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nb;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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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 清脆的玉磬聲中,嘉靖帝說道:“定神。

    ” 殿内三個蒲團,嘉靖帝,嚴嵩,蔣慶之。

     蔣慶之閉上眼睛。

     大腦放松,各種天馬行空的幻想。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醒來,摸了一下嘴角,還好,沒流口水。

     “不必摸了。

    ”嘉靖帝的聲音傳來,“你的脾胃不虛。

    ” 學道之人,多多少少都學了些醫術。

     蔣慶之睜開眼睛,覺得神清氣爽,“難怪陛下喜歡修道。

    ” “你小子倒是知曉了好處。

    ”嘉靖帝看了嚴嵩一眼,老嚴此刻看着如釋重負,卻裝作是很爽的模樣。

     這時有人送來奏疏。

     “夏言?”嘉靖帝看了一眼,眼中多了些不耐煩。

     蔣慶之心中提起了警惕,就在他進京的路上,嚴嵩等人聯手,成功讓嘉靖帝勃然大怒,處死了曾銑。

     而按照曆史走向,夏言的人生旅途,也快結束了。

     夏言死,代表着嚴嵩獨掌大權的時代來臨。

     随後的十餘年,嘉靖帝在西苑内冷眼旁觀,注意力更多放在了和群臣的暗鬥上。

    嚴嵩一黨執掌權柄,漸漸的,把這個大明帶偏了。

     明太祖朱元璋開局一隻碗,在天下士大夫的眼中,哪怕他登基僞帝,依舊是沐猴而冠。

     我輩豈能為這等破落戶效力? 士大夫們北望王師又一年,可蒙元非但沒能反撲,反而被太祖皇帝麾下的虎狼之師打的滿地找牙。

     大軍出塞。

     擊胡! 一次次的,士大夫們望眼欲穿,可‘蒙元王師’卻越發式微。

     好吧! 王師看樣子是來不了了。

     那咱們的富貴…… 那個土老帽……罷了,先和他厮混一陣子。

     可太祖皇帝的耐心早已消失了,對待文官宛若走狗。

     貪腐? 剝皮楦草! 官員們每日出門都得和妻兒道别,就怕被那個土老帽抓到證據殺了。

     好不容易太祖皇帝駕崩,早就被士大夫們暗地裡教歪了的建文帝登基。

     我輩的好日子來了! 歡呼聲中,北平大軍南下…… 成祖皇帝登基,這位雄主又重新把士大夫們壓了下去。

     但在成祖之後,曆代帝王再無那等威權和手腕抗衡文官。

     大權旁落…… 嘉靖帝登基後,士大夫們依舊如故,先準備給他幾悶棍。

     ——哎!知道這個天下是誰的天下了嗎? 蔣慶之看了嘉靖帝一眼。

     這位表兄指着文官們叫罵。

     “一群瓜皮!這是老子的天下!” 正如蔣慶之教導朱載坖的那樣,凡事不要看表象,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所謂大禮儀之争,表象是君臣為了先帝和嘉靖帝老爹的名号之争,實則是以楊廷和為首的士大夫群體,通過和宮中張太後聯手,逼迫嘉靖帝低頭的鬥争。

     嘉靖帝若是低頭,那麼一切好說。

     隻是從此他就成了一個傀儡。

     可嘉靖帝卻梗着脖子,和群臣鬥,和張太後鬥。

     鬥來鬥去,兩敗俱傷。

     夏言孤傲,孤傲到了身為首輔,當自己倒黴時,竟然沒幾個人為自己說話的地步。

     做官,做首輔,夏言牛逼。

     但做人,他連孫重樓都不如。

     這是夏言的鳴冤奏疏。

     “陛下,崔驸馬和陸指揮使求見。

    ” 嘉靖帝點頭。

     二人進來,崔元看了蔣慶之一眼,微微一笑。

     雲淡風輕。

     好似有什麼好事。

     陸炳依舊如故,沉穩異常。

     朱希忠也來了。

     小朝堂聚齊。

     嘉靖帝揚揚手中的奏疏,“夏言上疏為自己鳴冤,這是第幾次?” 這份奏疏走的是正規渠道,也就是先經過了嚴嵩等人之手,才遞到了嘉靖帝這裡。

     老夏啊老夏,你這是急什麼呢? 蔣慶之心中歎息。

     嘉靖帝自诩聰明絕頂,你一次又一次上疏為自己鳴冤,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在提醒他。

     ——陛下,你冤枉了忠臣! 以嘉靖帝的自負,就算是此事中有疑點,也會在被質疑的惱怒中選擇性的遺忘掉。

     記得曆史上夏言是十月份被處死,此時才初夏…… 蔣慶之需要确定此事,否則提早動手會打草驚蛇。

     但怎麼确定? 奏疏! 奏疏上有日期甚至時辰。

     蔣慶之看了嚴嵩一眼,嚴嵩還以溫和的一笑,恍若長輩的慈愛。

     嚴慈愛的笑讓蔣慶之脊背發寒。

     他越發覺得不對了。

     按照他的了解,若嚴嵩一黨覺得此刻對夏言動手沒把握,就會把這份奏疏壓下。

    等尋到合适的機會再遞上去。

     若是他們覺得時機已到,那麼,這份奏疏便會以光速送到嘉靖帝手中。

     可怎麼才能拿到奏疏? 嘉靖帝在看奏疏,面色越來越難看。

     蔣慶之想了半晌也想不出辦法。

     幹脆……不想了。

     蔣慶之開口,“陛下,夏言可是诽謗君王?” 這是站在嘉靖帝的立場說話。

     嘉靖帝揮舞奏疏,“逆賊!逆賊!” 道爺真的火大了。

     蔣慶之幹咳一聲,“陛下息怒,夏言跟随陛下多年,臣聽聞此人倨傲,如今他身處诏獄之中,難道還敢觸怒陛下不成?” 他在賭,賭嘉靖帝會在盛怒之下,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