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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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他喚了一聲:「杳杳。

    」 我這下才看清楚,他埋首而進的是我原來的枕頭。

     「……」 我人都傻了,腦子裡隻剩了兩字。

     「晦氣」。

     8 楚賀和梁清正式在一起了,在一個月前。

     那天他和梁清表白,在一衆朋友的歡呼裡,他送給梁清一束雪白顔色的玫瑰。

     可梁清并不喜歡這樣的顔色。

     她喜歡那種,熱烈的、馥郁的、一眼就覺勾魂攝魄的東西。

     所以即便是玫瑰,她也喜歡紅的,還要是豔麗芬芳的正紅色玫瑰才好。

     至于這種清湯寡水的淺淡,是我最愛的。

     從前我與楚賀戀愛的時候,我總有意無意提起,我喜歡玫瑰,喜歡花,喜歡各種各樣的小驚喜,但楚賀總是裝作聽不懂的。

     他送我的東西可以是梁清不要的小玩意兒,可以是買一送一的贈品,卻從來不是我最想要的東西。

     現在我死了,他偏偏要送白玫瑰。

     他好像一下子就記清了我所有的喜好。

     在我和他合租的小屋子裡,和梁清表白他送了白玫瑰,床頭櫃依舊擺放着我送的水晶玻璃球飾品,原木色衣架子上搭着我給他織的圍巾。

     我是死了,但好像又沒有死去。

     梁清如願以償得到了楚賀,卻好像又沒有得到。

     楚賀多年夙願成真,卻好像并不快樂。

     沈杳這個名字像是紮在他們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留着疼。

     楚賀不允許梁清碰任何我從前留下的東西,不允許梁清删掉他手機裡任何一張關于我的照片,不允許梁清再說我半句不好。

     他的煙瘾也越來越大,一根又一根,屋子裡烏煙瘴氣,可他偏偏十分享受煙草帶來的片刻安甯。

     楚賀可以受得了雲煙霧繞,梁清卻不然。

     她被楚賀快逼的發瘋。

     楚賀不再是意氣風發的白衣少年,成日裡酗酒抽煙,辭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