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一张画像,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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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沒有任何地方阻礙了于指揮的路,這樣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死。

    ” 當時鄭雄的屍體被拉回衙門,所有人都背過身不想看,除了鄭九之外,還有一個人從頭到尾認真看着。

     就是謝胥。

     當于跖裘佯裝悲傷,說是鄭雄遇到了花屠夫,被大卸八塊而死。

     謝胥驚呆了。

     花屠夫的畫像,是謝胥畫出來的。

     所以謝胥很清楚,于跖裘對于花屠夫的了解,非常細緻。

     他不可能犯那種錯誤。

     錯誤到留下鄭雄一個人“守在原地”。

     那時謝胥意識到,鄭雄不是被花屠夫殺的,他是被算計死的。

     之後的日子發生的一件件“小事”,例如衙役調動,升遷,發生的速度緩慢,潤物細無聲。

     但是謝胥每到夜晚就浮現出鄭雄那張臉,這一件件的小事,在他的腦海裡,彙總成了一條就差一點點可以完整的線。

     現在這一點補足了。

     “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

    ”謝胥把所有的情緒都收斂了起來,“從你剛才進門,開口說話開始。

    ” 他知道于跖裘為什麼算計鄭雄了。

     知道鄭雄這麼一個小人物,聰明絕頂的于指揮為什麼偏偏要取他性命不可了。

     “他是因為發現了你對鄭雄有了兄弟情。

    ”緩慢的聲音響在書房内。

     鄭九一直以來對于于跖裘來說,就是完美又趁手的一把刀。

     這把刀去哪裡找,不會問緣由,不會有遲疑,永遠分毫不差地執行命令。

     就像呂嫣說的,清道夫魚。

     于跖裘在挖掘了鄭九之後,一定也從鄭九的身上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特别是于跖裘這種“髒人”,他無處不留髒,他太需要一個清道夫。

     可是,清道夫怎麼可以對别人産生感情呢?那還怎麼做清道夫。

     所以當于跖裘發現了那麼一點苗頭之後,聰明的于指揮把一切扼殺在了搖籃裡,找了個機會,弄死了鄭雄。

     鄭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在衙門裡,他普通到随便都可以替代。

     但是鄭九對比之下是多麼難得跟重要。

     那麼普通的一個小人物怎麼能污染他看重的清道夫? 于跖裘理所當然,心安理得,就把鄭雄就抹除了,像他一直以來做的,擦掉一塊灰塵。

     可是他不知道,哪怕是一塊灰塵,在這個世界上,也是有人當作珍寶的。

     在他眼裡無足輕重的灰塵,在旁人眼裡是不可替代的無價之寶。

     “鄭雄是被于跖裘殺的。

    ”謝胥終于能一字一句說出這句話。

     鄭九的眼神随着謝胥的講述在起變化,從那種無動于衷的灰白色,變成了血紅、恐怖。

     “你對鄭雄産生了感情,即便你自己沒有承認,但這是真的,對吧。

    ” 謝胥的目光迎着鄭九恐怖的雙眸,卻變得罕見的平靜下來。

    鄭九此時的可怖更像是一種被蒙在鼓裡的可悲。

     “對了,即便你真的沒有對鄭雄有什麼感情,隻是因為被于指揮看見他與你單獨多說過幾句話,他也會除掉鄭雄的。

    ” 因為這就是于跖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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