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跟警察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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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通話,高福軒再接聽手機,領導的語氣好多了,請高福軒帶劉閃去聽他面授機宜,他妻子已去接住讀的女兒了。

    陳支隊沒心情嘚嘚,說了火速倆字就挂機。

     ******* 高福軒一走,朱院長就帶人湧進病房,問長問短,好一個集體性的熱呼勁兒。

     陣容浩大豪華,醫學院,研究所,各大醫院的權威,能來的都來了,在六十來個平方的病房裡濟濟一堂,共同體現了對國家财産的知疼知暖、體貼入妙、高度重視。

     聽着朱院長介紹,褚照天逐一盯向那些頂着大堆頭銜的人。

     他暗暗思忖:這裡面有逃逸天神嗎? ******* 隻要涉案,高福軒一向心硬如鐵,不會因為褚照天送上了線索、替自己師徒倆解了危,而消除對他的警惕。

     出了會客室,他吩咐劉閃去找護士長要一份特保病房的物品清單。

     “我拿到了,仔細對照過,真沒那隻空瓶兒。

    整個病房包括會客室的羅曼尼康帝,就隻有那瓶沒有喝完的。

    ”兩人匆匆走着,劉閃從手包裡拿出一疊清單。

     “不用看了。

    ” 在車上,高福軒大緻講了陳舒婷這條線索,沒提及褚照天給劉閃解危的事。

    他想,年輕人少知道一些與私人有關的事實為好,這能保持工作激情,别為了應付炎涼的世故,把人混油了。

    這世上,凡是那些個處事圓滑、四平八穩的人,罕有在專業上取得成績的。

     高福軒笑了笑:“那植物人還是褚照天嗎?踏馬簡直是個俠客。

    ” “他死了一回,怕了吧。

    ”劉閃開着車,以一笑回應。

     “沒怕。

    明知還有人殺他,也不在意……哎,不對吧?”高福軒想起了褚照天的神态和話。

    他不為安全,又為什麼呢?要我盯着點兒,盯什麼去? 難道想殺褚照天的人裡邊兒,有人知道謀殺線人的案情?或者和謀殺者是同一夥人? 保證王慈雪的安全,又是幾個意思呢?他們夫妻關系那麼差。

     劉閃本來就心有餘悸,物品清單又證實了沒有那隻空酒瓶,他的心跳更成問題了。

    當時他說看見過空酒瓶,并不是迎合師傅編出來的。

    而是師傅提起後,他才确定真見過空酒瓶,當時精力沒放在茶案上,可兩支羅曼尼康帝對小縣城的小警察來說,不能熟視無睹啊。

     為了偵查毒枭,他了解過世界名酒資料。

     退一萬步說,自己看花眼了,又被師傅帶了節奏。

    可師傅能看錯嗎?他當社區警察時練就出了細緻入微的洞察力,因參與一次疑案偵查,得到刑偵專家的贊賞,調去當了刑警;由于觀察力和判斷力的出色,又被禁毒大隊尋死覓活地要了去。

    洞徹細節,是師傅的強項啊! 劉閃把擔憂說出來:“師傅,照片兒上沒有空酒瓶兒,是大問題呀。

    ” 高福軒猜到他在動什麼心眼兒,笑問:“有多大?” 劉閃故意怔忡,心想,若是跟師傅宣揚網絡小說和影視裡那些靈異事件,隻怕不行。

    但不說吧,萬一師傅掉溝兒裡了,自己的心不得安甯呀。

    劉閃犯愁死了。

     “别想了,跟褚照天混熟了,你自然能問個明白。

    ”高福軒見他欲言又止的,勸道。

     “那人五毒俱全,還沒混熟,我就揍死他了。

    ” “克制你那愛憎分明,試着交交朋友,就當執行化妝偵查任務。

    ”高福軒還是說的他們那代警察的老術語。

     兩人在半道又接到電話,陳支隊要他們去家裡。

     女兒死活不開口,眼見高考在即,當媽的急得都跪下了。

    陳支隊查看了女兒手臂,發現針眼兒,要送她去做尿檢。

    可陳舒婷哭着犯橫,她也不知道針眼兒哪來的,反正沒吸毒。

     因此,陳支隊想請高福軒以一個有經驗的老禁毒警的眼光,來瞧瞧女兒。

     這事兒還不能嚷嚷,相當于在家裡搞個預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 到家後,高福軒讓劉閃呆在外面,刻意請陳支隊夫婦坐在客廳,好讓姑娘有安全感。

    不擺詢問的架勢,話題隻涉及學習和學校情況,節假日怎麼過;和同學的關系處得怎樣;有時要顯出對陳舒婷的回答特感興趣,還繞到陳舒婷的沙發後背去聽。

    以此讓她完全放松。

     即使如此,陳舒婷仍含有敵意,末了,還嚷嚷着:“我沒吸毒!” 她主動挽起衣袖,要高福軒看。

     高福軒忙道:“不用看,你沒吸毒!孩子,高伯伯相信你。

    ”目光和藹,沒一點兒作僞。

     陳支隊松了一口氣,罵道:“褚照天這王八蛋!” “那家夥讓您虛驚一場。

    ”高福軒故意看看手表,“孩子,五點鐘該有晨練的人了。

    你跟媽媽上外邊兒透透新鮮空氣,好吧?把不愉快趕走。

    ”他使勁揮手,以示真能趕走。

     高福軒沒用其他理由支走人,想通過這個節點觀察陳舒婷的反應。

     陳舒婷道:“我想呆我屋裡睡會兒。

    半夜給吵醒,犯困,怎麼複習呀?” 高福軒看向她的手,笑道:“孩子,是這樣,我有重要案情向你爸彙報。

    重要到什麼程度呢?瞧,連我徒弟也沒讓進,你和你媽媽在這兒,我不方便說。

    ”他臉上充滿歉意。

     陳支隊那顆心又蹦到嗓子眼兒:“俞白清,帶舒婷走走,安慰安慰。

    ” “謝謝高伯伯!”陳舒婷輕快地說了句,朝門口走去。

     等老婆和女兒一關門,陳支隊就抓着高福軒的手,疾問:“老高,吸毒,是嗎?” 高福軒道:“真沒吸毒。

    她花錢厲害嗎?缺錢嗎?能不能帶我去她房間看看?” 陳支隊焦灼地問道:“我們這家庭不缺錢。

    你看出什麼了?” “您别緊張,我這是職業毛病,就随便看看。

    ”高福軒已有推測,還需要佐證。

    這自信來源于他相信褚照天的消息,那孫子要是提供假情報,别說褚慕勇的兒子,就是許加硬的兒子也被人壓墓碑下了。

    販賣消息,還敢在虎狼群裡犯橫,就在于他的情報真實,鉗制性強。

     隻是,高福軒起初和陳支隊一樣,把下手和下水簡單化,常規化了。

     事情比吸毒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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