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不舍私情安坐龍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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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謝玿醒來,大腦過了好一會仍是空白,隻怔怔地望着床帳,昨夜的旖旎浮現上來,猶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一會兒似回到淨眼寺那夜,一會兒又變成嫄媗的呻吟。

     謝玿頓覺難受,他愧對王玢,也愧對天玑,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昨夜對天玑的情不是假的,可現在面對她卻不似那般感受。

     可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愛上兩個人?現在他分得清楚,可昨夜呢?如果不是愛,他對嫄媗都做了什麼?難道是酒後亂性? 謝玿腦中一片混亂,他既背叛了對王玢的愛,也踐踏了天玑的感情,愧疚與羞恥湧上心頭,謝玿在心中瘋狂唾棄自己。

     天玑悠悠轉醒時,正見謝玿面色複雜坐在床頭,他不敢去看天玑的眼,隻是低喃道: “對不起,我不該這般對你,我……” 天玑想到昨夜,謝玿最初的溫柔,到後來完全展示他的力量與侵略性的氣息,确實粗魯了些,不禁紅着臉道: “無妨,我适應便好了。

    ” 謝玿目光微垂,神情不明,隻聽他道: “熱水已經備好,你先沐浴,這樣身子會好受些。

    ” 謝玿手中抓着一瓶藥膏,卻怎麼也開不了口,手指微僵。

    天玑看見了,立馬懂了這是什麼,臉紅了幾分,她隻當謝玿是害羞,便主動道: “我自己可以上藥,你先去忙吧。

    ” 聞言謝玿點點頭,低聲說了一句: “上了藥,若仍覺不适,便叫初韻替你揉揉。

    ” “好。

    ” 天玑乖巧應下。

     謝玿這才出了門,可身子還是有些僵硬。

     他并非害羞,他隻是,做不到。

     那人曾溫柔地圈着他,溫暖的手掌覆在他腰上,替他緩解酸痛。

    他并非害羞,他隻是做不到在清醒的情況下,為天玑上藥。

     謝玿兩日内見到天玑,都略微慌亂,借口有事離開。

    如今已是糾纏不清,謝玿擡手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謝玿在心裡安慰自己,嫄媗是他的妻,這本無可厚非……可他依然耿耿于懷,好生折磨。

     白面扇搖了搖,那人将謝玿的反應盡收眼底。

     便是如此也不行嗎?看來是要添一把火了。

     …… 日子漸回正軌,兩人相處十分客氣,好似那夜旖旎隻是一場夢。

     不曾想,十餘日後,天玑來了葵水,吓得她魂飛魄散,梨花帶雨地找到謝玿,撲入他懷中,輕輕顫抖着,哭着道: “謝玿,我的孩子,沒有了,不見了……” 謝玿一頭霧水,有些懵道: “什麼孩子?” 自那件事後,嫄媗便再不能有子嗣。

     天玑哭得斷斷續續: “阿娘說,隻要……隻要男女行房,就一定會有孩子,如今我怎麼會來葵水呢?謝玿,我們的孩子,是不是……” 謝玿柔聲安慰天玑,告訴天玑此事不一定,天玑這才止住哭聲,一雙眼睛紅通通的。

     謝玿心裡有些疑惑,便問端明道: “端明,你說,男女合歡,一定會得子嗎?” 端明臉色有些發白,思緒一下回到那雪夜,他倉皇地笑了笑,道: “不一定,有的一次便中,有的屢戰屢敗。

    ” 謝玿悟,不免無奈一笑,淑妃教了些什麼歪理。

     端明看着謝玿的笑,鬼使神差道: “隻可惜夫人此生再無子。

    ” 謝玿斂了笑,神情沉重,囑咐端明道: “切不可與夫人說。

    ” 謝玿确定地告訴天玑,好讓她安心。

    天玑聽了謝玿所言松了口氣,捂着肚子一臉憧憬。

     謝玿扭過頭去,面露不忍,她永遠,也不可能為人母,生養自己的孩子了。

    帝王心狠,便是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

     尚未出正月,廿九,帝召謝玿,欲讓其離京曆練。

     說是曆練,實則是帝從天玑和線人的來信中得知了隻言片語,對謝玿疑心頓起,換個方式削權,免遭衆臣進谏。

     謝玿自然不願,他在朝中的布局,他盡心推行的改革,他不能走。

     君臣不歡而散,臨别前,帝直言不諱地對謝玿道: “謝玿,你是否有不軌之心?朕不希望看到第二個王玢。

    ” 謝玿轉身,眼神瞬間變了,眼中閃過滔天的怨毒。

    時間已經久遠到,陛下自己麻痹自己,信了王玢是逆臣反賊,呵呵。

     他不會成為王玢,傻傻地飛蛾撲火,為一個薄情寡義之人,斷送了性命。

    多可恨,多可悲。

     謝玿自上馬車起,便面色陰郁。

    端明看出他現在情緒十分糟糕,定是那九五之尊又作了什麼妖。

     端明不想讓主子難過,便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使出畢生才學講笑話給謝玿聽,可馬車裡愣是沒有一點兒動靜,更别提回應了。

     端明有些氣餒,卻依舊歡快地詢問謝玿可要去哪遊玩。

    不待謝玿回答,他已似竹筒倒豆子般将探聽到的好去處一股腦說與謝玿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