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雪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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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雪人上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子灑進來,接着吵嚷聲嘈雜聲嬉鬧聲接踵而至。

     解疏影走進內室打開櫃子換了身衣裳,見床上沒有動靜便走過去挂起床幔。

     錦被中間隆起個人形,從邊沿處探出八根手指微微蜷動,又驀地向下推去露出容顏。

     顧清霖阖目輕顫着眼睫,青絲淩亂,白皙脖頸若隐若現。

     察覺到床邊站着人,他緩緩睜開眼,一動不動的迷離着。

    半晌才回神,睡眼惺忪,微啞着聲問:“什麽時辰了?” 解疏影呆住,滾動喉結,應道:“卯時。

    ” “哦。

    ”顧清霖坐起,錦被順着身體滑落,展露無遺的脖頸膚白似雪,微敞的衣襟處,細膩如玉。

     顧清霖狀似慵懶的低着頭整理好,望向解疏影,伸出手,掌心朝上。

     心跳倏地漏了一拍,解疏影會意後慌亂的奔向櫃子,途中撞到木架發出咚的聲響。

    架子大幅晃動,他趕忙扶穩,定了定神從櫃子裏拿出衣衫淨襪和氅衣扔到床上。

     顧清霖神色複雜的看着他,猶豫片刻披上衣,從錦被裏伸出腳落到腳踏,理好外衫穿上氅衣,光腳走到地面。

     數九寒天就這麽赤足走着?真是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解疏影用兩隻強有力的手臂直愣愣的舉起顧清霖放回到踏上,站在他面前說:“這麽冷的天怎麽能不穿鞋。

    ” 環顧四周沒發現鞋子,問道:“你鞋呢?” 顧清霖側首朝屏風揚了揚下颌。

     嚯,感情昨晚上就是光腳走過來的,好在卧房生着炭火,要是在安王府,不染風寒都是怪事。

     解疏影沉默着走到屏風後,低頭看到木桶邊放着靴子,靴子上搭着淨襪,彎腰提着起身,恰好瞥見屏風上挂着的衣物,亵褲搭在裏衣上。

     眼前又浮現出剛剛的畫面,半眯的眼,淩亂的發,還有那細嫩脖頸,最後定格在将露未露的地方,他想看看藏起的這處是否和脖頸一樣白的似雪,又是否和手一樣凝滑如脂。

     顧清霖對上這雙黑色的眸子,深邃灼熱,充滿危險,如匍匐的猛獸正在鎖定獵物,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

     然後他就當真退了一步,抵到床跌坐在床邊,頓覺不尴不尬的,清清嗓子說:“我的雪人呢?” 解疏影走近,蹲下身,拿過淨襪套上顧清霖的腳。

     握住腳踝的手骨節分明,穿鞋的動作有些笨拙。

    一股暖流自顧清霖的心底漾開,溢出眸子,變作深情的望着解疏影。

     在解疏影站起時又恢複一貫的清冷,仿若是件本該如此,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第一次伺候人的解公子亦沒意識到有何不妥,順其自然的拉起顧清霖的手邁着大步走到門外,得意道:“那呢,怎麽樣,是不是比我老爹堆的更有意思。

    ” 顧清霖放眼望去,院裏的雪被掃做一堆,露出鋪設平整的青色石闆。

     雪人就堆在梅樹旁邊,比走廊邊的那個更大,足有一人多高,頭頂光滑圓潤,白色棋子畫的眼睛,插了根胡蘿蔔當鼻子。

     還缺了什麽。

     他走近摘了一朵略帶短枝的盛放着的紅梅,将它簪在雪人的臉上當嘴巴。

     紅梅的花瓣帶着些許水汽,嬌嫩欲滴,花心直直的挺立着,散發出陣陣誘人的芳香。

     不知怎的,解疏影忽然想到那抹血色極淡的薄唇咬着這朵紅梅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馮傑扶着許菱,路過月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穿着純白氅衣的男子手指修長,正撚着雪人嘴上的紅梅,側顏俊美無比,睫毛卷翹,狹長的眼尾微微彎着,唇角上揚,輕笑出聲。

     身穿淡青色衣衫的男子站在身後,伸手擡高即将觸碰到白衣男子頭上的梅枝,垂眸看着那朵紅梅出神。

     許菱開心的喊了聲:“阿影哥哥。

    ” 解疏影聞言側過身,跨出一步欲與二人打個招呼,身後站着的白色身影突然撲在雪人身上,緊緊的抱着。

     解疏影急忙上前用手提起顧清霖後頸上的衣領,想要将人拉開。

    不想那圈着雪人脖頸的手反而愈加用力,繼而十指相扣,勢不撒手。

     在馮傑與許菱驚詫的目光中,解疏影從顧清霖身後環着他。

    雙手用力掰開緊扣的十指,鉗着手臂帶離了雪人。

    見他反抗又将雙臂舉過頭頂,左手箍住雙腕,右手掐着脖頸把人往後帶出一大步。

     解疏影捏着顧清霖下颌,逼得他擡頭,惱道:“你這動不動就抱雪人是什麽毛病?不咳了是吧。

    大夫叫你好好養着你就這麽養的,嗯?” 顧清霖衣衫前面濡濕大片,掙紮無果冷臉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