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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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半天才把丁文朝弄醒了。

     丁文朝搖晃着站了起來,喝醉酒一般東倒西歪,卻很硬氣,蠻橫的推開了同僚的攙扶,又重重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狠人也是受了刺激,坐在地上發呆,一言不發。

     馬國忠有些于心不忍,皺眉吩咐:“送他回家将養,就說是操練時不慎墜馬。

    ” 兩個騎兵默默的把人扶了起來,卻被馬城叫住了,暈頭轉向的丁文朝,隻能在同僚的攙扶下站穩。

     馬城臉色變的冰冷,冷聲奚落:“服不服?” 丁文朝頸着脖子臉漲的通紅,一個服字,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馬城臉色陰沉突然重重一棍,抽在丁文朝腿彎上,七尺高的精壯漢子撲通跪地,雖然單膝跪地卻仍是頸着脖子,不肯低頭。

    馬城前世也不知道收拾過多少刺兒頭,再一棍重重的抽在丁文朝背上,抽的這刺兒頭嘴角都抽搐了。

     抽完了人,馬城又冷聲呵斥:“服不服!” 丁文朝疼的嘴角直抽,哪還能說出半個字來。

     “服了服了!” “我等服了!” 周圍一衆騎兵終于怕了,生怕丁文朝被活活打死,紛紛求情,壯着膽子護住全身是傷的同僚。

     馬城這才随手扔了白蠟杆,心中冷笑,前世在邊防當連長的時候,馬某什麼樣的刺兒頭沒見過,收拾過的刺兒頭可多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收拾這種刺兒頭就是要樹立一個典型,大會批小會批,兩天寫一個檢查,三天彙報一回思想,每星期在全連戰士面前做一回深刻檢讨,就是一棵歪脖子樹,馬某也能給掰直了。

     在這個時代,馬城當然不能這麼幹,主仆有别,少爺就是少爺,家丁就是家丁,馬城也沒必要顧忌太多。

     馬城看着大口喘息的丁文朝,突然冷聲哼道:“目無法紀,技不如人竟然執刀行兇,換一個人,豈不是成了你刀下冤鬼,馬家堡容不下你這樣的人,丁文朝,限你三日内攜家眷離堡,小五,去帳房支五十兩銀子給他。

    ” 丁文朝頓時面如死灰,被馬城一句話打下了十八層地獄。

     連馬國忠在内,一衆騎兵臉色都變了,馬國忠嘴角抽搐了幾下,偏偏又無力反駁,凡事都要講一個理字,丁文朝技不如人是事實,吃了虧揮刀拼命也是事實,馬城就是這馬家堡的主人,家丁朝家主動刀子行兇,确實是罪無可赦。

     這就是大明朝等級森嚴的制度,主仆有别,馬城如此處置任誰都挑不出錯來。

     丁文朝面如死灰是真的怕了,也由不得他不怕,總兵府家丁的待遇可是很優厚的,吃的好穿的暖,有諾大個莊子養着,軍饷更是衛所兵的十倍甚至幾十倍,是馬家用銀子喂出來的鷹犬。

     一旦被馬家清退,削沒了軍籍,丁文朝最好的結果,就是地主豪強家裡看家護院,做條看門狗了。

     死一樣的安靜裡,騎兵們才意識到五少爺動了真怒,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