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證清白

關燈
    老張頭丢掉藤條,一臉哀求的樣子,轉向周圍的鄰居和村民,眼中滿是懇切與無助。

     他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祈求道:“各位鄉親,還請救我三娃一名,今日就當沒有見過他可好”。

     在他的心中,張邺能夠活着已經是萬幸,如今隻盼着兒子能躲過這一劫。

     老張頭轉過身,拉着張邺,低聲說:“兒啊,你快走,莫要再回來,就當這家裡沒了你。

    ” 他深知,張邺一旦被追究逃兵的罪責,定是死路一條,隻有逃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希望張邺能抓緊逃走,隐姓埋名,遠走他鄉,就當他沒有回來過。

     老張頭也希望村裡的人們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見過張邺,讓這場風波盡快平息。

     他的眼中滿是不舍與無奈,但為了兒子的性命,他别無選擇。

     “老張頭放心,我們沒見過你家三娃兒” “是啊,你家三娃兒死在戰場上了,今天這個是個迷路的小夥子” 一個個的,也都配合,畢竟鄉裡鄉親的。

     更有年長者,指責張邺道:“臭小子,服役當逃兵,不知道會連累家人嗎?還有臉回來?” 見張邺傻愣着,不由喝罵道:“還不快點離開,有多遠滾到多遠”。

     老張頭聽有人呵斥三娃兒,也不生氣,畢竟也是為了他老張家操心。

     倒是張邺,一陣無語。

     什麼跟什麼啊?逃兵? 他可不是什麼逃兵?隻有在前線戰場上逃走的,才叫逃兵。

     他頂多是逃避封賞,逃避當兵團長。

     張邺有點無語至極,面對周圍鄉親的婆心相勸,有點離了大譜。

     “停停、、、,各位鄉親,先靜一靜,聽我說” 然而,張邺的喊話直接被忽視。

     老張頭不知何時又撿起了丢掉的藤條,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往張邺身上抽。

     啊、、、,爹,聽我說,啊、、、” “啪、、、”的數聲,老張頭不由分說,隻管往他身上抽,怒其不争,道:“靜個屁啊,還不快點逃,難道等官府來抓你”。

     在老張頭看來,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重要,一旦拖延,兒子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他心想,隻要兒子能逃脫,哪怕是天涯海角,也比被抓住強。

     抽打張邺,讓他來不及辯解。

     老張頭的心中充滿了焦慮與無奈,他深知逃兵罪責重大,一旦被抓,不僅兒子性命難保,整個家庭都将遭受滅頂之災。

     忽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隻聽:“逃?要逃哪裡去?老張頭,我可見到了你家三娃兒了。

    逃得了和尚,也逃不了廟。

    ” 說話的人正是古樹村的裡正,他聽說老張頭家的三娃張邺并沒有死在戰場,不是逃兵又能是什麼? 要知道,在他治下的古樹村出現逃兵,鄉吏怎能不責罪他。

     衆人見到裡正的出現,已經知道事情已經毫無轉機了,尤其裡正還帶來了幾個手下。

     裡正的尖嘴胡鋒利如刀,一嘴的鑲金牙也蓋不住口臭。

     他盯着張邺,一副官老爺的架勢道:“逃兵張邺,還不束手就擒,難道你想禍及家人”。

     “你們幾個把他給綁了。

    ” 裡正身後的幾個手下聞言,立刻上前,試圖抓住張邺。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兇狠與貪婪,仿佛抓住了張邺就能獲得巨大的功勞與賞賜。

     老張頭見狀,急忙擋在張邺身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着哭腔說道:“裡正大人啊,求求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家三娃吧。

     他雖然上了戰場,但并未做逃兵該做之事啊。

    這其中定有誤會,還望裡正大人明察啊。

    ” 老張頭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是他為了兒子的性命而放下的尊嚴與驕傲。

     裡正冷笑一聲,道:“老張頭,你莫要狡辯。

    這逃兵的事實俱在,豈容你胡亂歪曲。

    若再阻攔,便同罪論處。

    ” 他的目光冷漠而無情,絲毫沒有被老張頭的哀求所打動。

     在他看來,維護朝廷的律法與自己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一個普通百姓的死活,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

     張邺心中又急又無奈,他深知此時不能再讓父親為自己冒險。

     于是,他推開老張頭,挺直了腰闆,大聲說道:“事到如今,我張邺也不得不自證清白了。

    我張邺絕不是逃兵,恰恰相反,還是有功之人。

    ” 張邺的眼神堅定而自信,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仿佛帶着一種無形的力量,竟然讓裡正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