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未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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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暗殺界一等一的,保護花理不成問題。

     那麽他有做的事情,就是把回憶之卵的事情處理好。

     但他卻忽視了,在他被媒體報道生死不明時,早原花理的幾近崩潰的情緒。

     可她什麽都不能說,從警局醒來後,對于警方所關心的話語,她也隻能以一時昏頭作為解釋,卻讓趕過來的晝聲一行人吓得不輕,在回去的路上紛紛關心她究竟是什麽情況。

     身體本就感冒的她隻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昏沉的,心裏卻又像被淹沒般窒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每個人沒事沒事沒事,心裏卻一次次似被勒緊的絕望。

     他沒事嗎? 他會沒事嗎? 他真的沒事嗎? 可他怎麽可能沒事,直接被子彈擊中的掉入河裏,後又有那麽多警察,他怎麽可能沒事呢。

     光是回想起那個暗色夜裏的情景,就已經讓她心髒緊繃得喘不過氣,在酒店裏一個人待着的時候,又隻能一遍遍的打去號碼,一遍遍的聽到無人接聽的冰冷女音。

     那份幾近崩潰的恐懼感包裹着她,到了夜晚,她甚至無法入睡,隻能聽着時鐘一秒一秒的走動,白天去各個地方尋找他的蹤跡,卻總是一無所獲。

     每一次尋找的落空就會讓恐懼蔓延擴散,晝聲的每個人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可又不知道究竟為何,可稻川諒實在擔心極了,連夜的陪着她。

     “花理,你到底怎麽了?” 陪伴的夜晚,坐在床邊的他問,語氣卻小心不已,就算是一起長大的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麽了,隻能如此貧瘠的問着。

     無法入睡的早原花理頂着無力疲憊的身體坐在床上,她的視線從電視移到諒的臉上,又揚起溫暖的笑容摸摸他的頭,嗓音幹澀道:“我就是有點失眠,諒別擔心了,回去睡吧。

    ” 諒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說:“那要不要去看醫生?” “醫生治不好的。

    ” 她笑着回答,一貫輕松溫暖,眼睛裏卻載滿了沉重,諒眸中微顫,就算是在笑,他仍能确定她是在難過的,非常難過。

     也就隻有八年前,花理的父母出事,他才見過這樣的花理,那時的花理也是用微笑掩藏,用了好久才成為真正開朗的模樣。

     “自己能治好嗎?”他認真小心的問。

     能治好吧,像小時候那樣,花理本身就是溫暖的人,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事,也一定可以治好自己的。

     早原花理眸中微顫,将被他捉住的手收回,笑着說:“嗯,會的,所以諒先回去休息,也給我一點時間。

    ” 她要一個人治療,這是稻川諒理解的意思,就像幼時會一個人去墓地一樣,她總是一個治療自己的傷處。

     “好。

    ” 稻川諒答應了下來,在離開房間後關上門,人卻并沒有立刻走,而是傾靠在門外,就像以前間隔很遠不被她發現的陪伴着她。

     房間裏,早原花理自暴自棄的揉着頭發,她很清楚自己不該這樣,不該讓身邊的人擔心,可太奇怪了,那份擔憂恐懼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阈限,更多的感知便開始失控,所展現的微笑已經是她的全部力量。

     她從來都不知道,黑羽快鬥會對她這麽重要,重要到她隻要稍微想到會失去他,心髒便生疼了起來。

     可不能這樣,絕不能這樣。

     她強制自己不去想,對着鏡子不停練習着之前的笑容,拍着臉讓自己臉部肌肉不再緊繃。

     為了晝聲,為了即将到來的演唱會,她也要趕緊把狀态整理好才行。

     因此在這天夜裏,她服用了安眠藥,但夜裏所做的夢卻讓她在半夜驚醒,夢裏的少年沉入海底,伸出手的她卻如何也無法觸及。

     還是失敗了。

     這次,她是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下半夜,她穿好衣服走出酒店,去找那位幼時便會解答自己所有疑惑的哥哥。

     隻是令她意外的是,當她去到那個病房時,護士卻告知她說病人已經出院,遠哥的病情并不樂觀,怎麽可能突然出院? 并沒辦法與遠哥聯系的她隻能輕嘆一聲,再轉身打算離開時,在走廊盡頭看見了稻川諒的身影。

     “諒?” 她手不覺一緊,努力在心裏回想剛才的情景有沒有暴露遠哥的情況,若說是在詢問護士時,自己确實有說過遠哥的名字,隻是不會被他聽到吧…… 稻川諒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眉頭緊皺着盯緊了她,嗓音沉悶道: “為什麽來這裏?” 這裏,可是腫瘤內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