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戰馬,他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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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澤冷淡地聽完林念瑤的質問,他沒有回應。

     他的心死在宮門前的雪裡,凍成一塊他自己都敲不碎的堅冰。

     已經是一塊冰了,和冰談于心不忍,向冰問棄之不顧,冰能答她什麼? 現下整個林家,被崔澤放進眼裡的隻有打算盤的管事。

     崔澤催着他:“算盤再打快些。

    ” 管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噼裡啪啦的直接把算盤打出了殘影。

     …… 在管事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帳很快算清。

     林家一路吃崔澤的,穿崔澤的。

     崔澤丢了禦林軍統領的位子後,更是坐吃山空。

     賬上的錢所剩無幾。

     崔澤要了林家僅有的銀票,剩下的讓老夫人全部打欠條。

     老夫人千不願萬不願。

     偏偏今日崔澤提着他不吃素的寶劍,郎心似鐵。

     莫說老夫人,他對林念瑤都不肯賞一個眼神。

     林家無人能左右崔澤。

     最後,在崔澤比劍更銳利的目光的威逼下,老夫人在欠條上摁下了紅手印。

     摁完手印,老夫人擡手哆哆嗦嗦地給了林念瑤一巴掌。

     “妻賢家少禍,你怎麼把林家害成了這樣?” 林念瑤挨了打,紅了眼圈。

     崔澤目中無情,冷眼看着林念瑤淚劃過的臉滲出血淤的巴掌印。

     他将玉印、欠條和銀票都揣進袖中。

     迎着呼嘯的北風,隻身一人提着劍踏出了廣平侯府。

     踏出廣平侯府之後,崔澤背上的傷依舊疼。

     但他心裡的傷終于開始結疤。

     崔澤走後很久,林念瑤都跌坐在賬房裡,捂着她的臉頰。

     林念瑤就這麼坐到天黑。

     低垂着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 崔澤離開廣平侯府是一時暢快。

     但在冷風蕭蕭的京城走了半盞茶後,他慢慢意識到一件事。

     他,沒有家了。

     無處可去的崔澤在不知不覺間,被人流推搡進一條街巷。

     這裡是城西,住的都是些一片瓦砸下來能砸死十個的小官小吏,和滿京城随處可見的小商小販。

     天色暗了,朦胧的炊煙從各家院落裡升起。

     左右兩邊還有東家打孩子,西家訓丈夫的聲響。

     這樣的嘈雜太溫馨,溫馨到崔澤兩個耳朵都害怕聽見。

     他低下頭,想悄悄地穿過這條街巷,做一個不曾來過的路人。

     沒想到有人喊住了他。

     “統領?” 喚住崔澤的漢子叫魏來,是崔澤曾經的下屬。

     崔澤不在禦林軍當統領了,魏來還在禦林軍裡當他的小頭目。

     撞見崔澤時,魏來沒穿禦林軍的铠甲。

     他裹着厚厚的冬袍,手裡拎着一條魚。

     崔澤一看便知,魏來這是下值換了衣,買了魚,準備給家裡添一道肉菜。

     崔澤記得他家裡有個淘氣的兒子,大名魏榆,诨名小疙瘩,今年好像剛十一。

     崔澤本想寒暄幾句,讓魏來把“統領”這個叫法改了以後,就抽身離開。

     沒想到魏來和以前一樣,認死理。

     他不但不肯改說法,還捉住看起來病恹恹的崔澤,硬拐他回家治傷。

     等崔澤無奈地想明白他逃不掉的時候,他已經被魏來安頓着趴在魏家的炕上了。

     魏來翻箱倒櫃的,“孩子他娘,傷藥,我那瓶上好的傷藥哪去了?” 魏家娘子走過來,用圍裙擦淨手後,捶了魏來一下。

     “你哪有什麼上好的傷藥,一罐普通的白藥罷了。

    ” 話說完,她從櫃子的角落翻出個小瓷罐子,交到魏來手裡。

     魏來促狹地朝崔澤擠了擠眼睛,“普通白藥,統領你湊合着用。

    ” 魏來把白藥放在一旁,撸起袖子就去揭崔澤的裡衣,“但你放心,我上藥的手法特别好。

    ” 崔澤本來趴在火炕上,暖得差點合上眼。

     結果魏來一巴掌下去,崔澤疼得就差跳起來。

     崔澤咬緊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