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床板到工作板

關燈
    度過了難熬的第一天,接下來的日子就很無趣了。

    每天都是日複一日地勞動,然後回到那個冰冷冷的小屋中。

     勞動中,有一個黑頭鬼最愛欺負人。

    他把自己的活交給自己的小弟去幹,隻要獄警不在,他就可以偷着閑。

    他驕橫狂傲,還想來欺負我。

    于是,我于是就和他打了一架。

    這下可慘,獄警不分青紅皂白罰我們兩個關禁閉,而且一關就一個月。

     我的獄房隻有一個床闆,沒有窗戶,每天吃喝拉撒都要在自己的房間裡解決。

    而我又是一個愛幹淨的人,所以會花很長時間打掃房間裡的衛生。

     一個月的禁閉啊,真是能把人逼瘋,把好人逼成壞人,把沒有仇恨的人逼成滿腹仇恨。

    由于沒什麼事情做,我隻有趴在床闆上,沒事的時候就睡覺。

    至于老鼠,我早已通知獄警在裡面放了老鼠夾。

    老鼠也就沒再來騷擾我。

    前幾天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但是過了十天我發現這樣下去不是個事。

    我一定會把自己給睡死。

    有個床闆就想躺着,有個床闆就想睡覺。

    每一個普通人都應該會有這樣的習慣。

    後來,我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一定要改變一下,不然自己每天睡覺就會患上抑郁症。

    于是呢,白天我就把被子掀起來,這樣白天就能約束自己不睡覺了。

     被子白天掀起來,晚上我又重新鋪好。

    果真,我的睡眠時間不是那麼長了。

    睡眠最可貴的在質量,而不在于長短。

    不知道你發現沒有,你明明已經醒了,但是你就是不想起床,因為你覺得一天沒有啥事幹,想在床上再睡一會兒。

    可這個時候呢,你越睡越難受,但是你還是不想起。

    這段時間就成了你最難受的時間。

    所以睡的好不等同于睡的長。

    一個厲害的人應該是能調控自己的睡眠的,他能使自己的睡眠達到一種舒爽的狀态,不貪睡也不少睡,這樣身體就沒有不适感。

     誰說床隻是用來睡覺的呢?我把被子放在一邊,它就是個運動的場所。

    我可以在它上面做50個仰卧起坐。

    不過我覺得還是算了吧,我這大大的身軀如果在這上面做仰卧起坐估計會把它給壓壞。

    壓壞了那該怎麼辦呢?沒有人給你修,也沒有人給你換。

    你先躺着去吧!所以雖然床闆簡陋,但是你要像尊佛一樣愛護它。

    為了白天不躺在這個床闆上睡覺我也是煞費苦心。

    比如把被子疊起來,這樣自己就不用鑽被窩。

    但是,這樣問題就又出現了,被子疊起來之後我有睡意也會躺在上面,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那麼,把蓋的被子和鋪的被子都疊起來怎麼樣呢?我發現自己還是會往上面爬,這樣白天就又睡着了。

    白天睡着了之後,晚上就睡不好覺了。

    夜裡睡不着是十分煎熬的,那長時間的孤獨會折磨你的靈魂。

    天氣熱的話,你身上會受着情欲的煎熬,而那種折磨就是煉獄。

    所以,你要學會調節,就像一個作家在《人鼠之間》裡寫的,一個單純的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氣,最後落得個被好友射殺的悲劇。

    一個人若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欲,那麼也會釀成悲劇。

    當然,在這個小黑屋裡沒有裸女畫報,也沒有色情片可供觀看。

    我們有的隻是男人和對情愛的幻想。

    而想得太多是一種罪,所以要控制好自己情欲的閥門。

     我的小屋子有一個小窗戶,風是能透進來了。

    沒有女人的日子裡,風就柔軟的像一個女人。

    她既溫情又狂野,既娴雅又文靜。

    床闆不能用來睡覺,那麼就用來工作。

    工作是自己給自己定的,沒人安排就自己給自己安排工作。

    我找了一支筆和發黃的紙張。

    風在吹,我就在寫東西。

    我寫的東西是給大自然的情詩。

    若風是正義的,那麼她的運動一定是美妙的。

    所謂運動必然在美的境界裡。

    風吹過臉龐的感覺真好,可是由于窗戶太高又太小,我不能夠得着窗戶,所以那裡的風對我來說隻是一種感覺。

     我被封閉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風就是我的救贖。

    想起現代文明生活,有很長時間不能貼近自然,沉浸在物質的享受世界裡。

    吃的東西每天非要有肉嗎?那樣真的使人快樂嗎?也許一日三餐簡單一點,那麼生活就會幸福很多。

    有必要和同事有那麼多聚會嗎?也許在聚會的夜晚出去打打球生命就會很愉快。

    有必要這麼眷戀自己的妻子嗎?當一個人愛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會把握不住度,将自己全盤托出。

    這樣對雙方都不好。

    我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