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春風幾筆蘭(六)

關燈
    過了幾日,姜風璂隻身來找司徒茗涼,并随身帶了那匕首給她。

     “司徒姑娘可認得這個?”姜風璂遞了匕首給她看。

     司徒茗涼仔細查看一番,忽地在刀鋒上看見了那細小的齒痕狀邊緣,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急切道:“姜姑娘這是哪裡得來的?” “昨日,”姜風璂稍稍頓了頓,沒讓司徒茗涼發現,頭腦迅速轉了一下而後道:“你走後,有個人來找我們,他将這東西給了我,讓我交給你。

    那人說這東西是宰父恭那裡才有的” “是誰?”司徒茗涼接道。

     “不知,我隻見他右手拇指上帶一個扳指。

    ”姜風璂想了一下,若攸逍想要把東西交給司徒茗涼,是不會通過自己的,雖然攸逍沒有說,但直覺告訴姜風璂,現下不能将名字告訴她。

     攸逍右手上的扳指算很明顯,若是日後他與司徒姑娘相遇,我如今告訴司徒茗涼他的特征,她一定會立馬知道這人就是攸逍。

    但倘若,攸逍有意隐瞞,他們相見時,攸逍若是沒帶那個扳指,那麼今天這事就是他有意為之了,至于何意,便不是姜風璂應該管的了。

    總之,姜風璂沒有撒謊。

     “......”。

    司徒茗涼看了看姜風璂沒有說話,而後淡淡一句:“多謝你了。

    ” “如何?這東西可與姑娘有關?”姜風璂見她神情有些凝重,随後問道。

     姜風璂無心一句,有些勾起了司徒茗涼有些傷心的回憶。

    頓了須臾,司徒茗涼才緩緩開口道:“那時母親剛剛去世,她入殓前我曾仔細看過母親身上的傷口。

    母親最緻命的一條傷口便是脖頸處一條三厘米左右的刀痕。

    ”她聲音稍稍有些哽咽。

     姜風璂真的是無心一問,隻是現下覺得真的很對不起她,擡起右手扶上了司徒茗涼的肩頭。

     司徒茗涼緩了一陣,而後又道:“我當時看了母親那處,傷口邊緣能隐隐看見些似是被齒輪狀的利器所傷。

    我那時就覺得并非是尋常之物,可我從沒見過那類似的匕首,直到如今,就是你方才給我的那個。

    ” 姜風璂皺了皺眉,看了看那匕首:“若是那人說的是真的......”。

     她話還未落,司徒茗涼先道:“一定是宰父恭,一定是他殺害了母親。

    ”她臉上已是挂不住的兇厲。

     “我們現在去找他。

    ”司徒茗涼語氣沉重而憤恨,對姜風璂說道。

     “走。

    ”姜風璂看她如此,不知如何安慰,便隻幹脆地應了一聲。

     随後,兩人便一同去了宰父恭的府上。

     “宰父公現下不在府上,不過主上料到司徒姑娘會來找他,所以托小的們回話,若是您有求,可至城外的幽居堂等他。

    ”府外的侍衛見司徒茗涼找來,待她們近身開口便道。

     “他竟早料到我會來找他。

    ”司徒茗涼說道。

     “想來他也是等我們很久了。

    ”姜風璂應道。

     “今日或許該做個了結了。

    ”司徒茗涼冷冷道。

     兩人得了意,便迅速往城外走去。

     這樣走或者坐馬車去往城外,定是很費時間,于是兩人便找了一馬棚。

     “會嗎?”司徒茗涼轉向姜風璂。

     “當然。

    ”姜風璂亦是回她。

     姜風璂小時候隻是接觸過一些騎術,但是并不熟練。

    在黎山,也是簡單地跟着學了學,要說真正教了她的,還是那個曾經做了她半年師傅的人。

     兩人一前一後便這樣騎着馬趕往了城外的幽居堂。

     由繁華的中原城内,到一片荒蕪的郊外,過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遠遠看到那裡有座草堂。

     周圍荒無人煙。

     司徒茗涼和姜風璂警惕起來,直向那草堂。

     二人安置了馬匹,而後一同向那處走了幾步。

     風吹過,草堂的門還被弄得不停地“嘎吱——”幾聲響。

    裡頭黑壓壓一片,似是毫無人迹。

     不多時,“哼——。

    ”一聲從二人身後傳來。

     “宰父恭。

    ”頓了頓,司徒茗涼緩緩轉過身,而後淡淡一句,眼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人身上。

     “怎麼,司徒茗涼你還叫了幫手?”宰父恭有些戲谑道,眼神輕蔑地看着姜風璂而後又對上司徒茗涼的目光。

     姜風璂不怕他,見他眼神不善,自己也是直盯着宰父恭的眼睛。

     “可惜啊,都是來送亖的。

    ”宰父恭似是假裝歎惋道,眼神從司徒茗涼處移開看向了别處。

     不多時,司徒茗涼和姜風璂周圍皆是圍了一圈人,手裡皆是拿着利器。

    他們的目标隻有司徒茗涼,至于姜風璂,若是不幸中了傷,也沒什麼可惜的,一條無關的人命而已。

     “宰父恭,是你殺了我母親。

    ”司徒茗涼突然一句。

    雖然面無表情,但語氣中無不含着想要報仇雪恨的情緒。

     “呵。

    ”宰父恭收回眼光,複而對向了她,接道:“你到現在才發現嗎?”他眼神輕蔑着,稍稍挑了挑眉,絲毫不在意司徒茗涼說的話。

     “......”。

    司徒茗涼有過懷疑,但并沒有證據,并且宰父恭并沒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