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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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想睡。

     顧婉魚睡覺的這個空檔,各家的老太太,帶着兒媳婦在忙活。

     趁着這地沒外人,得和面,多做些幹糧。

    要是再出現有災民的情況,他們偷偷嚼幾口幹糧頂餓就行,不能再拿糧食出來招眼。

     劉月芳也跟着田氏忙活,他們家一氣烙了一筐的幹餅子。

     都忙活差不多了隊伍才走。

     隊伍一走,就是一下午。

     太陽漸漸西斜,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染成了橙紅色。

     路上,逃荒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走一段路,就會遇到幾個,或者十幾個災民。

     他們衣衫褴褛,面黃肌瘦,眼神中透露着疲憊。

     有的難民推着破舊的推車,車上堆滿了簡陋的行李和家當。

     有的則拖家帶口,步履蹒跚,麻木地向前走着。

     這些難民顯然已經走了很遠的路,他們的臉上也寫滿了痛苦。

     天擦黑,隊伍隻能停下,再遠也走不動了。

     手推車停下,前面已經有幾十個難民在歇着,他們應該出來的早,這時候還有糧食,在拿着啃呢。

     顧長青也不敢讓大夥直接大咧咧的打開糧食袋子,就來回叮囑:“晌午烙好的幹糧呢?大夥都先吃那個。

    ” 大米别拿出來招眼。

     其實不用顧長青叮囑,他們都長了記性,這時候哪敢支鍋做飯。

     就是水,都是偷偷背着人喝。

     大夥的水也快沒了,下午這一道,大人都盡量忍着,把水給孩子留着。

    就是渴的狠了,才抿一口,濕濕嘴就行。

     顧婉魚剛喝完一大口水,就把碗遞給二頭:“弟,快喝!” 二頭咕咚咕咚往嘴裡灌。

     二頭的娘,王氏趕緊搶兒子的碗:“二頭,别喝了,給你大哥留點。

    ” 二頭想到自己的親大哥,才堪堪忍住繼續灌水的沖動。

    兩個眼睛黏在碗裡的水上,小手把碗推給他大頭:“大哥,喝。

    ” 大頭揉了揉他的頭,才接過碗,喝了一大口,再遞給王氏:“娘,你也喝。

    ” “娘不渴,你快喝。

    ” 怎會不渴,王氏一下午沒喝一口水。

     大頭要幫他爹推車,王氏心疼大兒子,想讓他多喝點。

     大頭也心疼娘,把碗強硬的遞到他娘嘴邊:“娘,快喝。

    ” 王氏沒辦法,也确實渴的難受,把碗底兩大口水喝了。

     顧長柏跟顧長青,顧長松三兄弟分了一碗水,劉月芳跟二嫂家孩子分一碗,她護着趙元昊,讓趙元昊先喝。

     “昊昊,快喝。

    ” 周圍還有災民探視的眼神,趙元昊沒敢耽擱,快速喝一口,就遞給劉月芳,讓劉月芳也喝。

     這個時候,也都再沒客氣,他們歇下來喝幾口水,竟也成了關注。

     附近的災民頻頻往這邊看。

     齊老大見狀,把大長棍放在了推車顯眼的地方,木棍的一頭尖尖的,上面還有幹涸的血迹。

     隊伍裡其他人也跟着齊老大把趁手武器掏出來,個個上面都沾有褐紅色的血。

     這夥人,一看就不好惹。

     往這邊看的災民,都悻悻的收回了目光。

     顧婉魚找到她爹:“咱這是到哪了?” 顧長青在心裡估算,他在現代是把這個省轉了一圈,現在能估計出來個大概位置。

     “還有一百公裡左右,應該能到宛縣。

    ” “那裡會有水嗎?” 顧婉魚咽了下口水,嗓子幹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