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大明男兒,熱血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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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所制,是大明軍制。

     衛為軍名,其下有所,所之下是百戶,百戶之下是總旗,總旗之下是小旗…… 這便是大明軍制。

     一國京城的駐軍自然是最精銳的,也是最強大的。

     從大明建國開始,到成祖靖難,京城諸衛被打爛,再度重組。

     朱瞻基添補整改過一次,後續帝王陸陸續續也做出了些改革。

     但在許多人的眼中,這些改革就像是補鍋匠,小敲小打。

     虎贲左衛和金吾左衛、羽林左衛、府軍左衛、燕山左衛等諸衛負責的是紫禁城東部的戍守,責任重大。

     但對于虎贲左衛的指揮使黃三德而言,這個責任近乎于無。

     大明立國後,紫禁城經曆過兩次威脅,第一次是靖難時成祖進京,第二次是英宗發動宮變複辟。

     從此之後,紫禁城就如同一條老狗,穩如泰山。

     早上起來,懶洋洋的伸個懶腰,喝杯茶,吃個早飯,再懶洋洋的出門。

     此刻朝陽還沒出來,黃三德揉揉眼睛,“娘的,多睡一會兒也好啊!” 但看到長街上急匆匆往皇城去的文官,黃三德又幸災樂禍的道,“還是咱們舒坦。

    ” 到了虎贲左衛的營地,黃三德連昨夜的值守情況都懶得問,坐在值房裡打盹。

     昨夜值守的是指揮佥事顔旭。

     上次百戶陳集為麾下背鍋,事後黃三德被兵部呵斥,但也僅僅是呵斥。

    權貴役使京城諸衛的事兒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要追查,怕是六部和京城權貴要倒下大半。

     黃三德在兵部有關系,權貴中也有關系,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指揮使。

    ” 顔旭進來了。

     “嗯?” 黃三德在想着昨晚和某位武勳的交談,對方許了不少好處,讓他暗中給蔣慶之添堵。

    黃三德睜開眼睛,有些不滿的輕哼一聲。

     顔旭說道:“昨夜有人夜行,被抓到後喊冤……” 黃三德閉着眼,“嗯!” 你特麼的倒是給個态度啊! 陳集麾下殺了工部主事王新田,黃三德聞訊稱病,把顔旭丢出來背鍋。

    顔旭很想拒絕,但他沒有黃三德的關系網,但凡說個不字,不等事兒發作,黃三德就能把他弄下去。

     “白天各處城門軍士多,嘈雜。

    此人想半夜在皇城外喊冤……” “嗯!” “此人被扣住了,如何處置?” 顔旭漸漸麻木。

     “嗯!” 麻煩的事兒不要問老子……黃三德就這個态度。

     正如同上次陳集之事一樣,令顔旭内心憤憤,卻不敢反抗。

     但顔旭終究忍不住刺了一句,“指揮使,我虎贲左衛,好歹也曾是虎贲啊!如今卻成了小貓。

    ” 虎贲為軍号,可見當初的虎贲左衛是如何的骁勇。

     黃三德睜開眼睛,冷漠的看着顔旭。

     老子好像惹惱他了……顔旭有些後悔。

     黃三德說道:“如今天下太平,怎地,你顔旭覺着不舒坦?若是想尋樂子,我可舉薦你去九邊。

    ” 九邊在草原異族的不斷侵襲之下,日子過得格外艱難,有今天沒明天的。

     “京城諸衛多年來便是如此,也不見京城出什麼岔子,但凡我黃三德在虎贲左衛一日,誰想标新立異,誰敢?” 顔旭低頭。

     “若是我呢?” 外面有人說道。

     黃三德勃然大怒,“是哪個褲裆……褲……褲。

    成國公,長威伯……” 提到成國公時,黃三德的語氣還好,當說到長威伯時,黃三德的眸子一縮,顯然是想到了上次的事兒。

     在黃三德眼中,若是沒有蔣慶之多事,上次的事兒就雲淡風輕的過去了。

     朱希忠冷笑進來,“伱黃三德倒是大膽,把虎贲左衛當做是自家菜地。

    ” 黃三德趕緊起身行禮,“見過國公,見過……伯爺!” 朱希忠回頭,“慶之,你看……” 這是朱希忠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進軍營,一路上想了許多應對之策,此刻竟然發現毫無用處。

    隻好問蔣慶之。

     這便是大明的武勳。

     當俺答大軍兵臨京城時,這些武勳隻能茫然看着那些武将,什麼應對之策,什麼兵法……什麼都不會。

     徹底爛透了。

     所以,大明版本的将門才越演越烈,直至祖大壽、吳三桂等北方将門坐大後,近乎于軍閥,可抗衡朝中。

     這也是葬送大明的重要原因。

     蔣慶之把朱希忠拉進來,便是想在武勳中樹個榜樣。

     當朱希忠脫胎換骨後,對其餘武勳的震動會引發多少國祚變化? 能增加幾年國祚? 隻是想想,蔣慶之就流口水。

     蔣慶之也不客氣,和朱希忠并排坐下。

     “黃三德?” “是。

    ”黃三德很是恭謹。

     蔣慶之看着此人,譏诮的道:“我今日想在虎贲左衛标新立異,你,如何看?” 這是活生生的打臉。

     顔旭隻覺得心頭大快,恨不能高呼一聲‘伯爺英明。

    ’ 更恨不能黃三德反唇相譏。

     黃三德低頭,面色如常,“伯爺高見。

    ” 蔣慶之突然平靜了下來,“召集諸将。

    ” 咚咚咚! 久違的鼓聲在虎贲左衛響起。

     “這是哪個蠢貨敲鼓?” “草泥馬,去看看。

    ” “這青天白日的,也沒見賊人,敲鼓作甚?” “點卯啊!” “點個屁,上次點卯還是元日,都特麼的快半年了。

    ” 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