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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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肅縣的平靜被打破了。

     軍伍們将公告貼滿了整座城。

     趙勳特意要求公告使用大白話,通俗易懂的大白話,并且還要軍伍站在公告下一遍又一遍的讀着,解釋着。

     起因,縣令郭尚文之侄郭晉安污蔑同為舉子的趙勳,知州白錦樓将郭晉安關押大牢,等候發落。

     過程,賊膽包天的郭晉安收買縣衙獄卒走脫,獄卒走脫時經郭晉安授意盜走衙中賬本,以掩縣令郭尚文不法罪證。

     結果,主政縣衙的馬将軍,率麾下将士追入郭府之中,擒住郭晉安後搜尋賬目,卻無意間查出縣令郭尚文多項罪證以及無名屍骨,連夜審查詢問,得知多年來郭尚文為禍一方,草菅人命、欺壓良善、巧取豪奪,累累罪行鐵證如山。

     圍在公告旁的百姓們,既沒有擊掌相慶,也沒有歡呼雀躍,有的,隻是困惑,濃濃的困惑。

     州府來的官員,不也是官員嗎,官員為何要抓官員? 這種困惑,令百姓們有着極不真實的感覺。

     整座縣城,城裡城外,上到九十九,下到小母狗,是人是鬼誰不知曉郭尚文惡行累累,為何現在才抓? 百姓們散了,就算抓了又如何,沒了一個郭尚文,還有勺下文,還有筷中文,都是當官的,哪有一個好鳥。

     尤其是告示所寫,百姓可檢舉揭發,縣衙也可為百姓推翻舊案,甚至可以說是極為直白的告訴百姓們,大家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沒冤瞎編。

    。

     奈何,還是沒有百姓去縣衙中敲擊鳴冤鼓。

     這種情況完全是趙勳始料未及的,人們并非是怕郭尚文,而是不信任官府。

     在府衙中枯等的趙勳愈發焦急。

     郭尚文等人再無翻身的可能,不假。

     可他要将這事辦成鐵案,辦成即便有任何程序上的漏洞也沒有任何人敢質疑的鐵案,這就需要百姓參與進來,需要民意參與進來,需要洶湧民意進行主導。

     坐在公堂門檻兒上的趙勳回過頭,瞅了一眼趴在公案上呼呼大睡的馬岩,猛翻白眼。

     來往路過的軍伍見到趙勳,态度大變,雖說沒面露笑容,卻無一不是拱手施禮。

     這就是軍伍與官員的區别之一,大多數軍伍都是出身百姓,他們,理解百姓的苦與痛,感同身受。

     能夠理解他們苦痛之人,是他們的朋友。

     然而能夠為他們的苦痛止住眼淚之人,是他們的手足。

     “不行。

    ” 趙勳開始撓頭了:“山山,不行咱找幾個托兒吧。

    ” 坐在旁邊的祁山直打哈欠:“少爺說咋辦就咋辦。

    ” “不不不,不能找托兒,不可留下任何把柄,要是因小失大可就壞了。

    ” 一時之間,趙勳猶豫不決。

     正值撓頭之際,一名軍伍領着一個老者走了進來。

     趙勳雙眼一亮,老者,他認識,陳家的管家。

     管家走來,面色莫名,施了一禮:“趙公子,我家老爺候在衙外馬車之中,還請公子移步一叙。

    ” “比我預料的早了一些。

    ” 趙勳站起身,打了個響指:“肘。

    ” 一路出了縣衙,陳家馬車就停在外面,馬車奢華,通體豔紅,車廂外側一個小小的“陳”字代表着主人的身份。

     律法有載,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乘轎乘車的,人分三六九等,台分真空拖鞋,不同階層的人出行工具也不同。

     官員、卸任官員,可乘馬車。

     陳奉瑾曾擔任官職,還是地方中級官職,告老還鄉後享有乘馬車的特權。

     文臣,可乘轎。

     武将,可禦馬。

     王公貴族随便,倒立托馬斯全旋往前走都沒人管。

     至于百姓,不允許乘轎和騎馬。

     其實這條律法和放屁沒太大區别,可以理解為月薪低于三千的百姓不準購買法拉利。

     馬車的門是打開的,車廂中隻有一人,嘴角時不時抽動兩下的陳奉瑾。

     趙勳彎腰進入了馬車之中,坐在了陳奉瑾對面。

     “小兒倒是好手段。

    ” 陳奉瑾還是那副欠揍的模樣:“可惜,你商賈出身,若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