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法令说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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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陸少不經事,人又腼腆,單獨去的話恐怕得罪主顧,這可是喪事,一句話說掉下來,就可能惹得主家不高興。

    ” 又吩咐陸缺,“小陸,我跟祝差官說會兒話,你先把那駕牛車送過去,免得主人家急了。

    ” 陸缺低頭道:“好。

    ” 他牽牛而走,混入人群,卻感覺一道銳利目光刺到了後背。

     這是武者的本能知覺。

     不會錯! 八成是祝百壽在打量,陸缺一陣兒提心膽吊,如履薄冰,暗暗祈禱這姓祝千萬千萬趕緊收回目光…… 他故作不知,緩緩走着,直至這道銳利目光從背後撤回許久,也沒有回頭去看。

     轉過一個巷口。

     陸缺背後已滿是冷汗,幾乎把衣服都給侵濕了。

     這心理博弈,可比對付兩頭異變的狼更讓人喘不過氣。

     幸好是餘盡春分散了祝百壽的注意力,不然今天可得露餡,以祝百壽做事較真的性格,八成得挑斷他手筋腳筋! 陸缺輕輕拭汗,心髒兀自劇烈跳動,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而這個巷口也圍着十幾個人,都是罪民,他緩過神才注意到。

     其實。

     罪民和尋常的百姓很好區分。

     按規矩罪民隻能穿灰白兩種顔色,衣無配飾,且不論冬夏,腳下隻可穿草鞋!就從兩點也分得出來。

     十幾名罪民圍在牆角,觀瞻新帖的告示,指指點點。

     他們大都不識字,由一位老者在念告示内容。

     而這老者獲罪前估計是位儒生,念起告示來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像是在學堂裡讀書育人一般,很有教書先生派頭。

     “罪民不可習武,違令者斬!” “凡罪民揭發罪民習武者,免罪民稅一年。

    ” “……” 新張貼的告示,追本溯源,還是因為三槐村那幾個學了武功的人,硬闖鎖龍關,惹得守關将軍不悅。

     這鎖龍鎮又同屬鎖龍關管轄,守關将軍便重申了政令,以正視聽。

     往後一段時間,處理罪民習武的事,恐怕要嚴格執行了。

     大概意思就是如此。

     陸缺聽了幾句,臉色一白,迅速溜走。

     怕什麼來什麼! 晚上回了家。

     陸缺飯也吃不下,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怎麼辦呢? 既然學了武功,就不可能輕易丢下,他也沒有丢下武功的能耐,總不能自斷手筋腳筋? 這要是斷錯了,可是容易把血脈給弄斷了。

     為今之計,隻有快速到達“入腑境”。

     收斂氣機,瞞天過海。

     有乾坤化氣壺這樣的寶物在手,達到入腑境,本來也不難,隻要去煉化野獸精血就行了……鎖龍鎮三面環山,那山脈綿延幾千裡,野獸多如過江之鲫。

     可問題在于,陸缺現如今“融血境”的境界,氣血旺盛,非常紮眼,白天絕對不能輕易招搖過市。

     而夜裡施行宵禁,鎮上出口皆有公差把守,也出不去。

     路子被堵得死死的。

     陸缺想的頭昏腦脹,出門透氣。

     不想竟已更深夜闌,明月撒下清輝,落滿中庭。

     巷裡一聲悠揚銅鑼聲蕩開。

     三更了。

     思來想去,陸缺還是想在夜裡行動,萬一鎮子有什麼缺口呢? 得,就趁今晚去探探路! 陸缺悄無聲息走到院牆根兒,聽着打更人的腳步,等其走遠。

     倒不用擔心公差,他們每隔一個時辰才會巡街一次,往往都是在打更人打更之前巡街,此時早已經過去了。

     聽着打更人腳步漸遠,消失于無聲。

     陸缺縱身越過圍牆,順着陰影一路潛行。

     說起來…… 這還是陸缺第二次違法宵禁的政令,頭一次是因母親病危,到藥房裡請大夫。

     隻是大夫請來了,母親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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