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绣章 双生契约与青铜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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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玫瑰陷阱** "嘩啦——" 冰桶裡的香槟濺濕了蘇晚的襯衫,領班尖利的嗓音穿透震耳欲聾的DJ音樂:"你是豬嗎?這點事都做不好!" 水晶吊燈在頭頂搖晃,将VIP包廂裡男男女女的笑臉切割成扭曲的碎片。

    蘇晚攥着濕透的衣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三天前她還是蘇氏集團的千金,此刻卻要在這個全城最奢靡的會所端着香槟賠笑。

     "王總消消氣。

    "她彎腰去撿碎玻璃,後頸突然被油膩的手指捏住。

    濃重的酒氣噴在耳畔:"聽說蘇小姐鋼琴彈得不錯?不如現在給大家助助興?" 蘇晚渾身發冷。

    那架施坦威就立在包廂中央,鎏金琴身上映出她蒼白的臉。

    三天前父親就是從這架鋼琴旁被帶走,警笛聲驚飛了滿園的藍鵲。

     "啪!" 水晶杯碎裂聲驚破凝滞的空氣。

    蘇晚猛地擡頭,隻見暗紅色酒液正順着黑色西裝往下淌。

    握杯的男人倚在真皮沙發上,領口松開兩顆紐扣,腕間百達翡麗在暖光下泛着冷芒。

     "江總!"王總觸電般縮回手,"這丫頭笨手笨腳......" 被稱作江總的男人擡手示意噤聲。

    他的睫毛極長,在眼睑投下陰影,卻遮不住眸中翻湧的暗色。

    蘇晚忽然注意到他喉結在急促滾動,握杯的指節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都出去。

    " 低沉的嗓音帶着壓抑的沙啞。

    王總還想說什麼,卻在觸及男人眼神時噤若寒蟬。

    包廂瞬間清空,蘇晚剛要轉身,手腕突然被滾燙的掌心扣住。

     "江先生?"她驚惶後退,後背抵上冰涼的鋼琴。

    男人的體溫透過襯衫灼燒她的皮膚,松木香混着危險的氣息将她籠罩。

    這時她才看清他的臉——江硯舟,半年前空降A市的商界新貴,傳聞中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獵手。

     "幫我。

    "他呼吸灼熱,另一隻手扯開領帶,"有人在酒裡下藥。

    " 蘇晚的驚呼被堵在唇齒間。

    琴蓋發出刺耳的刮擦聲,她的手腕被按在黑白琴鍵上,混亂的音符與心跳共振。

    混亂中她摸到冰鎮的香槟桶,毫不猶豫地潑向男人。

     "清醒了嗎?江總。

    " 水珠順着江硯舟的下颌滴落,他的眼神逐漸清明,卻依舊扣着她的腰不放。

    蘇晚突然注意到他鎖骨處有道月牙形疤痕,在劇烈起伏的胸膛上若隐若現。

     "蘇明城的女兒。

    "他的拇指摩挲她腕間淤青,"你父親欠銀行三個億。

    " 這句話比冰水更冷。

    蘇晚猛地推開他,卻在下一秒被拽回。

    江硯舟從西裝内袋抽出支票本,鋼筆在紙面劃出沙沙聲響:"明天下午三點,民政局見。

    " "你瘋了?" "蘇小姐可以選擇嫁給六十歲的王總抵債。

    "他将支票塞進她領口,指尖有意無意擦過鎖骨,"或者和我簽兩年協議婚姻。

    " 鋼琴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蘇晚瞥見鎖屏照片——二十年前的舊照裡,父親正與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握手,背景是"遠洲集團奠基儀式"的橫幅。

    而那個男人的眉眼,與眼前的江硯舟有七分相似。

     --- **第二章荊棘契約** 民政局玻璃門映出兩道身影。

    江硯舟的黑色邁巴赫停在梧桐樹下,司機舉着傘小跑過來:"太太,江總吩咐......" "誰是你太太。

    "蘇晚攥緊帆布包帶。

    昨夜那張支票在她包裡燙得驚人,三百萬剛好夠支付母親這個月的透析費。

     旋轉門後閃過銀灰西裝一角,江硯舟正在簽字台前與律師低語。

    陽光透過穹頂玻璃灑在他身上,完美得像是愛情電影海報,如果忽略他正在翻閱的婚前協議。

     "第17條,"他将文件推到她面前,"婚姻存續期間,乙方不得與異性發生親密關系。

    " 蘇晚冷笑:"第23條說甲方有權随時終止協議,乙方需配合辦理離婚手續——江總這是找傭人還是找妻子?" "準确地說,是找一件稱手的工具。

    "鋼筆在他指間轉了個圈,"比如今早的熱搜。

    " 蘇晚點開手機,娛樂版頭條赫然是"江氏集團聯姻蘇氏破産千金"。

    配圖正是昨晚她在會所攙扶江硯舟的偷拍照,角度暧昧得像熱戀情侶。

     "你要用我來轉移媒體注意力?"她忽然想起奠基儀式照片,"還是說......你在查二十年前遠洲集團破産的舊案?" 鋼筆尖在紙面洇出墨點。

    江硯舟擡眼的瞬間,蘇晚仿佛看到暴風雪在冰川深處湧動。

    他扣住她的後頸強迫她貼近,呼吸掃過她耳垂:"蘇小姐,好奇心會害死貓。

    " 鋼印落在結婚證上的刹那,蘇晚聽見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音。

    從前她幻想過無數次婚姻,但絕不是這樣——沒有戒指,沒有誓言,隻有律師捧着厚厚的協議像在簽并購合同。

     暴雨在回程途中傾盆而下。

    江硯舟的别墅坐落在半山,蘇晚望着車窗外掠過的藍花楹,忽然認出這是父親當年開發的樓盤。

    那些花樹還是她親手選的樹苗,如今已亭亭如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的房間在二樓。

    "江硯舟解開領帶往樓梯走,"記住,書房是禁地。

    " 蘇晚站在空曠的客廳,望着牆上巨大的抽象畫出神。

    畫布上糾纏的血色藤蔓讓她想起江硯舟鎖骨處的疤痕,那形狀像極了母親收藏的舊照片裡,父親佩戴的家族徽章。

     午夜驚雷炸響時,蘇晚正夢見父親從看守所的高窗墜落。

    她尖叫着坐起,發現手機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醫院通知母親病危。

     暴雨中出租車遲遲不來。

    她赤着腳沖進車庫,卻看見江硯舟的跑車亮着尾燈。

    駕駛座上的男人正在吃白色藥片,後視鏡映出他慘白的臉色。

     "上車。

    "他甩給她一件外套,"市立醫院對嗎?" 蘇晚這才發現他在發燒。

    雨水順着發梢滴在真皮座椅上,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為什麼要幫我?" 路口紅燈像血泊漫開。

    江硯舟握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說出的每個字都帶着血腥氣:"因為我要你親眼看着,你們蘇家欠的債,是怎麼一筆一筆還幹淨的。

    " 急救室的紅燈亮到黎明。

    蘇晚蜷縮在長椅上,肩上還披着江硯舟的外套。

    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藥味萦繞在鼻尖,她想起昨夜他發熱的掌心,和那個未完成的吻。

     --- **第三章暗潮交鋒** "這是太太本周第三次去典當行。

    "助理将照片攤在辦公桌上,"抵押物是江總您送的翡翠手镯。

    " 江硯舟從并購案中擡頭,夕陽透過落地窗将他輪廓鍍上金邊。

    照片裡蘇晚正在櫃台前簽字,碎發垂落遮住眼睫,露出的一截手腕細得仿佛一折就斷。

     "把城南那套公寓過戶到她名下。

    "他扯松領帶,"通知陳管家,今晚的家宴準備白松露焗雞。

    " 手機在此時震動。

    特别關注的監控畫面裡,蘇晚正站在書房門口。

    江硯舟眯起眼睛,看着屏幕中的女孩将耳朵貼在雕花木門上,發梢随着動作滑落肩頭。

     此刻蘇晚的手心全是汗。

    她确信昨夜聽見書房傳來瓷器碎裂聲,還有江硯舟壓抑的嘶吼。

    門鎖"咔嗒"轉動的瞬間,身後突然響起管家的聲音:"太太,需要幫您開門嗎?" "不用了!"她倉皇後退,撞進帶着雪松香的懷抱。

    江硯舟扣住她的腰,唇幾乎貼上她耳尖:"這麼着急行使女主人的權利?" 晚餐時蘇晚戳着盤子裡的松露,忽然開口:"你書房藏着治療PTSD的藥。

    "她看見男人刀叉停頓的弧度,"還有遠洲集團的舊檔案。

    " 水晶吊燈突然爆出火花。

    江硯舟扯下餐巾逼近她,眼底翻湧着蘇晚看不懂的情緒:"你究竟看到了多少?" "看到你父親江遠洲的遺書。

    "她仰頭直視他的眼睛,"二十年前他因為工程質量問題跳樓,而當時項目的監理......是我父親。

    " 空氣仿佛凝固。

    江硯舟突然輕笑,手指插進她發間:"那你知道他最後一通電話打給誰嗎?"他甩出一段錄音,老式磁帶的沙沙聲裡,蘇明城的聲音清晰可聞:"遠洲,那些劣質鋼材真的會出事......" "所以你是來複仇的?"蘇晚渾身發抖,"讓我愛上你再抛棄我,這就是你的計劃?" 江硯舟将她按在落地窗上,霓虹燈海在他們腳下流淌。

    他的吻帶着血腥氣落在她頸間:"遊戲才剛剛開始,江太太。

    " --- **第四章真相枷鎖** 拍賣會現場觥籌交錯。

    蘇晚挽着江硯舟的手臂,餘光瞥見二樓包廂閃過熟悉的身影——是消失多日的父親!她借口補妝離席,卻在安全通道被捂住口鼻。

     "晚晚别怕,是爸爸。

    "蘇明城滿臉胡茬,"江硯舟在利用你!當年的事故是他父親自導自演......" 手機突然響起江硯舟的專屬鈴聲。

    蘇明城臉色驟變,将她推進雜物間:"别相信他!他手機裡有......" 巨響吞沒了後半句話。

    蘇晚沖回會場時,正看見吊燈砸在江硯舟剛才的位置。

    男人額頭淌血,卻死死護着身下的競标書。

     醫院消毒水刺痛鼻腔。

    蘇晚用棉簽沾濕江硯舟幹裂的嘴唇,聽見他昏迷中呢喃:"媽媽别跳......"她心髒猛地抽痛,忽然想起拍賣會請柬上的日期——正是二十年前江遠洲忌日。

     深夜,蘇晚輸入結婚紀念日密碼解鎖了江硯舟的手機。

    加密相冊裡全是蘇家資料,最新文檔卻讓她瞳孔緊縮——[江遠洲精神鑒定報告:偏執型人格障礙,有嚴重自殺傾向]。

     窗外驚雷炸響。

    病床上的江硯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他拔掉輸液針頭,将蘇晚困在雙臂之間:"滿意你看到的真相嗎?" "為什麼不說實話?"她哽咽着舉起手機,"明明是你父親僞造質檢報告,為什麼要讓我爸背黑鍋?" 江硯舟的吻落在她顫抖的眼睑:"因為隻有這樣,我才有借口靠近你。

    "他掏出泛黃的日記本,稚嫩的筆迹寫滿同一個名字——那是蘇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