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荀攸在屠城的第三日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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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晝頃刻變為黑夜,洛河水沸騰不息,陰火自北宮燃起,在洛陽燒了三天三夜,宮牆化為焦土,洛水都被蒸幹了!” 他說得繪聲繪色,仿佛自己親眼所見一般,劉備驚訝地說不出話,他又道:“曹班專權,是倒反天罡,是會遭天譴的啊!您去投奔她的兄長,隻是順應天時罷了,天意如此,還有什麽值得顧慮呢?” “就算真有那一日,曹班勢勝,到了連自己的兄長都不放過的地步,那天下恐怕就要大亂了啊!到那時,君不是君,父不是父,你我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麽呢?” 兩人一番推心置腹,劉備去兖州的計劃,就這麽敲定下來。

     ------------------------------------- 荊州上下,在齊心協力迎來劉表,送走孫堅後,是過了幾年太平日子的。

     劉表有野心,但實力隻能支持他走到州牧這一層,統一荊州後,他的地盤全部的危險來源隻有一個,洛陽。

     董卓死後,他留下的涼州軍,作為遊走在河內一帶的孤軍,在別人眼中是過街老鼠,在他的眼中,就成為了将他和洛陽分隔開的最好屏障。

     幾年的屯田儲備,供給一個南陽郡,劉表表示,手拿把掐。

     因此牛輔在南陽,就過上了土皇帝一般的神仙日子。

     牛輔這個人沒有什麽突出的軍事才能,從前在董卓手下,單打獨鬥十戰九輸,董卓也知道他的水平,就常常讓其他将領和他配合行軍。

     但他本人有個特點——跑得快。

     作為碩果僅存的董卓餘部,他就是靠着自己一身過硬騎術,茍到最後,還茍得相當滋潤,不僅吃穿用度有人供應,南陽還是個大郡,說出去也有面子。

     但這也導緻,當曹操率大軍壓境時,牛輔除了求援,啥也做不了。

     其實當得到曹操進入南陽的消息時,牛輔就想跑了,但郡治宛城的官吏哭着求着攔住了他,請他向劉表求援。

     “聽說曹操當初為了攻占兖州,大肆屠戮,故九江太守邊讓,素有才名,有人構讓于曹操,曹操懷恨在心,通告全郡将其斬殺,以儆效尤,兖州士大夫皆恐懼啊!” 牛輔心想,曹操殺的是士大夫,關我牛輔什麽事? 但轉念一想,劉表待他不薄,離了南陽,他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一個更好的去處。

     于是他便讓手下,騎上郡中第二快的馬,去向劉表求援,自己勉為其難地,和南陽郡的官吏一起守城。

     誰知道,援兵還沒等來,派去宛城東北堵陽城的先鋒軍,就被曹操的軍隊全數殲滅了。

     牛輔得到消息,立刻就叫人去牽馬廄裏那匹全郡第一的快馬。

     手下又是一番一哭二鬧将人勸住,還将家財全數奉上。

     “州牧是不會抛下南陽不管的,我們和南陽,和使君共存亡,也請使君,不要放棄南陽!” 牛輔看着一車一車的珠寶玉器被拉入府邸,咽了咽口水,十分不情願地同意了。

     結果就是,曹操連拔堵陽、博望二城,兵臨淯水。

     眼看再不跑,就真的要和宛城共亡了,所謂君子守社稷,不死社稷,牛輔打定主意跑路,不顧官吏阻攔,直接沖進馬廄,卻發現,馬廄早已空空如也。

     泥濘的地上散落着被雨水浸濕的幹草,蓋住了馬蹄踏過的痕跡,一眼望去,這馬廄竟然已經不知閑置多久了。

     牛輔大怒:“我的馬呢?!” 手下無一人敢言。

     遠處傳來士兵沖陣地吶喊聲,不是曹軍,而是在縣尉帶領下,手持兵器的宛城軍民。

     城內武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打開了,宛城守不住,牛輔的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手下的西涼将領紛紛倒向本地軍官,時隔五年,這些從河內的屍山血海裏走出來的西涼軍,在南陽這片土地上,再次拔刀出鞘。

     曹操從淯水發兵,到攻下南陽,隻用了不到五日。

     但他屠城,卻用了足足十日。

     這十日間,劉表的援軍從南郡出發,都沒走過漢水,隻留了一部分兵力在襄陽,就默默沿着原路退了回去。

     “哼,量他也不敢來。

    ” 營帳內,曹操聽完南邊哨騎的探報,發出一聲不屑的鼻息。

     曹操的中軍大帳設在宛城城郊,即使這樣,血腥氣味還是源源不斷從淯水上漂來,帳內為了遮蔽氣味,點了熏香,濃郁的香氣和血氣混合後,糊在人的喉間,令他的聲音聽上去渾濁而沉悶。

     荀攸在屠城的第三日就一病不起,曹操去看望,他也回避不見,荀公達不在,曹操行事越發無所顧忌,手下人向他彙報,都是小心翼翼。

     尤其是要彙報的,還是這樣的壞消息。

     “鄄城遇襲,東武陽的陳宮反叛,曹班部将率主力攻定陶,兖州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