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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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陸涺喚她姊姊,玉照卻是一聲弟弟都沒有喊過。

     玉照還在緊逼:“九翁主的婢女難道還不懂黎庶之流,尊卑貴賤的道理?”她正欲上前一步,被陸涺擡臂阻擋。

     陸涺對蕭明月說:“你不是還要去見若世夫人嗎?莫要讓夫人久等。

    ”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蕭明月當即颔首退下。

     玉照怨氣沒處撒,再看向陸涺時臉色十分不悅。

     陸涺說道:“人之貴賤,行于美惡。

    二姊貴為公主,理當嘉言懿行,謙尊而光,怎能無緣無故與一侍女相争?” “少跟我說教,你當自己真是夫子呢?”玉照瞪着他,着實惱怒,“你瞧人五弟,先前不與你争那莫須有的尊師之位,一心留在宮中陪伴父皇,林夫人誤被胥姲君算計,你不僅沒有慰問,還将五弟拒之門外。

    難道太子飽學詩書,學的是坐上高位之後便顧不得兄弟之情了?” “二姊全然說錯了,父皇下令徹查刺客時,苑中情勢微妙,我如何與林夫人、五弟相見?”陸涺平和說道,“那時我受傷卧榻,鴻博苑門前無人探望,姊姊說的拒之門外從何處聽來?” 玉照一噎,不服氣道:“不說五弟,我們說七弟!霍弟失怙悲絕,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你不去大将軍府便罷了,為何還讓人攔在門口不讓我進去!” “姊姊已為人婦,如何去見外男?” “你閉嘴!”玉照一點也不顧及陸涺太子的身份,尖銳說道,“他既是七皇子,就是我弟弟,我們如何不能相見?” “你可有考慮過李遂的感受?” 提到李遂,陸涺原以為玉照會有所收斂,豈料玉照橫眉立目更為大怒,她也不顧後方的郞衛和侍女在場,隻顧宣洩心中屈辱:“提那個晦氣的男人做什麼?早年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他,整日伏案撰書,彈劾這個彈劾那個,怎麼就不知道譴責譴責自己?本公主招驸馬是來伺候我的,不是讓我守活寡的!” 陸涺皺了皺眉,他低聲勸誡:“姊姊慎言。

    ” “我慎什麼言?他連我床都不會上,我還慎什麼?”玉照咬牙切齒的,“哪次不是我派人将他綁住,強逼他伺候我,旁的嫁婦日日快活,就我恬不知恥的有求于他!” “玉照!”一向溫和的陸涺,也變了臉色,“李禦史丞乃文人墨士,你怎能這般折辱他?當年他可是你千辛萬苦求來的驸馬。

    ” “對,是我求來的,所以現在就得把他當祖宗供着是吧?拿支破筆整日寫畫算什麼本事,有能耐他像霍弟那般上戰場去啊!當年若不是我在宣室殿長跪三日,他李遂能有今天?不知好歹的東西,看着就心煩!”玉照說完徑直撞開陸涺,還憤憤一句,“都不是好東西!” *** 蕭明月有幸避開玉照公主,繼續往西而行。

     未央宮北面是後宮居所。

    皇後所居的椒房殿位置居中,為她一人,稱為“中宮”,婕妤、娙娥、容華等以下妃妾居掖庭。

    若世夫人位列婕妤,林夫人則低一号,為娙娥。

    中宮的事物由大長秋屬下的永巷令掌管,掖庭事物則由少府屬下的永巷令丞掌管。

     陸涺适才說蕭明月要去見若世夫人隻是假言,蕭明月與陸九瑩住進了掖庭的常甯殿,若世夫人提出讓蕭明月去少府官署拜見永巷令丞。

     領路的侍女知曉九翁主待嫁,本對蕭明月沒有什麼好顔色,可路途遇見太子和公主似與其相識,便趕緊改了顔色,在穿過西巷時還提醒她腳下崎岖。

     蕭明月去官署要領取一些生活所需,她不知這些東西該是由宦者送到殿中,在署内無意聽見宦者交談,這才隐約感知到此行大抵是若世夫人刻意所為。

    永巷令丞當然不給好臉,東西扔在旁側叫她自行整理。

     蕭明月看了看,不過是幾件粗布麻衣。

    這樣的衣裳布料,便是宮中下人都不會穿的。

     領路侍女不敢多言,她見蕭明月默默整理,也沒有想要鬧事的意思,便松了口氣。

    而後她們回掖庭,再過西巷的時候,望見一男子走過榆樹下,樹影婆娑,衣袂翩然。

     蕭明月略有好奇,男子不像是宦者,怎會在後宮行走。

     侍女看出她的疑惑,主動解釋:“他不是宮中宦者,他是禦史府的禦史丞李遂李大人,另外他還有一個身份,是玉照公主的夫婿。

    ” 竟是驸馬。

     侍女說道:“陛下親召李大人與二公主進宮陪伴大公主。

    ” 蕭明月沒有興趣關注,她欲繼續前行時,卻突然望見榆樹後還有一人。

     相師蔺儀越過浮沉與蕭明月凝視。

     那抹無處安放的惆怅和跌宕之光,灼熱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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