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春风几笔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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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風璂一行人出了酒樓,又是在街上随意逛逛,買了些吃的。

    一路上倒也潇灑。

     司徒茗涼出了府,便去了找了落下瑥。

     司徒茗涼因為鞭傷還沒有恢複好,所以走路會有些影響,落下瑥看她如此,趕忙扶着她進了自己的房内。

     她們從小長大,感情深厚,所以很多事情也不再避諱。

    落下瑥示意司徒茗涼脫了衣服,讓司徒茗涼給了後背示他。

     “......”。

    司徒茗涼雙手在前用衣服護住,靜靜地等待落下瑥給他上藥。

     落下瑥去了裡屋那邊的藥櫃,看了一圈,拉了抽屜,從中取了一個藥盒,而後小心翼翼地捧着出來。

     他把藥盒放在桌上,那邊司徒茗涼後背已是不着一物。

    而一旁則是堆放着幾圈布條,上面盡是被血染紅,時不時還有幾滴鮮血流淌下來。

     落下瑥看到後,不禁皺了皺眉頭,又看向了司徒茗涼。

    她其實也是在裝作很堅強。

     但是沒有辦法。

     看到桌上邊緣處還放了一個藥瓶,思索了些許,而後從藥盒中取了幾個瓶子便走過她那邊。

     落下瑥坐到司徒茗涼身後,打開一瓶藥,手指輕輕舀一些,而後輕輕地拂上她後背的鞭痕處。

    他手法娴熟而細膩,看着很是溫柔。

     “撕——”。

    雖然落下瑥已是非常小心,可是持鞭那人下手實在太重,司徒茗涼不由得還是吭出了聲。

     見她吃痛,落下瑥心裡很是難受和心疼,但無可奈何,若是不上藥,日後感染不是小事。

    複擡手,則是盡量不觸着她的肌膚。

     不多時,司徒茗涼上好了藥,落下瑥拿了幾個新的布條給她示意她纏上。

    有些地方他不方便碰到,便讓司徒茗涼自己來,而後兩人便一同包紮好了背上的傷口。

     落下瑥收拾了東西放到屋内的抽屜中,出來時,司徒茗涼也已是穿好了衣服。

     “謝謝。

    ”司徒茗涼擡眼看向落下瑥,唇邊帶着一抹笑。

     落下瑥一直待她都是無可挑剔的,這是毫無懷疑的,她們也一起經曆很多。

    落下瑥如何幫助她,司徒茗涼都是銘記在心的。

     司徒公娶了宰父雲後,宰父恭告訴父親,将來一定會讓司徒恂當府主,父親沒有說一句反駁的話。

     司徒茗涼那時就知道,府上,或許已經沒有自己可以依靠的人了,往後的日子裡,便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被捧在手心的人了。

    天真善良,沒有城府并不能讓她在這境況下安穩度日。

     還好,落下瑥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但實際上,司徒茗涼也不能百分百保證落下瑥不會某日就像父親那般,所以,她必須要為了自己做打算,她想要不受他人擺布地活下去,隻有強大自己。

    沒有人會護着她一輩子。

     既然落下瑥願意幫助自己,自己也便盛了這份情。

    落下瑥大概也是明白,司徒茗涼或許有過一點點喜歡自己,但是感情或許并不純粹,不過落下瑥覺得,自己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她放心,所以對于司徒茗涼,他自然是有求必應的。

     落下瑥時不時便将自己手下的人交給司徒茗涼,時間久了,司徒茗涼也是有了一定的勢力,隻是這勢力不在司徒府,而是在落下府上。

     在宰父恭不知道的地方,司徒茗涼已是暗中為自己鋪好了路。

     司徒茗涼恨父親,但是她更恨宰父恭。

    畢竟她早早得知宰父恭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執意讓父親娶了宰父雲。

    而在自己和宰父雲的相處中,司徒茗涼也明白了,事實上宰父雲亦是身不由己,她本來是有意中人的,但是宰父恭不會在意她的想法。

    再者,宰父恭要通過司徒恂來吃空司徒府的心思亦是昭然若揭,所以她不可否認想要取他性命。

     司徒茗涼後來長大些,有懷疑過,母親的離世是否和宰父恭有關聯,但是她并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一切僅僅是猜測。

     見她客氣,落下瑥亦是回給她一抹笑容,很是好看,道了句:“沒事。

    ”平日人前落下瑥臉上表情不多,也隻有在司徒茗涼這裡,他的感情會更真實一些。

     兩人整理好後,便出了落下府,在街上轉轉。

     哪怕就是這樣簡單的願望,司徒茗涼也知道和父親母親再也不可能這般了。

    所以她很喜歡這樣和落下瑥出去走走,落下瑥便也這樣陪着她。

     “你說,我們要告訴司徒姑娘這件事嗎?”姜風璂一行人亦是這邊走着,她其實還是想告訴司徒茗涼,她的父親是有苦衷的。

    但想想剛剛公玉霏說的話,又覺得不應該說,所以很是矛盾,便問問她們的意思。

    其實無論她們的意願如何,姜風璂也不會親自說出這件事。

     或許是因為她懶。

     “公玉霏說的有道理,我們沒有權利去介入她的事。

    雖然很遺憾,但是沒有辦法。

    ”嬴霍江在她身旁微微皺了皺眉道。

     姜風璂聽後,沒有說什麼,隻是看着她。

     “或許她自己以後會知道的。

    隻是不是現在。

    ”姬漓願道了一聲。

     華陽淮漢本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