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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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吃相竟這樣難看?”花思蓉緊皺眉頭,以前她确實不知這些事。

     父親完全是一副把她當個金絲雀養着的樣子,隻得閑的時候,才跟她講上幾句外面的事。

     一心隻想着給獨女招婿,以後手把手教孫子繼承家業,也不怕上門的女婿鬧幺蛾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枉費了一片慈父心。

     “父親過世,沈家可有遣人前來拜祭?”她作為唯一的女主子,可當時剛得了父親離世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

     那段時間隻覺天都塌了,過得渾渾噩噩,期間來了些什麼人,她還真沒什麼印象。

     等喪事辦完,家裡又是一堆人上門,不是想把她嫁出去,就是想給她過繼個差不多年紀的兄弟,好名正言順的霸占他們大房的家産。

     她忙着鬥智鬥勇去了,連為父親傷懷的時間都有限。

     “姑娘外家沈家,得了信兒之後,倒是派了個管事上門吊唁,同來的,還有侯府一個外院的媽媽。

     說是剛巧太後娘娘鳳體欠安,京中稍有權勢的女眷都要去宮裡伺疾、祈福,主子們都不得空。

    ” 其實除了天家親近的人,她們這些女眷是到不了太後娘娘跟前的,除非被特别召見。

     可即便如此,隻要宮中有旨,她們也隻能天不亮就去宮裡候着,宮門要下鎖了才回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整個都城那段時間的精神都處于高度緊張與高度疲勞的狀态。

    一個商戶女婿、妹婿的死亡,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

     能派個得用的管事走一趟,就極不錯了,對得起花家這十幾年來給兩府上貢的銀子。

     “不管是侯府還是沈家,庶子想必不少,可也不見得派個主子來一場。

    ”可真是人走茶涼啊, “我記得治喪的賬本裡,有一筆三千兩的支出,記的是折給兩府管事當來回路資?” “畢竟代表着侯府和沈家,都是咱們花家惹不起的人物,族裡也要敬着的。

    ” 隻是都對姑娘沒有真心,不論是兩府還是族裡,都想趴在姑娘一個孤女身上喝血。

     “哎,太太的親姨娘也走得早,沒能給你添個親舅舅,要不然這時候,怎麼都能有人替姑娘撐腰的。

    ”其實要投奔,去外祖家比去姨母家要更好。

     可她就是沈家出來的,對沈家自然沒什麼好印象,倒是侯夫人,在閨中都素有美名,且大老爺還在的時候,似乎也與侯府走動得多些。

     “先去白雲寺住着吧,正好我算着日子,再過幾日,就是我爹的百日祭,也一道在白雲寺辦了。

    至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我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再不濟我還有我爹留的銀子,足夠養活我們三個了。

    ”至于女子立世艱辛,這些喪氣話就不必說了。

     花思蓉和王媽媽心裡藏着事,用飯自然用得少,餘下的菜和飯都被春燕包圓了,也算對得起她那一身怪力。

     翌日,天還沒亮。

     王媽媽聽見姑娘在睡夢中胡言亂語,她這才發現姑娘是真病了。

     王媽媽一顆心隻覺得在反複煎熬,抹了把臉上不值錢的眼淚,找了店小二,給了他銀錢,托他請鎮上最好的大夫來瞧一瞧,又打發了春燕去廚房端熱水來給姑娘擦臉。

     “思慮過重,傷心過度,導緻氣血虧損。

    我開個補氣健脾的方子先喝着,飲食上也要注意些,最主要的還是要病患自己纾解情志。

    ” 王媽媽聽了老大夫的話,又問了許多飲食上的事。

     這段時間跟着商隊,風餐露宿的都有,能有一口熱乎飯吃都不錯了,要想跟大老爺還在的時候那樣吃住,簡直不可能。

     春燕跟着大夫去醫館抓了好幾天的藥,又去廚房煎好端來喂花思蓉服用。

     可花思蓉還在昏睡,喂藥也是個技術活兒。

    王媽媽跟春燕兩個,折騰了半天,也不過堪堪喂進去半碗,想着隻能多喂幾回,以量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