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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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念坐在書案前,腦子裡是魏宿通紅的耳尖,他提着筆走了會兒神,一滴墨落下,污了他正在看的冊子。

     他放下筆,捏着鼻梁,重新打開了一本冊子。

     他外祖父快馬加鞭來了消息,安王不日将前往柳城。

     安王,比魏宿大了兩歲,最擅吃喝玩樂,當年皇城變故安王并不在皇城,去尋道了。

     這個人去柳城做什麼。

     花念想了片刻給外祖父回信。

     “迎生。

    ” 門外的迎生進來:“怎麼了主子?” 花念:“通知下去,明天午時啟程。

    ” 迎生喜笑顔開:“好嘞。

    ” 花念将書信折好,讓侍衛長速速去遞信。

     回來時看見柳聞找他。

     花念:“神醫何事?” 柳聞拿着醫書,眼裡閃着光:“關于那人的眼疾,有個更有效的辦法。

    ” 還沒試過,這是他今日得到的靈感。

     花念:“進來說。

    ” 另一邊的魏宿正坐在窗前,口中吹着短促的哨聲,沒一會兒就飛來了三四隻黃雀。

     魏宿摸着黃雀的羽毛,黃雀越來越多了,他的人最遲明早該找到他了吧。

     魏宿擡手聞着指尖的粉末,心裡等着明天。

     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何模樣,他心裡有股預感,這個人這些年從未離他遠過。

     夜幕在睡夢中過得很快,第二日下人送來粥和藥,魏宿沒有任何猶豫将粥和藥都喝了。

     沒一會他又聞到了墨香,知道那人來了。

     魏宿拿起杯子,杯裡浮着一些粉末,他給自己倒了水喝下。

     魏宿放下杯子,聽着下人進進出出,他回到榻上,身上的力氣逐漸被藥帶走,過了會兒坐不住隻能躺着,熟悉的熱感開始蔓延。

     房間内很快泛起了熱氣,浴桶裡盛滿了熱水。

     花念讓人下去,自己将調理的藥喝了。

     輕車熟路去脫魏宿的衣衫,給魏宿擦拭。

     魏宿一聲不吭。

     都被用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天了,更何況他才得知這人喜歡他。

     花念看着魏宿這副仿佛自己是樽石像的樣子,他寫字。

     【明日就放你走】 魏宿詫異:“你有孩子了?” 花念被問住了,哪怕是神醫也不能短短幾日診斷出這種事,而且他和魏宿說過的,七日,最多七日。

     當朝魏王失蹤七日,若不是這段時間聖上顧不上,他萬萬藏不了這麼久,不過現在要提前了。

     【與你無關】 魏宿眉心一跳。

     “本王的孩子與本王無關?你覺得可能嗎。

    ” 花念低頭看着魏宿,懶得争辯,專心做自己的事。

     魏宿沒聽見對方的回答反而聽見了不同于尋常的喘息。

     他臉色慢慢泛起一層紅暈。

     他所看過的春宮裡沒有哪一本寫過兩人合歡需要如此,他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也判斷不出對方在做什麼。

     隻知道這一聲聲混在細微水聲裡的呼吸,他聽得格外不自在,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自在。

     魏宿從臉紅到脖頸,耳尖透着血色。

     花念慢吞吞坐下去時看見了這一幕,有些失神。

     魏宿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本王會娶你。

    ” 花念撐在魏宿身上緩了很久,娶他? 他半阖着眼慢慢動起來,嘴角的笑意下不去,說不清是嘲諷還是覺得有趣。

     花念平靜看着魏宿。

     【為何娶我】 魏宿嘴唇動了片刻,最終說:“我隻是負責,當年之事是我的責任。

    ” 當年之事?花念回想了一下,當年他從邀月樓回去後父親叫來一幫族中人堵在門外,被那些堂叔那樣看待,比扒衣服還讓他羞憤,克己複禮十九年,一朝都被打沒了。

     以前老師總說他過于美好不适合朝堂,他從前不信,現在也不信,他現在不就很合适嗎。

     【晚了】 魏宿皺眉,什麼叫晚了? 他察覺到身上人動得越發厲害,呼吸越來越急促,房内交.合處的水聲和相撞聲不停。

     這人從未這麼劇烈過。

     魏宿被帶着呼吸快了許多,氣血上湧,他模糊看見一個輪廓,看不真,眼睛開始疼了,他死死盯着,卻怎麼也看不清。

     一刻鐘後這人倒在他身上,一縷發絲落到他臉上。

     房内安靜了半晌,花念緩緩閉上眼,慢慢平息着喘息,再睜開眼時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他開始寫字。

     【快些】 魏宿沒答應。

     “你既心悅我,我便不會辜負你。

    ” 花念不可置信看着魏宿。

     他爬起來。

     【什麼】 魏宿歪開頭,通紅的耳尖暴露在花念眼前。

     “本王的意思是這次的事本王不追究,你若想,本王隻會有你一位王妃。

    ” 花念靜靜盯着魏宿,瞬息笑了。

     無聲笑了好一會兒。

     【不想】 【心悅之事更是無稽之談】 【我在拿你取樂呢】 魏宿并不信。

     取樂?殺了他不是更能取樂嗎。

     花念接着寫。

     【隻是恰好那天撿到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