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地头蛇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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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霧缭繞中,他瞥向牆角的倪學東——那位不可一世的倪家大少此刻蜷縮如蝦,西裝褲膝蓋處還沾着紅酒漬。

     “記着,你欠我個生死局。

    ” 火星在煙灰缸裡碾滅時,葉飛抓起椅背上的夾克甩在肩頭。

     經過趙富聯身側時,老人正捧着茶盞的手微微發顫,渾濁眼底迸發出異樣神采。

     走廊壁燈将兩人身影拉得老長,趙富聯第三次偷瞄身側年輕人。

     方才包廂裡劍拔弩張的畫面在腦海中閃回:葉飛單手扣住柳瑩瑩咽喉時,倪學東竟真當衆跪了下去。

     葉飛這份殺伐果決,比當年那位老神仙更勝一籌! “老爺子,電梯來了。

    ”葉飛伸手擋住感應門,驚醒了沉浸在回憶裡的趙富聯。

     老人讪笑着跨進轎廂,指節無意識摩挲着檀木手串。

     得想個法子讓子彤那丫頭開竅,這麼好的孫婿要是飛了,他趙家可就虧大發了。

     此刻金鼎廳内,肖武燊貼着牆根溜出門縫的動靜格外清晰。

     許南英被架出去時,西裝褲裆部深色水漬正緩緩暈開。

     倪學東扯松領帶癱進沙發,盯着茶幾上橫流的酒液突然笑出聲:“你以為是在護着我?” 柳瑩瑩正對着化妝鏡補口紅,聞言旋緊唇膏蓋。

     “倪少該不會以為我唱這出苦肉計是為情所困吧?” 鏡面映出她脖頸淤痕,像條妖異的紫藤:“葉飛若真在倪家地盤上見血,你猜最先遭殃的是誰?” 水晶吊燈忽明忽暗地閃爍,倪學東抓起酒瓶猛灌兩口,猩紅液體順着下颌淌進襯衫。

     他突然将酒瓶砸向牆角的青瓷花瓶,迸裂的瓷片驚得柳瑩瑩後退半步。

     “所以你是怕他樹敵?” 倪學東撐着茶幾起身,領口紐崩飛兩顆:“還是怕我動他?” 走廊燈光在柳瑩瑩側臉投下明暗分界,她擡手将碎發别至耳後:“我攔他不是因為偏袒誰。

    ” 倪學東攥着雕花欄杆的手背青筋暴起,大理石紋路在掌心烙出紅印。

     他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在回廊震蕩:“三個理由?我要聽全部。

    ” “第一,他對我終究留有餘地;第二,血濺當場隻會害他背負罪孽;第三……” 柳瑩瑩忽然轉身,紗質裙擺在地面旋出冷冽弧線:“倪學東,你那些自我感動的付出,今晚用我的命來抵夠不夠?” 金屬欄杆發出刺耳呻吟,倪學東踉跄後退撞上彩繪玻璃。

     十字窗棂的陰影将他割裂成碎片,喉結滾動數次才擠出聲音:“他掐着你脖頸舉離地面時,你看見他眼裡的溫度了嗎?” “愛情需要溫度計測量?” 柳瑩瑩嗤笑,翡翠耳墜随動作輕顫:“倒是你,把自我犧牲當籌碼的樣子……” 瓷盞碎裂聲截斷尾音。

     倪學東抹過眉骨血迹,殷紅在指尖凝成血珠:“我在你心裡還不如施暴者?” 他的質問裹着血腥氣:“還是說你甘願做撲火的飛蛾?” 柳瑩瑩抓起琺琅燭台,鎏金雕花在牆面投出猙獰暗影:“你永遠不懂什麼是克制。

    ” 燭台擦着倪學東耳際嵌入壁柱,碎屑紛飛中她已旋身走向玄關:“記住,今晚之後我們兩清。

    ” “清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