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陛下,行刑已完毕7

關燈
    李秋言名義上是王妃,實則是六年前宸王重傷用來沖喜的王妃,加上新婚之夜王爺去了側妃那裡,沒有得到絲毫尊重。

     在府中地位本就不穩固,下人們對之也沒半分尊重。

     聽慕容炎的呵斥,兩個丫鬟進來将李秋言帶了出去,面上嘲諷根本不掩飾。

     “走吧李側妃。

    ” 慕容炎派人進宮知會了一聲,慕容佶收到消息十分欣慰,還以為自家兒子擔心沈瓊心有芥蒂,心想兒子還是不周全。

     他讨好大真爸爸多,有經驗。

     當即下了命令,命五皇子上了玉蝶的王妃側妃都下了,末了還是不放心,喚了大伴進來吩咐。

     “派人把京中好青年的名單整理上來。

    ” 萬一沈瓊不喜歡陰柔的,不喜歡自家兒子這個類型的呢? 皇家成婚早,排行老六的皇子也在六年裡成了婚,況且其餘兒子的嶽家不敢開罪。

     這麼想着,慕容佶将主意打到别人家的兒子身上。

     衆朝臣可不知道,自家陛下除了昏庸還這麼荒唐,或者說他們覺得再怎麼昏庸。

     都不至于民間媒婆一樣。

     事實證明,他們高估了皇帝的下限。

     沈将軍回朝述職之事傳的沸沸揚揚。

     各家反應大同小異,得罪過沈家落井下石的坐立不安,派人打探這位沈将軍閨閣時有什麼喜好。

     不曾得罪過沈家的更要打探消息,不管得罪交好起碼從容一些。

     李秋言得到消息時晚了好久,沈瓊攜大軍都快班師回朝了。

     她從未想過還能再見到這位嫡姐。

     在她看來六年前事發生之後,兩者已是雲泥之别,一個是逆臣之女,一個成為高高在上的宸王妃。

     即便有一天再相見,最大的可能是沈瓊淪為階下囚,沈家一家不日問斬。

     繡針紮進蔥白玉指,李秋言不可置信的呆愣,一滴血珠沁出來也無心在意。

     “怎麼可能…” 還有半句話隐入紛亂心緒,她怎麼就這麼好命? 生而天之驕女,鎮國将軍捧在手上如珠如寶随心所欲,在皇城時衆星拱月,嫁的是皇天貴胄,風華無匹的五皇子,皇城多少女子的夢中人。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疑心沈家,沈家成了亂臣賊子。

     她成了五皇子的續弦。

     日日要活在嫡姐的陰影下。

     不止一次得到過冷漠的警告。

    “你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别奢求太多。

    ” 時至今日,李秋言分不清對沈瓊的嫉妒是出于執念,還是出于比較,出于這六年慕容炎的冷漠厭惡呵斥。

     繡了一半的帕子墜落在地,李秋言想不明白怎麼會有女子那麼肆意。

     尚未入城的沈瓊不知五皇子府裡還有個庶妹的嫉妒,或許知道,畢竟原身的記憶裡女主慫恿小侯爺将沈瓊挫骨揚灰時,可沒什麼後悔。

     她甚至連故作姿态都沒有。

     當然,對沈瓊現在的地位來說,李秋言小小的嫉妒無足輕重,哪怕是面前這位劇情裡位高權重的男配,同樣不值一哂。

     畢竟,小侯爺和侯爺看似一字之差。

     實則天壤之别。

     正值初冬,皇城的長街上是不同季節的熱鬧。

     得知沈小将軍班師回朝,靖宇帝嚴令朝臣通告全城,稱沈家軍駐守邊疆逼的大真國節節敗退乃是前所未有的大捷報。

     其餘什麼沈家父女抗旨不遵,什麼狼子野心的事,根本半個字都沒提。

     皇城百姓們議論紛紛。

    “我聽我家在漠北走貨的表叔說,沈家軍在漠北是保護神!” 也有人搖頭歎息。

    “沈大将軍為國為民一生征戰,怎麼偏偏傳位給了女兒?” “聽說沈家大小姐不是宸王妃嗎?” 不少人感覺看不懂這世道了,怎麼一覺醒來女子掌軍,當今聖上的态度不知是不是他們的錯覺,頗有幾分谄媚。

     可惜無論是贊同還是反對,于手掌重權的沈瓊已無足輕重,她騎在為首的白蹄通體烏黑的駿馬上,目光淡漠的與街道正中間的男配小侯爺對視。

     “你便是沈瓊?” 裴元啟雙眸幽深,想到秋言時不時泛紅的眼眶心下一陣翻湧,在他看來慕容炎簡直是有眼無珠。

     沈瓊不過是命好,占了一個嫡女的身份罷了。

     哪有秋言的堅韌冷靜。

     “不過如此!”裴元啟哼笑一聲正欲轉身離去,哪能想到沈瓊嗤笑一聲,烏雲踏雪嘶鳴了一聲馬蹄高高擡起,她擡手漫不經心的揚了揚馬鞭。

     恰到好處的封住裴元啟去路,吃痛的下一刻馬蹄踏過來,劇烈的疼痛恍若撕下一層皮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