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028

關燈
    第028章028 原書中有這樣一段劇情。

     宣平侯府五公子蕭鴻睿因生母受寵,生出不該有的妄念,居然和蕭鴻羲争起了世子之位。

     蕭鴻羲通過預知夢得知蕭鴻睿将來會被逐出侯府,原因是他并非蕭氏血脈,而是蘇姨娘和表哥偷情所生。

     蕭鴻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便設計揭發了蕭鴻睿的身世。

     人在府中坐,綠帽天上來。

     蕭馳海勃然大怒,親手絞死了蘇姨娘,并敲斷蕭鴻睿的雙腿,将其逐出侯府。

     臨死前,蘇姨娘狀若癫狂地哭喊:“侯府假公子并非隻有睿哥兒一人,侯爺您為何要将我們母子置于死地?” 僅憑這句話,喬钰便可斷定此人是真假嫡長子的知情人。

     連嶽氏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兒子被偷換了,蘇姨娘又是從何得知? 除了她是葉佩蘭偷換孩子的見證者,喬钰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喬钰一點也不愧疚利用蘇姨娘曝光蕭鴻羲的身份。

     能在侯府的後院多年屹立不倒,成為蕭馳海最最寵愛的妾室,蘇姨娘絕非善類,甚至手上沾了不少無辜之人的血。

     原書中,嶽氏在蘇姨娘死後肅清後院,意外發現蕭鴻睿出生後僅有一名妾室誕下六小姐,包括她在內的女人皆無所出,真相竟是蘇姨娘買通大廚房的人,連續半年在她們的日常飯食裏添加絕子藥。

     不僅後院的女人,蕭馳海也受到了蘇姨娘的特別關照,他每日必喝的甜湯裏也被摻入絕子藥。

     在投放絕子藥的初期,藥效還未發揮作用,嶽氏僥幸有了身孕,卻在三個月後意外小産,也是蘇姨娘的手筆。

     後院女子為了争寵,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喬钰不理解,但尊重。

     可稚子無辜,蘇姨娘不該對未出生的孩子下毒手。

     恐怕連蕭馳海也沒想到,他的枕邊人竟是個蛇蠍心腸。

     于是,喬钰以“蕭鴻睿非蕭氏血脈”相要挾,讓蘇姨娘在蕭鴻羲的生辰宴上揭露他鸠占鵲巢的假身份。

     喬钰知道,蘇姨娘這麽做肯定沒有好下場。

     或死,或生不如死。

     善惡到頭終有報,比起被一截白绫勒死,不如為喬钰所用,至少能保住蕭鴻睿侯府公子的身份。

     喬钰提筆蘸墨,另起一行,繼續拟寫他的五經文。

     窗外寒風呼嘯,拍打在窗棱上,發出猛烈的聲響。

     喬钰左手輕攏衣袖,低聲道:“一路走好。

    ” - 宣平侯府。

     嶽氏悠悠轉醒,臉色慘白得不像話。

     “娘!”蕭鴻羲見她睜開眼,忙不疊撲到床前,“娘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嶽氏怔怔看着帷帳上華美精緻的繡紋,眼前不斷浮現蘇氏在她面前撞柱自殺的畫面。

     除此之外,還有蘇氏臨死前說的那些話,宛若魔音,一遍又一遍在她耳畔回蕩。

     嶽氏一把抓住蕭鴻羲的手,指甲陷進後者的皮肉之中,死死盯着他,聲音沙啞:“羲哥兒,你去把蘇姨娘叫來。

    ” 蕭鴻羲渾身一顫,默不作聲地低下頭。

     嶽氏瞳孔收縮,齒關戰戰,搖晃着蕭鴻羲的手,全無一品命婦的高貴端莊:“你快去!去啊!” 蕭鴻羲腦袋裏亂成一團漿糊,心裏也是一團亂麻,蠕動嘴唇,什麽也說不出。

     嶽氏松開蕭鴻羲,掙紮着坐起來,作勢要下床:“你不去是吧?那我去!” “娘......” 無論蕭鴻羲有多少針對喬钰的惡毒手段,他到底隻有十歲。

     生辰宴上出現這樣的突發狀況,自己極力遮掩的秘密被人公之于衆,蕭鴻羲如何不慌張?如何不恐懼? 他擔心重蹈覆轍,被父親逐出侯府,成為人人淩辱踐踏的卑賤農家子。

     蕭鴻羲呼叫系統:“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很抱歉,211隻是科舉系統,實在無能為力。

    】 蕭鴻羲暗惱,沒用的東西! 211感知到宿主的情緒,金色淺芒從蕭鴻羲身上溢出,被211吸收殆盡。

     可惜無人見到這一幕,否則定會驚恐地叫出來。

     見嶽氏鐵了心地要去見蘇姨娘,蕭鴻羲心急如焚,恨不得當場睡死,好立刻見到仙人,請仙人為他出謀劃策。

     “娘,您冷靜一點,大夫說您......” 蕭鴻羲的手被嶽氏狠狠拍開,痛到麻木。

     “羲哥兒你讓開!別攔着我去找蘇氏!” 嶽氏低吼着,發髻散亂,眼裏蒙着霧氣,水色将落不落。

     “夠了。

    ” 低沉威嚴的男聲響起,嶽氏循聲看去,發現蕭馳海竟在她的卧房內,而她一直不曾察覺。

     “侯爺?”嶽氏強顏歡笑,“妾身方才做了個夢,夢見蘇氏死了,妾身不放心,想去看看。

    ” 蕭馳海放下茶盞,“砰”一聲響,雖輕微,卻猶如一記悶棍敲在嶽氏心頭:“蘇氏撞柱而亡,本侯已讓人為其收殓。

    ” 頃刻間,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從嶽氏眼角滾落。

     “所以......”嶽氏看向蕭鴻羲,又看向蕭馳海,泣不成聲地質問,“都是真的?” 蕭馳海沒有說話,但他的神情告訴嶽氏,這一切不是夢,是真實發過生的事情。

     “轟隆——” 這個認知對嶽氏而言無異于五雷轟頂。

     十年時間,嶽氏看着蕭鴻羲從襁褓嬰孩長成翩翩少年模樣,自認為他們母子間的感情深厚至極。

     可現在有人告訴她,羲哥兒不是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早在出生的時候就被人偷換了,不知流落到大商的哪個角落,過着是好是壞的生活,又長成什麽模樣,秉性如何,是否如羲哥兒一般乖巧懂事、聰穎過人。

     嶽氏踉跄後退,膝彎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娘!” 蕭鴻羲沖上來,一把抱住她,語氣低微,帶着奢望與乞求:“娘,我就是您的兒子,對嗎?” 嶽氏滿臉濕潤,緊緊摟住撲進她懷裏的孩子,下意識應聲道:“羲哥兒當然是娘的孩子。

    ” 這一刻,蕭鴻羲提着的心總算落下。

     隻要娘不同意,他就還有一線生機,可以繼續留在侯府。

     一旦離開,他就什麽也沒了。

     “娘,羲哥兒好怕。

    ” “這一定是假的對不對?” “我就是您和爹的孩子,不是蘇姨娘口中被偷換的孩子。

    ” 蕭鴻羲醞釀淚意,帶入真情實感,說完便嚎啕大哭起來。

     嶽氏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對,羲哥兒就是娘的孩子,除了羲哥兒,娘沒有第二個孩子。

    ” 蕭鴻羲怎麽也沒想到,身世疑雲當前,最先承認他的竟然是他以前最看不上眼的嶽氏。

     悲從中來,哭得更大聲了。

     蕭馳海冷眼看着母子情深的二人:“今夜過後,蘇氏之言必将傳遍京城。

    ” 嶽氏身體快過意識,抱緊了蕭鴻羲:“蘇氏素來與我不對付,她一定是在伺機報複我們母子。

    ” “對,沒錯!她當衆污蔑羲哥兒不是蕭氏血脈,為的就是讓侯爺您将羲哥兒逐出侯府,這樣一來睿哥兒就有機會了。

    ” “這簡直是癡人說夢!”嶽氏聲音尖利,“任憑蘇氏再怎麽污蔑,也改變不了睿哥兒庶子的身份!讓一個庶子成為世子,侯府将會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 嶽氏越說越激動,末了擲地有聲道:“還請侯爺徹查此事!” 蕭鴻羲一臉期待地看向蕭馳海。

     嶽氏将他這副模樣看在眼裏,心頭軟了又軟,愈發堅定自己的想法。

     蕭馳海端起茶盞,淺酌一口:“查肯定是要查的,不僅要給京城衆人一個交代,還要給給蕭氏的列祖列宗一個交代。

    ” 蕭鴻羲倏然握緊了拳頭。

     古人最看重血脈,就算喬钰再怎麽不堪,也改變不了他出身蕭氏的事實。

     而且仙人曾說過,喬钰與父親長得極為相像,隻要看到喬钰的那張臉,無需滴血驗親,就能确認喬钰是父親的兒子。

     等到那時,他又該何去何從? 蕭鴻羲從嶽氏懷抱中掙脫出來,聲音沙啞帶着哭腔:“兒子忽然想到還有些先生布置的課業尚未完成,娘您好好休息,兒子先告退了。

    ” “羲哥兒!” 嶽氏叫了聲,蕭鴻羲也沒回頭,隻留給她一道落荒而逃的背影。

     嶽氏扶着床沿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盯着蕭馳海:“侯爺,倘若查明确有此事,您打算怎麽安置羲哥兒?” 蕭馳海默然不語。

     嶽氏緊咬嘴唇,邁步坐到蕭馳海身邊,擡手覆上他的手背:“侯爺,您在朝為官,理應清楚羲哥兒的資質,不出意外的話,來日必定大有作為,官至高位、榮耀門楣也未嘗不t可。

    ” 蕭馳海看她一眼,抽回手。

     嶽氏心頭一緊,可隻要想到羲哥兒絕望的哭聲,還是硬着頭皮往下說。

     “妾身方才仔細回憶,當年和妾身同在破廟的還有兩個農戶,如果咱們的孩子真被他們偷換了,落入那樣的人家,就他認祖歸宗,十歲早已定性,那孩子多半也是廢了。

    ” 嶽氏觑了眼蕭馳海,小心翼翼道:“侯爺,您覺得呢?” 蕭馳海沉吟良久,卻是答非所問:“本侯自有決斷,你一後宅婦人無需操心,隻管安排好蘇氏的後事。

    ” 蕭馳海離開了,留給嶽氏一道無情的背影。

     “蘇氏蘇氏!侯爺到現在都還惦記着蘇氏!她到底有什麽好?!” “要不是蘇氏作妖,侯府又怎會在衆多賓客面前出醜?” 嶽氏不滿拍桌,對着奶嬷嬷抱怨。

     奶嬷嬷不便多言,隻在一旁輕聲安慰。

     卧房內靜得落針可聞,嶽氏逐漸冷靜下來,在腦海中描摹着蕭鴻羲的五官。

     或許她心中已有答案,隻是不願承認罷了。

     嶽氏幽幽嘆了口氣:“是不是親生的又有什麽關系?” “羲哥兒陪伴我十餘年,母子之情早已無法割舍。

    ” “嬷嬷,倘若蘇氏所言都是真的,當年那對夫婦偷換了孩子,想來回去後也不會善待他。

    ” “窮鄉僻壤,又家境貧寒,長在這樣嚴苛的環境中,他或許活不到十歲呢?” 嶽氏抓住奶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