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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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存放處—— 不太會外貌描寫,請大家默認主角團擁有盛世美顔~ ——————————————— 萩原研二第一次【見到】小鳥遊樹是在酒廠的實驗室。

     那會兒他新死不久,還沒掌握做一隻幽靈的要領,在一片未知的空間裡渾渾噩噩的飄着,突然感受到有未知的力量在牽引他。

     跟随着那股牽引的力量,他的靈體越發凝實,腦子也越發清醒,逐漸想起來了自己是一個剛剛在拆彈任務中犧牲的拆彈警察。

     不久之後,牽引的力量帶着他穿過了無形的牆壁,脫離了未知空間來到了現世。

     落點正是黑衣組織的實驗室。

     而小鳥遊樹正是實驗台上那個倒黴的正接受實驗的實驗體。

     此時萩原研二還沒認出那是小鳥遊樹,他隻是首次見識到世界如此黑暗的一面,作為一名富有正義感的警官先生不由得怒火中燒—— ——那些白衣研究員把冰冷的液體推進那個被束縛帶緊緊困住的孩子的身體,看他瘦弱的身體在實驗台上不斷痙攣; 他們用口珈撐開他的嘴巴,防止他抽搐之下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們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切割他的身體,觀察他傷口的愈合狀況,然後重複這個過程…… ……而實驗台上掙紮的那個孩子,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為聲帶已經被破壞。

     而幽靈警官隻能旁觀這一切。

     白衣研究員們看不見他,他嘗試觸碰那些研究員,卻隻能從他們身上穿過去,仿佛和他們不在一個維度。

     阻止無效,萩原想嘗試離開這裡查探外界,卻發現自己不能離開此地太遠,否則好不容易凝實的軀體又有潰散的趨勢。

     最終他隻能做一個無力的旁觀者。

     他看到實驗台上的男孩如同待宰的牲畜一樣抽搐,而實驗員的眼裡他隻像是一塊會動的死肉。

     萩原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翻湧。

     他僅在警校用作教材的變态殺人狂案宗照片上看過類似的刺激場景。

     然而作為一個上任剛滿一年的拆彈警察,他發現自己在直面人類對于同類的惡意時,那些曾經以為已經做好的心理建設還是太過膚淺。

     ——* 萩原警官被強制旁觀了這場喪心病狂的人體實驗。

     被迫聽了數個小時白衣劊子手們高高在上地仿佛屠夫點評豬肉一般對試驗品地評頭論足,他隻覺得自己靈體的手腳發冷,渾身戰栗。

     實驗台上扭動的男孩明明發不出聲音,但幽靈的耳邊卻仿佛一直萦繞着凄厲的哀鳴嘶嚎。

     身為警察的責任感讓無能為力的他快要被内疚淹沒了。

     他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樣的場景,但又強逼着自己将這一幕的罪惡深深刻進腦子裡。

     他用虛幻的手握住那個孩子被束縛帶捆縛的手,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也好叫自己的無力感減弱一些。

     可能是他心緒太過起伏,他竟然感覺自己真的握住了什麼,等他定睛看去時才發現是自己的錯覺。

     孩子的手在掙紮中攥成拳頭,胡亂揮動,從他半透明的手中穿了過去。

     他努力讓靈體之手捕捉那個拳頭,假裝自己握住了它。

     又突然似乎真的握住了什麼,又發現沒有。

     又感覺握住了,又沒有。

     明明滅滅的感覺讓他壓抑的情緒更加紛亂,他擡頭去看孩子的臉,卻發現孩子在疼痛中變得空茫沒有焦距的紅色左眼眸好像總是看着他的方向。

     怎麼隻有左眼,萩原在一片淤泥般的負面情緒中思維變得遲滞,好久才反應過來本該是孩子右眼的部分正被一個冰冷的機械裝置占據着。

     那是一個金屬制圓形物體。

    圓形表面的正中釘着一顆十字螺絲,旁邊印有【KR0223】的字樣。

     ……這是什麼? ——* ——* ——* 當為首的研究員脫下粘滿鮮紅的手套,将已經看不出是白色的防菌服扣帶松開,宣布今天的實驗到此為止的時候,不止那些忙碌無休數個小時的社畜研究員松了一口氣,就連萩原自己也有一種解脫感。

     仿佛那被綁在實驗台上的人是他,他也經曆了長達數小時的幻痛一般。

     最終那些混蛋推着束縛着孩子的床出了實驗室,萩原才發現在孩子被移動時冥冥中的力量也牽引着他跟随。

     原來他成為了那孩子的背後靈嗎。

     萩原努力使自己脫離剛剛目睹人類最醜惡一面後的負面情緒漩渦,強迫自己思考這不思議的現狀—— ——他在拆彈途中被炸死了,變成了幽靈。

    他感覺到牽引或是召喚來到了這裡,見到了這群混蛋……萩原努力讓自己的思維跳過那群畜生……見到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一個和他素不相識的孩子。

     萩原研二辨認了那孩子的面部許久,努力讓自己的注意集中在孩子的相貌而不是那被剃掉的頭發、那遍布傷痕的身體,那被金屬覆蓋的右眼和那被口珈撐開的嘴上。

     哪怕是已經受到如此摧殘,萩原研二仍能從孩子精緻的五官輪廓上猜出他健康時的可愛模樣。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他僅剩的左眼被淚水浸透,本該像寶石一樣耀眼的淺紅色眼瞳,此時卻黯淡無光,仿佛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燼——萩原研二敢肯定,如此稀有的瞳色,如果他曾見過一定會印象深刻。

     也因此他确認自己并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為什麼自己會成為一個素未謀面的孩子的背後靈? 萩原心裡劃過很多關于執念關于怨恨的都市傳說,最後放棄思考這個問題,轉而打量起孩子被轉移後的房間。

     慘白的方形房間。

     布滿角落的攝像頭。

     高處半牆明顯是單向可視玻璃的鏡面。

     低處能被孩童觸碰的牆地則是“好心”的被防撞材料軟包了起來。

     其餘空空如也。

     簡直沒有比這裡更森嚴的囚室了。

     然而就算是這樣,那些人也絲毫沒有将孩子從拘束中解脫的打算,他仍然被死死固定在醫療床上。

     甚至連口珈都沒有取下,生怕他自盡一般。

     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裡被實驗,怕隻有死亡才是爽快的解脫。

     萩原滿溢負面情緒地那麼想着。

     他蹲在孩子床邊,哪怕明白孩子應該看不見也感受不到他,仍然将自己虛幻的手覆蓋在孩子攥緊的拳頭上,非常希望能傳遞給他一點溫暖。

     然而那孩子隻是在疼痛的餘韻下急促地呼吸,空洞的左眼大睜着望着天花闆,淡紅寶石一般的瞳眸失去了應有的璀璨光澤。

     萩原虛幻的手撫摸着孩子的頭,沮喪的發現身為幽靈的他沒有觸覺,感受不到那小小的腦袋上縱橫着的疤痕的觸感。

     他就這樣待了一會,努力在負面情緒裡整理着思緒。

     他這一天實在遇到了太多事。

    先是炸彈犯以整棟樓的人為人質,而他拆彈過程中出現意外,突然身亡,甚至不知道同組同事們是否安好。

     死後又莫名變為幽靈,出現在了不知何處,見到了一起令他永生難忘的罪惡實驗。

     這之中有太多的他想不通的東西。

    萩原研二從沒感到這麼迷茫過。

     他想念他的幼馴染松田陣平了。

     如果是小陣平在,他一定能鎮定下來吧。

     他想起他死前最後一刻給松田的那一通電話。

     自己當時真是昏了頭了,居然在電話裡讓小陣平給自己報仇。

     小陣平現在是什麼心情呢?失去了最好的研二醬一定難過的不行吧…… 萩原研二腦子裡亂七八糟一團,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想,隻剩下空洞。

     這時他突然感覺有人捏住了他的手指。

     他猛然驚醒,驚訝的發現自己明明身為幽靈卻在剛剛那一瞬有了觸覺。

     視線下移,原來是孩子竟然用小手捏住了他的小指,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