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魔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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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弟妹,快走快走啊,哎呀,天不早了,孩子還在家裡等着吃咱整的這血呢。

    ”武軍大娘走上路口,左右瞅瞅,看沒有人,拍打拍打身上殺牛濺的血,長出一口氣,回頭喊道。

     “哎,哦。

    ”俺娘答應道。

    俺娘一邊走着,一邊緊的用破布條子,纏着手上的刀口子。

    俺娘跑上來了。

     “哎,弟妹呀,你那手上刀拉的口子還沒好啊?你可别一邊跑着,一邊再纏着手了,弄不好,你再卡倒了,你拎的柳罐鬥子的牛血,再扣到地上,咱就又白來了。

    ”武軍大娘喊道。

     “不能,不能,我加小心了。

    ”俺娘說着,攆了上來。

     “加小心,不行,咱出門呀,啥時候都得加小心。

    你說不能,我這幾天都沒顧得問你,那天,你那柳罐鬥子接的牛血,你咋和那個女的扯扯拉拉,捂捂咋咋地扣地上了?”五大娘問道。

     “啊,那不是我扯扯拉拉,嗚嗚咋咋,那是哪個女的偷我柳罐鬥子的血,掌櫃的喊我,叫我回頭拿稱拿牛肉,,那個女的正拿着我的柳罐鬥子往她那盆裡倒呢,叫我看到了,我一喊,我上去一奪,她一害怕,吓得一嘚瑟,我的柳罐鬥子裡的血,她就給扣地上了。

    ”俺娘說道。

     “哎呀,我說的呢。

    嘿嘿,這人,現在,咋這樣呢?”武軍大娘說道。

     “咋這樣兒?我估計呀,那女的也像咱這會跑水的似的,都餓的不知道咋好了。

    ”俺娘說道。

     “哎,走吧,去年秋天這場大水漲的是太大了。

    ”武軍大娘說道。

     “就是啊,漲了十幾天的水,弄的咱們跑了二十多天的水不說,秋天的糧食都淹沒了,使得咱們現在家家都為吃飯奔波。

    ”俺娘說道。

     “就是嘞。

    你今個早上來的時候還沒吃飯吧?”武大娘問道。

     “沒有,那顧得吃飯了。

    天還黑着呢,我就起來了,我想點燈,我找到火柴,一劃,我一看,燈裡還沒有燈油了。

    我就摸俺三孩子幾下子。

    我摸完俺三,我就扒拉俺二孩子,小聲給他說,我要走了。

    叫他,等着他弟弟三醒了,還是給三打點漿糊糊吃吧。

    ” “哎,你家三也有六七個月了吧?快會坐着了吧?” “啊,七個多月了,眼瞅着就快八個月了。

    會坐着,早就會坐着了,現在都有點會爬了。

    ”俺娘說道。

     “啊,都那樣嗎?那你家的三會爬的早啊。

    ”武軍大娘說道。

     “啊,可能是早點。

    上俺家的人,這幾天看着俺家三,都說,這小家夥真硬實啊。

    ”俺娘說道。

     “硬實。

    我也看了,那是才幾個月呀,是五個多月吧?你家三,就長得白胖白胖的。

    那小臉呀,胖乎乎的。

    ” “哎,大嫂,管咋的的,這漲大水,這鬧跑水,這人還沒吃的,一天呀,我還沒空管他,就得安排俺二孩子看他,一天給他打點漿糊糊吃。

    我的奶他都沒吃着多少。

    現在好了,我還叫他二哥給他弄點牛血塊吃。

    沒想到,俺三還長的那麼強壯?”俺娘說道。

     “哎呀,弟妹,那可能是你叫他吃牛血塊吃的吧?”武軍大娘說道。

     “也可能吧。

    除了這兒,俺三也吃過啥呀?說的不好聽的,嫂子,我也不怕你笑話,俺三,頭五六個月,連一個雞蛋都沒吃過。

    别說他沒吃過了,就我坐月子的時候,我也沒吃過一個雞蛋。

    俺三要是說能吃上,還是最近幾天,大家夥上俺家,說是才知道我坐月子了,給俺拿幾個雞蛋,讓我補補身子,我不舍得吃,我叫俺二孩子,在給三打漿糊糊時,磕打一個,那還得把一個雞蛋分兩回吃。

    ”俺娘說道。

     ”哎,好啊,弟妹,你家的孩子就是大命人。

    我給你說吧,這是咱倆走路,這裡也沒有别人,我在這給你說,也走不了風聲,你也别給人家說,我聽俺家那個親戚,就是給咱找着活的人,說的,這個掌櫃的現在,殺的這牛,都不是好牛。

    “武大娘神秘捂着嘴,給俺娘說道。

     “是嗎?”俺娘問道。

     “是嗎?這還有假,你不會看嗎?這一冬天,咱這掌櫃的殺的牛,牛肉,掉過價嗎?不都是賣得很貴嗎?兩毛,兩毛二三嗎?有時候,還賣兩毛五。

    你再看現在,牛肉,才賣一毛八九,有時候一毛五也賣。

    ” “哦,是,是是。

    價格是減了。

    ”俺娘應聲道。

     “哎,弟妹,我給你說,我這幾天都在考慮,我都不想來了。

    ”武軍大娘說道。

     “怎麼,不想來了?不來幹啥去呀?”俺娘問道。

     “怎麼不想來了?不來幹啥去。

    我給你說呀,我幹不幹啥去,我也不想來了。

    我給你說呀,不知道你懂不懂得這個道理,我聽過去的老人講呀,牛,不光是牛,就是别的動物也是,要是有病,它的肉,就有毒。

    有毒,要是叫人吃了,就好得病。

    ”武軍大娘說道。

     “啊,這個道理我知道。

    哎,大嫂,别說了,那邊樹林地裡有幾個人。

    ”俺娘說道。

     “麥苗起來花兒黃,毛主席來到咱村莊。

    ” “哎,麥苗兒起來花兒黃,野菜出來樂洋洋,跑水村民挖野菜,又當菜來又當娘。

    ”哈哈哈,幾個人笑呢。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啊,嫂子,是挖菜的。

    俺娘說道。

     “挖菜的,菜出來了嗎?現在是幾月了?”武軍大娘問道。

     “現在是三月幾号了,俺家沒有日曆牌。

    野菜差不多了,該出來了吧?你看那邊,小麥都返青了嗎?”俺娘說道。

     “好啊,有野菜了,人就餓不死了。

    要是能挖野菜的話,咱明天,就不給那殺牛的掌櫃的幹了。

    咱挖野菜去。

    ”武軍大娘說道。

     “不幹就不幹。

    嫂子,你剛才一說,他殺的是有病的牛,牛肉有毒,我還真有點害怕了。

    ” “你還怕了,我早就害怕了,不是我說有毒呀?那事在那擺着呢。

    人家說他殺的是病牛,這肯定是真的。

    你想啊,這水淹這麼多村子,人都沒吃的了,那喂牛的,搞啥喂牛呀,牛不喂,喂的不好,那牛不得病嗎?那牛得了病,就賣呗。

    賣了,還能掙幾十塊錢。

    ”武軍大娘說道。

     “對,那他買的是病牛,殺的牛肉有毒,那咱接他有毒的牛血,大人和孩子要是吃了,萬一得了病就不值得了。

    ”俺娘說道。

     “對,你分析的對。

    咱明天不去了,下午,我就搞人給他送信去。

    ” “不去咱就不去。

    嫂子,咱也不欠他的人情,咱給他幹活,幹了好幾個月的活,他殺牛,咱幫他剝牛皮,幫他賣肉,咱就圖接他的一點牛血,他答應咱,說過年時,給咱幾斤牛肉,都沒給。

    連點心肝肺的都沒舍得給。

    ”俺娘說道。

     “他就是那樣的人,死摳死摳的。

    俺那親戚都說他摳。

    ”武大娘說道。

     俺娘到家了,二哥跑出來。

    來接俺娘,二哥趕快接過俺娘挎的鬥子,問道:“娘回來了?大娘也回來了。

    ” “回來了,你看你的小弟弟咋樣?”武軍大娘問道。

     “還行啊,大娘到俺家坐一會吧?” “不了,不了,回家了,明天我和你娘就不去了。

    ”武軍大娘喊着,走了過去。

     “娘,俺爹回來了。

    ”二哥給娘說道。

     “啊,你爹回來了,回來呗,不知道你爹出去這麼長時間,掙回來點吃的嗎?”俺娘說着,就走進屋裡來。

    俺娘說話,俺爹聽到了,說道:“掙沒掙點吃的,凡是出去,總比在家強。

    那兒,那是買的半袋子糁子。

    ” “呀,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