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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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保镖伸手去夠地上的項鍊。

     他一旦蹲下身就會發現她藏在櫃子裡。

     謝昭渾身繃緊,她屏住呼吸。

     “gopottery.”灰鹦鹉突然說。

     然後噗得一聲,它在空中往下投了便便。

     保镖叫了一聲,好像是被砸到了。

     又是一陣噗噗聲,梅也驚叫。

     十分鐘前,謝昭給它喂了一塊蘋果,小鳥有點消化不了。

     衣服上沾了鳥屎,一會怕是不好向陳董交代,梅和保镖匆匆起身整理。

     就這麼幾十秒的時間,謝昭好不容易找到櫃門上的一個小洞,拿手指扣住,關上了門。

     謝謝小鳥,你是隻好鳥。

    謝昭在心中說。

     櫃子裡黑而悶熱,她的脖子上被意大利的蜢蟲狠狠的叮了一下,又癢又痛。

     謝昭不敢做大動作,沒法去抓,隻能咬牙忍着一動不動。

     櫃門外一陣虛虛縮縮的聲音,應該是他們在穿戴衣服。

     又有一隻蟲子在叮她,她恨不得把它狠狠捏死,但此時也隻能由着它吸血。

     再忍一忍梅和她的情人就該走了,謝昭心想。

     他們偷情的時間應當也不是無限制的,何況今天又被鳥屎破壞了。

     終于她聽到高跟鞋和皮鞋落地的聲音。

     他們打算走了。

     謝昭僵硬的四肢略微放松了一點。

     “書房裡有人嗎?”門外有人高聲喊道。

     是陳董的聲音。

     書房中的三人一陣驚慌。

     “梅,你在裡面嗎?” 密碼鎖開始按了。

     “滴。

    ” 東歐保镖慌忙蹲下去,手忙腳亂試圖打開電腦桌下的櫃門躲進來。

     但是謝昭就在裡面! “滴滴滴。

    ”按到第5位了。

     謝昭從裡面死死拉住門。

     保镖在絕望中拼命扒門。

     兩人拉鋸戰。

     陳董像喪屍即将破門而入,他們兩在搶奪最後一塊人類生存的安全領地。

     “我在裡面呢。

    ”這時梅走過來踢了保镖一下,示意他躲到另外一個櫃子中去。

     啪嗒,門開了。

     “怎麼回事,喊你半天也不答應?” “半夜不睡覺,跑這裡來幹什麼?” 陳董有了幾分怒意。

     “我來改座位表。

    ”梅倒是很鎮定。

     “不是說LK集團的CEO今天突然改行程了,說願意提前過來。

    ” 陳彬浩之前告訴謝昭,盡管他很希望謝昭成為新的注資人,但陳董還在等另一家Lk集團的投資項目決策程序。

    LK集團才是陳董最希望的新注資人。

     集團的CEO本來去紐約出差了,說一周後再給明确答複。

     但現在計劃改變,他提前來了。

     這麼說,謝昭确定要和他競争新注資人的位子。

     她在心中罵了幾句。

     “又不是明天來,急什麼?” “座位總得提前排吧,得體現我們對他的重視。

    ”梅說,“我知道你還是最希望大公司注資,最穩妥。

    ” “但陳彬浩和陳慶都有不同想法,陳彬浩希望是他的好朋友謝昭,陳慶希望英國的Ravenscroft家族财富基金。

    ”陳董問,“你怎麼想呢?” 梅輕笑:“我哪懂這些,你才是董事長,你的想法是唯一重要的。

    ” “夜裡起來,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梅低聲嗔怪道。

     “我讓廚房做了點雪梨甜湯,你最近夜裡總是咳嗽,喝了再睡覺吧。

    ”她柔聲又說。

     這麼一陣哄,陳董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你費心了。

    ” “走吧,我們回去早點休息。

    ”梅撒嬌催促道。

     腳步聲移至門前。

     謝昭高懸的心放下了一些。

     “阿嚏!”那一邊櫃子裡的保镖可能是太緊張了,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

     “我怎麼聽到有男人的聲音?”陳董剛往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你聽錯了。

    ”梅笑道。

     她的笑聲裡也有一絲不安,謝昭的心又擰到了一起。

     “不對。

    就是有。

    ”陳董往謝昭藏身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聲停在了謝昭的櫃子門前,在她櫃門前來回踱步。

     謝昭盡力放輕呼吸。

     有蟲子咬她,她死死咬緊牙關。

     “是鹦鹉在說話!”梅不急不忙道。

     外面沉默了幾秒。

     腳步聲停止了。

     “你好。

    ”灰鹦鹉很配合地向陳董問好。

     “吃了嗎?” “看,是這傻孩子在自說自話呢。

    ”梅笑道。

     “食飯啦。

    ”灰鹦鹉繼續賣力地說話。

     “chops.” 它在普通話粵語和英語中切換語言模式。

     陳董被逗笑了。

     “晚上還沒吃飽嗎?”梅逗它。

     今天鹦鹉真是救了他們三人的命,謝昭想。

     突然,灰鹦鹉叽裡咕噜說了一串東歐語。

     謝昭聽不大懂,但感覺它的語氣不太妙。

     它的語調纏纏綿綿。

     啵~它開始模仿親吻的聲音了。

     鹦鹉是在模仿梅夫人和保镖偷情。

     謝昭的冷汗滴了下來。

     “它在說什麼?”陳董緩緩地問。

     “我也聽不大懂,它學的語言太多了說混着玩呢。

    ”梅的聲線平穩。

     “是嗎?”陳董堅持道,“聽起來很像斯拉夫語系,你确定聽不懂?” 安靜的室内隻有鹦鹉撲棱翅膀的聲音。

     “鹦鹉學舌,哪有每句話都說得很清楚的,又不是人。

    ”梅笑道,“也許是我平時老教它一些話逗它,它學了去,但學得又不連貫。

    ” 外面又安靜了下來,連鳥也不撲棱了。

     謝昭聽見自己的心跳。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