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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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然而,這些通通都不在了。

     本該鑄犁的鐵都被運到軍工廠去制造武器了,本該種地的小夥子都拉到前線去打仗了。

    剩下的,隻有一戶戶在絕望和希望裡日日夜夜等待的婦孺。

     破舊的一扇扇房門緊閉着,伊利亞和王耀走到這裡,按照門前的姓氏去一家家找,這裡剩下的居民已經很少了,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伊利亞敲了敲門,沙啞地問:“請問,還有人在嗎?” 然而裡面很久沒有任何動靜,二人心裡一咯噔。

     但還好,過了一會兒傳來椅子被踢倒的雜亂聲,一串踉踉跄跄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微弱的蒼老的女聲警惕地響起:“外面是誰?” “您好,我是德米特裡·弗拉基米耶維奇的戰友,我叫伊利亞。

    ” “您好,阿姨,我也是他的戰友。

    ” 兩個AW不牌稿。

     裡面的婦人聽到外面的人說出了準确的名和父稱,才放心打開門,是一個滿頭銀發,面容戚悲的老阿姨,也許她本該更年輕,但被生活折磨得過于憔悴。

     “是季馬(德米特裡的小名)的戰友啊,我是他媽媽,好孩子快進來吧。

    ” 進了家門之後兩個人随便找了個還能落腳的地方坐下,婦人雖然眼盲,但還是很客氣地把湯和面包拿出來招待兩個兒子的戰友。

     一邊吃着飯,一邊聊了起來,當伊利亞說德米特裡和弟弟一起被調到列甯格勒的時候,老婦人緊張地抓着圍裙,她說自己聽人們說列甯格勒被圍困了,伊利亞安慰她,兄弟二人都是在列甯格勒被解放之後調去的,現在負責火車站警戒工作,又安全又輕松。

     說着說着,一個滿臉花白胡子的老伯從外面推門進來,他雖然同樣眼盲,卻一下子感受到家中多了兩個人,老婦人拉着他在四方小木桌邊坐下,解釋一番,繼續聊起了一對兒子的情況。

     他們不關心兒子有沒有立下功勳,隻關心兒子還健不健康,吃的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

     說着說着,王耀注意到那個從回家以來一直沉默的老伯,他那張布滿皺紋因為暴曬而泛起紅血絲的臉痛苦地皺在了一起,老人擡起一雙蒼老的血管蜿蜒的手捂着臉,嗚嗚地哽咽着抽泣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因為堅持不住而倒下。

     “戰争什麼時候能結束啊……” 伊利亞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自己是那麼的無能,讓家裡的孩子們受了這麼多的苦。

    如果……可以強大一些的話,是不是一切都會早早改變? “對不起……”他忍不住小聲說,“都是我不夠好……” 老伯停了下來,緩慢地,一隻手抓住了伊利亞放在膝蓋上的手,另_隻手去夠這個大高個的腦袋頂,慈祥地摸着伊利亞的頭發,發出咕噜咕噜的年邁的嗓音,安慰着:“為什麼你要說對不起?錯不在你啊,你已經很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