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开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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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赤腳跑。

    ”義王苦笑着搖搖頭。

    “這哪一行的最後都是差在自己這行上。

    ” 徐子義牽挂着家中老母,勸說義王還是身體為重,該放手時需放手,便急匆匆離去了。

     要問徐子義是怎麼知道義王早就咳嗽的,還得從年前說起。

     那天,義王照例在鋪子裡守着。

    一個人在賬房裡一邊翻閱着賬目,一邊喝茶。

    看似十分悠閑,其實心裡十分煩亂。

    思來想去想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以讓皇子從陳劉氏之案中,全身而退。

    可怎麼想都不大周全。

    正在這時,徐子義來給其母取藥。

    徐母得的是肺病,徐子義新近得了一個偏方,其中一味藥材十分稀缺,隻有在山北苦寒之地才有。

    徐子義想着隻有義王才跟山北常有來往,便上門拜托義王代為采購。

    義王還真就沒有多久就給找來了。

    徐子義聽說自然大喜。

    急急過來取藥。

    聽說義王也在,就要當面緻謝。

    好巧不巧,他推門進入賬房時,義王正一口茶嗆着了,嗆的是涕泗橫流,咳嗽不止。

    徐子義因自己母親就是常年咳嗽,今見義王也是這樣,以為也是肺病。

    顧不來别的,先上前勸道:“義王這是何苦!病成這個樣子,怎地還不回家歇息。

    ” 義王隻是擺手,說不出話來。

     徐子義又道:“義王這般年歲了,身子又欠安。

    也該是讓皇子分擔的時候了。

    子承父業古來如此。

    義王何必如此苦苦支撐?” 義王此時已經止住了咳嗽。

    聽得徐子義這話,心裡猛然一動,面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隻用帕子擦拭着眼淚,徐徐說道:“隻是受了些風寒,不礙的。

    應兒有公事在身,耽誤不得。

    何況小王隻是微有小恙。

    不妨事的。

    ” “近來時氣不好。

    義王還是不可大意啊!”見義王如此,徐子義隻得說道。

     事後回到官衙,和同僚閑談起來,還不無感慨的說道:“古人有雲:家有千頃良田,隻睡五尺高床。

    此話真是不假啊!想那義王,家财豈止萬貫。

    可一把年紀了還是守着那幾間鋪子,病成那般都不舍得離開。

    縱是再有錢财又有何用!” “這就叫人為财死鳥為食亡!”一個同僚道,“眼下是年關,正是買賣最好的時候,你想義王怎舍得離開。

    ” “說來也是,以義王的家财,便是再活十輩子也花不完,膝下又無一子傳家。

    再怎樣辛苦,最終還不是為他人做嫁衣?我聽說,那義王平日裡極是清苦,吃喝穿戴跟你我并無二緻。

    唉!這就叫端着金飯碗讨飯,死了也是個屈死鬼呦!” “自古财不吝不聚。

    若非如此節儉,怎能積攢下偌大的家業?隻是,我前些時還去過義王的鋪子,義王當時也在,也沒見他病的像你說的這般厲害啊?”另一個同僚說道。

     “他說隻是偶感風寒,可我瞧着那樣子,卻不大像。

    ”徐子義道。

     “我瞧着義王那臉色就不大好。

    怎地說也是六十出頭的人了。

    每日裡還要忙裡忙外。

    再是鐵打的人也有吃不消的時候。

    ” “是啊!年歲不饒人哪!義王也真是想不開。

    這把年紀了,又掙下那般的家業,何不及時行樂,也不枉活這一世。

    ” 衆人七嘴八舌的跟着說道。

    當時說過也就罷了,可義王患病這件事和患病的時間卻就此記在了腦子裡。

    後來,當聖上質疑義王是裝病,這些人就都成了義王的間接證人。

    這是後話。

     卻說一過小年,刑部就正式開衙,審理陳劉氏之案。

    陳劉氏之案早已在朝歌内外傳的沸沸揚揚,誰人不想見識見識這位濫淫無度的淫婦究竟是何等樣人?是以,開衙那天,人們裡三層外三層,把個刑部大堂擠得水洩不通。

     案子由馬如琝主審。

    作為協助審案的二皇子依舊缺席,隻有應皇子,和清水縣的縣丞吳明瑜,一左一右,坐在兩側。

     隻見馬如琝穿着全套的冠帶,威風凜凜的坐在大堂之上。

    跟平日所見大不相同。

    因為此案年前就已經開始審議,案情經過俱已交代清楚。

    所以,馬如琝也不廢話,一上來就開始提審人犯。

    第一個上堂的是高德。

    高德叫的是高德,實際上卻坑蒙拐騙,奸淫擄掠,把那缺德事都做遍了。

    仗着有錢有勢,平日裡也是鮮衣怒馬,翩翩公子一枚。

    可幾日牢飯吃下來,就現出了原形。

    拱肩塌背,目光躲閃,一副猥瑣像。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馬如琝“啪”的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大膽高德!身為朝廷命官之後,不想着為國效力,為主分憂。

    卻屢惹事端,不知悔改。

    今又私通民婦,且殺其夫反誣其子!罪行昭彰,敗壞人倫。

    實乃聞所未聞!你可知罪?!” 高德早已抖成一團,跪在地下都支撐不住,口齒不清的說道:“小,小人知罪!”說罷才又明白過來,撲倒在地大聲呼道:“大人!冤枉哪!小人是與那陳劉氏通奸,可并未謀殺其夫啊!還望大人明查啊!” “大膽高德!死到臨頭了還敢狡辯!你是否在一次飲酒之時,說過,若是能除掉陳氏父子,你三人便可以永享快樂?” “……”高德看着有些發懵,似是一時想不起來,随即就說道:“便是小人真說過此話,那也隻是酒後随口之言。

    并未當真。

    你想啊大人,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小人怎肯為了一女子葬送終身?何況還是一鄉野村婦。

    必是那陳劉氏貪圖小人錢财,又恐被其夫發現,故才下此毒手。

    小人真是一無所知啊,大人!還請大人為小人做主啊!小人還未娶妻,尚有八十歲的老父老母,膝下隻有小人這一子。

    若是小人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要了家中父母的命啊!請大人開恩啊!” 高德說着痛哭流涕,癱倒在地。

     馬如琝厭惡的瞅了他一眼,說道:“有賊心無賊膽的孬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若是早想着家中父母,何以能做出這般醜事!” 喜歡鎖煙濃請大家收藏:()鎖煙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