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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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門 傅雲行還是沒能堅持在新房子裏住,最後還是去附近的酒店裏辦理入住了,這件事情還是從徐麟口中得知的。

     上午時分,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馬路上。

    一輛銀色的悅動車停靠在路邊的停車位上,車身閃耀着柔和的光澤,與周圍匆匆行駛的車輛擦肩而過。

     車內,周之儀坐在後排,手中緊握着一份詳細的資料。

     駕駛位上,徐麟一身休閑裝扮,顯得輕松而不失幹練。

    他微側轉身子,目光越過前排座椅的縫隙,與後排的人進行着交流:“triple的信息身份證件已經查清楚了,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個叫譚嘯的人,而且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目前還在偏遠山區從事鄉村支教工作,這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轉折啊。

    ” 周之儀合上手中的資料,眼神中閃過一抹思沉。

    她微微垂下眼睑,片刻的沉默後,開口問道:“距離市裏多遠?” “也沒那麽遠,頂多兩個小時就到。

    ”徐麟臉上閃過一絲激動,早就已經看好了導航,心裏盤算好了路程,“怎麽樣,周顧問,去不去啊?” 周之儀擡起頭,目光與徐麟交彙。

    她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去吧,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我們就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無論譚嘯有沒有嫌疑,我們都要親自去一趟,了解他的真實情況,為案件找到更多的突破口。

    ” 徐麟聞言,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迅速發動車子,調整好導航,然後轉頭看向周之儀:“那就這麽定了!我們立刻出發,争取在今天之內見到譚嘯。

    ” 悅動車駛出繁華喧嚣的城市,逐漸融入那片寧靜而廣袤的鄉村風景之中。

     周之儀将臉龐轉向窗外,目光穿越了飛馳而過的車流。

    她心中湧動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渴望,希望譚嘯就是那個他們一直在尋找的關鍵人物,這個念頭如同一粒種子在心中生根發芽。

     徐麟專注地駕駛着車輛,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如水,但內心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兩個小時的路程,在兩人各懷心思的靜默中悄然流逝。

    窗外的風景從高樓大廈逐漸變為青磚黛瓦的農舍,再從農舍變為連綿不絕的田野與山林,這一切的變化都在無聲地訴說着他們正逐漸接近目的地。

     當悅動車駛過最後一段崎岖颠簸的山路,車身劇烈地搖晃了幾下。

    終于,司機徐麟無法再忍受這種折磨,決定停車走剩下的路程。

     徐麟事先已經與當地的民警取得了聯系,并詳細交代了他們的來意和計劃。

    因此當他們踏入這個小村莊的路口時,并沒有感到太多的迷茫和無助,相反,很快就注意到在不遠處的村委會門前,有一位身着制服、神情肅穆的民警正在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這位民警看起來三十多歲,面容堅毅。

    他看到徐麟和周之儀後,立刻迎了上來,臉上露出熱情的笑容。

     “你們就是市局派來的領導吧?我是這裏的負責民警,小李。

    早就接到你們的電話了,一直在等你們呢。

    ” 徐麟與小李握了握手,問:“譚嘯現在在村裏嗎?我們此次前來主要是想見他一面,了解一些情況。

    ” 小李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說道:“哦,你說的那個市裏派下來的老師吧!放心,他在的在的。

    現在村裏都開學了,孩子們都盼着上課呢,他作為老師自然得守在學校裏。

    走吧,我帶你們去學校找他。

    ” 正當他們準備出發時,村委會的辦公室裏探出一個腦袋,隻見村長滿面春風地走了出來,一看到領導眼睛立刻亮起來,熱情地迎了上來。

     “哎呀,這不是市裏來的領導嗎?快請進快請進!聽說你們要找譚老師?我親自送你們去,順便讓你們看看我們村的新氣象!” 徐麟、周之儀與小李靜靜地在外面等着,村長一個人在後院裏翻騰着什麽。

     村長掀開一塊沾滿灰塵的布料,露出了一輛略顯陳舊的拖拉機。

    這拖拉機仿佛已經沉睡了許久,被村長這麽一掀,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

     “哈哈,看我這記性差點,把這老夥計給忘了。

    ”村長喃喃道。

     不一會兒,村長開着他的愛車出來,拍了拍拖拉機的車身,說:“來,兩位領導,咱們就坐這個去村裏吧,雖然慢點,但勝在穩當。

    ” 村口那片被歲月磨砺、略顯滄桑的土地上,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往村莊深處。

    三人坐在拖拉機後面,随着“突突突”的引擎聲,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緩緩前行。

     這條通往村裏的路比他們想象中的要異常颠簸,三人緊緊抓着扶手,身子随着每一次颠簸而搖搖晃晃的。

     徐麟這位在案發現場,面對高度腐爛屍體都能面不改色的刑警,此刻卻坐在颠簸的拖拉機上,臉色異常蒼白,仿佛随時都可能因不适而嘔吐。

     他雙手緊抓着扶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虛弱與不适,這與他平日裏的形象截然不同。

     相比之下,坐在他旁邊的周之儀就顯得從容許多。

     江禾從小就在農村長大,後來江慧芬的兒子出于短暫的良心,擔心母親死在了家裏沒人管,便在楓安市為她購置了一處房産,江禾也因此轉到市裏。

     然而對于那個從未謀面的江慧芬兒子,江禾心中并無太多波瀾。

    自她被江慧芬撿回家中撫養以來,就從未見過這個人,甚至不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

     不知過了多久,拖拉機“突突突”的聲音逐漸減弱,終于緩緩地停了下來。

     徐麟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兩步跨下車,雙腿一軟,跪在路邊的電線杆旁,開始瘋狂地嘔吐起來。

     村長見狀吓得臉色都變了,生怕徐麟會怪罪到他的拖拉機上,于是連忙開着拖拉機一溜煙地逃走了,隻留下一串逐漸遠去的轟鳴聲。

     小李在路邊店鋪裏買了兩瓶礦泉水,快步走到周之儀和徐麟身邊,遞給了周之儀一瓶,周之儀微笑的接過。

    接着小李又将另一瓶遞給了還在嘔吐不止的徐麟。

     徐麟一頓折騰後,終于感覺嗓子眼舒服了一些,他接過小李遞來的礦泉水,幾乎是一口氣就喝掉了大半瓶,将剛剛的不适都沖刷幹淨了一般。

    随後喘着粗氣,擦了擦嘴角的穢物,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眼神中已經恢複了幾分神色。

     “真是不好意思,讓領導見笑了。

    ”小李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沒事。

    ”徐麟向他擺擺手,示意他別往心裏去。

     鄉村小學的老師們都認識這位民警,紛紛向他點頭微笑。

    小李也熱情的回應着,同時向她們介紹身邊的徐麟和周之儀:“這兩位是市裏來的領導,他們找譚老師有點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