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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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共犯 此時,稻川諒的腦海裏奇怪的連成了一道線。

     花理這幾天的所有不對勁,以及今晚到達醫院來的這個科室,可以形成一種無比順暢的前因後果。

     可他卻不敢那麽想,那恐怖的病症,怎麽可能降臨在這麽年輕的花理身上,于是他走近花理,伸手緊緊的抓住她的衣角,明知故問。

     “為什麽來這裏?” 說出口後,他在心裏不停祈禱着一定不要是自己所想的結果,表情愈發的擔憂害怕。

     花理輕輕的将他的手推開,聳肩笑了笑,故作輕松:“我就是想找醫生開點能睡好覺的藥,不小心找錯地方了。

    ” 在說謊。

     緊盯着少女所有細微末節的諒得出結論,被推開的手空蕩,在空中微曲後握緊,低低的說: “不要騙我,花理。

    ” 他說話的嗓音幾近哀求,讓早原花理所揚起的笑意僵硬,眸中情緒漸深,諒向來是好強的,就算是在她面前,也極少會如此害怕的哀求,此時的諒,更像是一個感覺自己随時會被丢棄的小狗,就連睫毛眨着的弧度都小心翼翼。

     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少年,還是彼此相互陪伴的摯友,她更無法見少年露出這樣的表情,便隻得別過眼,心中百味交疊。

     “花理。

    ”少年再次低低的叫她的名字,似是無形的枷鎖,一條條的套在她的身上,“看着告訴我,你究竟怎麽了?” 這句話其實已經說明了其中有歧義,但早原花理心緒複雜,對于他所問的話語無心細想,隻是側過身往樓梯口走去。

     稻川諒緊跟在後面,整個人都緊繃着,在走出醫院後,終究是他忍不住先開口說:“花理,你聽我說。

    ” 前方的少女身形一頓,聽見他急切的繼續說:“不論是多嚴重的病,我們一起面對,NO哥,小jun都很擔心你,不要一個人扛啊。

    ” 早原花理這才完全意識到他想錯方向,她回頭看着已經紅了眼眶的少年,心中微動,又多少松下一口氣,走到少年面前探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沒事,真的。

    ”她重複着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話。

     可他完全不信,一路上視線不移開分毫,那份注意讓花理都覺得異常,在要回到酒店房間時,他目光脆弱而依賴,表情無比小心,是真的很害怕她離開。

     好像在這一瞬間,她才真正了解到遠哥不想告訴諒自己為病魔所困,即将死去的真相,少年早已經失去得太多了,親密至極的人因無法挽救的原因離開的這一過程漫長且痛苦,是絕不能讓本就小心脆弱的少年承受的。

     “諒。

    ”她伸出手安撫性的擁抱少年,輕拍着他的背說,“我不會走,也不會有事,但我去到那裏确實有不能說的原因,諒可以理解我嗎?” 稻川諒的身體微顫,在短暫的沉默後,沉沉的應了聲嗯。

     這句話是真的,他能感覺到,一直緊繃的身體也稍微松懈下來,隻要不是花理生病,那麽那些她不能說的事對他也就不重要了。

     少年永遠都不會知道,那個不能說的原因就是他自己。

     早原花理記得,那也是在醫院發生的事,由于諒那天有課,她便陪着身體不适的遠哥去醫院檢查,卻不想後來會查出肺癌晚期的結果,更糟糕的是,在他們一起回去時被不知名的人攻擊,遠哥也因此露出風啓社的紋身被人發現,最後便有了被風啓社“邀請”回去的事情。

     對于遠來講,他的病随時可能要了他的命,陪在他們的身邊隻會讓他們徒增悲傷,倒不如就此去風啓社,借用他們的財力與地位盡力醫治自己,也許有活下來的可能,當然更重要的是,以風啓社繼承人成為企業管理者,他能夠借用□□出身風啓社的部分厲害的人員,保護被不知道是被什麽人盯上的花理。

     但風啓社的總理人太過精明,對于遠的所有舉動都會留有一手的計策,就像此刻隻有回到企業幫忙才會繼續讓他差遣人的舉動。

     此時的風崎遠拖着瘦削的身體,在溫暖的天氣也穿着厚厚的衣服,用口罩掩飾臉色的蒼白,再次坐回了辦公室內,疼痛總是不合時宜的裹挾他,他臨時服用止痛藥,繼續處理着住院期間所堆積的工作。

     就以風啓社這壓榨員工的本事,能活到晝聲演唱會都是賺的,在好不容易的休息時刻,他便如此無奈的吐槽,并拿出NO特意給自己的門票看着,雖然作為贊助商,風啓社本身就會有門票,可哪有好朋友親手給的好啊。

     其實演唱會也就在後天,就算沒有總理人的催促,他也是會出院的,他知道這次NO特意讓晝聲來到大阪開演唱會,就是希望讓他看一看,當初的晝聲如今已經成長為何等強大的模樣。

     始終作為投資方的遠當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