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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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鸢瞪了我一眼,要不是我現在是飄着的魂兒,她非得敲敲我的腦袋。

     許鸢真的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了。

     我是怯怯懦懦的性子,小時候又沒有父母護着,拄着拐杖晃晃悠悠說要來給我撐場子的外婆看着半點兒危險也沒有。

     但那時候許鸢出現了。

     她幫我撿起被男孩子扯掉的發卡,幫我罵退了不懷好意,陰陽怪氣的同學,陪着我到家。

     許鸢是很傲氣的人,她從不乞求他人憐惜,任何事情都親力親為,她也從不信那些鬼神,覺得是無稽之談。

     可我被病痛纏身的最後一段日子裡,她每天趁着我睡着,拿出藏在房間裡的珠串,對着窗外的天跪下。

     「請神保佑,我的朋友災病全消,後生順遂,讓她快點好起來,我們可以一起去吃校門口的炸雞腿,喝珍珠奶茶。

    」 她說的虔誠,拜的鄭重,可惜神明不佑我。

     在我死前一天,她似乎預感到什麼,哭得撕心裂肺。

     那天晚上,她說:「神,我沒病沒痛,我有很久很久的命,你把我的命拿走,給杳杳續上吧,她真的很疼,你睜開眼看一看,心疼心疼她,她一輩子沒做過什麼錯事,你别讓她這麼痛苦了。

    」 她從前說,求神拜佛是很沒有用的事情,可她現在對着神像說:「求求您。

    」 「對您不敬的是我許鸢,您生氣就來懲罰我,不要報應到杳杳身上。

    」 「您想要什麼都可以,身家性命,哪一樣都可以給您,隻要杳杳能活。

    」 我那一下根本說不出任何話,眼淚奪眶而出,捂着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音。

     她是許鸢啊,我年少時直至現在還堅定護在我身前的友人。

     7 她不愛哭,也不服輸,像個男孩子。

     許鸢打過跆拳道的比賽。

     有一年,對手強勁,許鸢敵不過,那人一腳踢上來,即便有護具,也讓許鸢有一瞬失神。

     對手抓住了機會,連續幾次三分。

     我不太懂這些,但瞧着那人一下一下像是使了狠勁兒打上去,心疼的不行,在觀衆席上大哭。

     「許鸢!許鸢我們不打了!我不吃炸雞腿了,我們不打了好不好?」 那時我跟許鸢還是窮學生,我饞學校門口的炸雞腿和五塊錢一杯的珍珠奶茶。

     那時許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