的好友可能是被港.黑的武力天花闆把腦袋打傻了。

     “你懂什麽,這是情趣。

    ”五條悟自來熟的從夏油傑廚房裏翻出來把勺子,美滋滋的舀了一口布丁。

     冰過的布丁口感特別棒,五條悟開心的背後冒出來了小花花。

     “行吧,要你命的情趣。

    ”夏油傑不準備研究五條悟奇怪的腦回路,“你給我個準話,現在怎麽個局勢?” “哦,這個啊,傑你要不要來跟我.幹.黑.手.黨?” 五條悟為了延長幸福感,把這一份布丁吃得賊慢。

     “什麽玩意?你不是已經被開除.黨.籍了嗎?”夏油傑一臉莫名其妙,沒搞懂為何五條悟一個叛逃人士,被懸賞之後考慮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幫老東家挖角新員工,“說點正經的,你和……” “傑!有客人!” 一邊撸貓撸夠了,正因為胡鬧廚房和美美子吵嘴的菜菜子瞄了一眼監控,放聲提醒。

     客人?什麽客人?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破地方,除了咒靈和五條悟之外,還能有別的東西造訪嗎? “是找我的!” 五條悟舉手,本來他想支使夏油傑去開門,自己好好享受完整個布丁,不過考慮到來人的身份,五條悟忍痛起身,親自去開門。

     “呦,晚上好啊哥哥,吃飯了沒?一會兒一起出去吃晚飯嗎?” 因為好奇跟着過來的夏油傑一聽五條悟這稱呼,再看看門外的兩個人,沉默了。

     如果他沒認錯,門口的這兩個可是站在異能力者頂點的超越者,暗殺王魏爾倫,以及前歐洲諜報人員蘭波。

     魏爾倫打量了一番模樣狼狽的五條悟,“我聽說你被我弟弟暴打一頓,目前處于港.黑和咒術界雙向通緝中?你确定是出去吃飯,不是出去逃亡?” “唔,太過于受歡迎的确有點麻煩,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

    ” 那份布丁到底是吃完了。

     五條悟有點遺憾,下次再吃到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了。

     “因為我沒辦法對中也說謊,奪權篡位這種事,果然還是叛逃比較方便。

    ” 隻是今天要自己一個人睡了啊。

     -------------------- 不會虐,說了不甜我改名芥見小熊 而且是全員he來着 所以其實已經等于劇透了宰不會跳樓 坦白來說我不覺得中也會希望宰跳樓,畢竟他是中也 // 感謝在2021-05-1814:30:54~2021-05-1915:06: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Natsuki10瓶;彌生清光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