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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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千戶,别急嘛,我這都還沒念完呢。

    ” “好,那你接着念,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搜刮到多少流言蜚語來中傷忠臣。

    ” 吳貴冷笑連連,仿佛已經看到司安明日被衆多同僚瘋狂彈劾黯然下台的美妙場景了。

     “景元八年冬月初五:” 張雲海扯着粗厲的嗓子,繼續宣讀:“吳貴騎射冬狩,其所用箭頭之上違制鑄字,按律當斬!” 如果說前面的罪狀都還是些稀松平常的罪名,那最後一項,司安無疑是想把吳貴徹底弄死的節奏! 因為無論大周還是大魏,兵器上面鑄字那是隻屬于皇家王族的特權。

     别說吳貴隻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就算他是錦衣衛指揮使,是當朝宰相,一旦這條罪名被坐實,落個斬首的下場都算皇帝開恩了! 所以聽到這一條後,吳貴目眦盡裂,眼中殺意沸騰! “姓司的,你想殺我?!” 吳貴之所以這樣氣憤,是因為前面那些罪狀雖未留下明顯證據,但他心裡門兒清,那些都是事實! 可唯獨這最後一條,吳貴是真沒幹過啊! 屈打成招誣陷了大半輩子人,他今天還是第一次被人誣陷,心裡那叫一個憋屈。

     也不知道司安是從哪裡找到的這些信息。

     看着面紅耳赤的吳貴,陳武通卻罕見的沉默了。

     司安所說的最後一條,其實是他的鍋。

     景元七年,陛下(陸瑾的哥哥)春狩,當時剛剛升任錦衣衛代指揮使的陳武通自然需要伴駕随行。

     也是在那一年,他第一次見識到了皇帝的儀仗有多隆重,隊伍規制有多麼盛大。

     那種神話裡才會出現的盛大場景,給當時還年輕的陳武通留下了深刻印象,也激起了他内心的攀比欲。

     他當然知道皇帝的一切都是有嚴格規制的,擅自模仿就是僭越,是要掉腦袋甚至誅九族的。

     所以他不敢整大件東西,隻敢在第二年冬月進山打獵時,自己小心翼翼刻了幾個箭頭玩玩,事後也将其藏在家中,再未拿出來示人。

     想到這裡,陳武通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心裡陡然一寒! 除非… 不好!這小子藏着那本冊子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他是有備而來的! 可惜這時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已經晚了。

     “景元八年:千戶楊琳…張雲海并沒有被吳貴的咆哮影響,而是繼續宣讀其他人的罪狀。

     吳貴隻能在下面幹瞪眼。

     眼看着一個個高層被點名,院中的氣氛慢慢焦灼起來,錦衣衛們對這個新上任的指揮使态度各異。

     憎惡、憤恨、鄙夷…… 好在司安這次并不準備牽扯太多人,否則遭到的阻力太大,即便能讓他們伏法,以後也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次整肅的主要目标,就是錦衣衛的高層,光在京的八個千戶,就被司安一次性全給扯了進來。

     當所有人員和罪行名單全部宣讀完畢,那些被念到名字的千戶們無一不是橫眉怒目。

     顯然,要不是張雲海幾個人還杵在這兒,他們估計都能一擁而上,把司安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