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nb;一家人,终成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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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希忠一直覺着大明武勳多是廢材,當然,他自己不是。

     武勳,也就是前宋說的将門。

     和前宋相比,大明的将門更為龐大。

     比如說朱希忠,比如說仇鸾,比如說戚繼光,比如說俞大猷…… 老子是武人,兒子也是武人。

     這樣的傳承在後世看來弊端頗多,可在此刻看來再正常不過了。

     普通人沒有機會接觸武事,更沒有機會學弓馬,更遑論用兵之法。

     而這些本事在哪? 就在武勳家中。

     傳子不傳女的那種。

     大明要提拔武将就兩個路子,一是将門,也就是武勳家族。

    二是從軍中一路殺出來的将領。

     時至今日,武勳早已不複開國初期的神勇,卻依舊在武事上獨占鳌頭,靠的便是家學淵博。

     蔣慶之在南邊兩戰告捷,京城武勳圈大多覺得這是嘉靖帝在為表弟造勢。

     陛下親手作假,咱們就當眼瞎了。

     直至此刻聽到蔣慶之的一番話,朱希忠才知曉。

     “眼瞎的是哥哥我,是那些武勳!” 朱希忠越看蔣慶之越順眼,越親切。

     “朱氏的女子,随你挑!” 老纨绔流氓氣息太濃郁,蔣慶之卻搖頭,“我的妻子,定然要合我的意。

    ” “娘的!誰家小娘子有福氣,能嫁給我這老弟!” 朱希忠唏噓不已。

     蔣慶之拿出一支藥煙,冷冷的道:“門外的,可聽夠了?” 景王和裕王魚貫而入。

     是這兩個棒槌! 蔣慶之看了富城一眼,知曉這事兒怪不得他。

     “非禮勿聽,不過若是循規蹈矩,今日我兄弟便聽不到表叔這番精彩絕倫的高論了。

    ”景王緻歉。

     裕王卻請罪,“請表叔責罰。

    ” 這姿态……哪怕是嘉靖帝不喜的皇子,可誰敢責罰他? 朱希忠笑了笑,覺得裕王這是以退為進。

     景王過來,順勢為表叔點煙,看呆了朱希忠。

     蔣慶之吸了一口藥煙,“每日卯時起來,跑三裡地。

    連續一個月。

    ” 裕王雖說以前不受嘉靖帝待見,可也算是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等苦,聞言哭喪着臉,“表叔饒命。

    ” “我是救你一命。

    ”蔣慶之意味深長的道。

     隆慶開關便是裕王的手筆,若是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隆慶朝很有可能來個小盛世。

     可朱載坖這個棒槌太好色,最終早逝。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凡夫。

    ” 蔣慶之輕聲吟誦。

     “是。

    ”朱載坖苦着臉看了景王一眼。

     景王拿着火媒,笑吟吟的。

     看,你這個憨貨就是不知道看人眼色行事。

     “景王,回頭抄寫心經百遍,半月内交來。

    ” 景王愕然,然後行禮,“是。

    ” 雙方應對自然順暢,蔣慶之随即擺擺手,“都回去吧1” “是。

    ” 兩個皇子告辭。

     蔣慶之伸手在發呆的朱希忠眼前晃動。

     “走,走了?” 朱希忠眨巴着眼睛,“慶之,不是哥哥說你,雖說你是表叔,可那兩個終究是皇子。

    天家的人,哪怕是個孩子,老子都從不敢怠慢,就怕得罪了他們,為以後種禍……” 這是肺腑之言。

     這時,外面傳來了歡呼聲。

     “回宮!” 這是裕王的聲音。

     接着是景王有些矜持的道:“告知母妃,明日起,我要來表叔這裡求學。

    ” 這話中帶着躊躇滿志,以及歡喜。

     “娘的!”蔣慶之罵道:“果然是天家子弟,這份打蛇順杆爬的本事,倒是厲害的緊。

    ” 他愁眉苦臉的抽了一口藥煙,“這清靜日子怕是不多了。

    ” 卧槽! 這兩位,竟然欣喜若狂。

     朱希忠有些暈乎的上馬,回到家中。

     一碗醒酒湯下肚,管事來請示,“國公,先前幾個護衛聽從外人指揮,如今來請罪。

    ” 當時蔣慶之一番話說動了幾個護衛,讓他們蹲守在樓梯口,擒住了玩仙人跳的男子。

     這等事兒在豪門是大忌。

     管事回身,“還不進來。

    ” 幾個護衛垂頭喪氣的進來。

     “請國公責罰。

    ” 護衛統領跪在邊上,“小人統率不利,請國公責罰。

    ” 管事退後一步。

     氣氛頓時肅然。

     朱希忠把玉碗放在身邊的茶幾上,起身。

     幾個護衛身體一顫。

     “賞!” 管事:“……” 護衛統領:“……” 幾個護衛:“……” …… “先前咱們府上采買的人遇到了成國公府上采買的人,那人格外親切,一番話說的如同自家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