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招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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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曉東的車從濱城的繞城高速下來,七拐八繞之後,走上了一條村道。

     他的嘴裡自然地哼起歌,最近,他的日子過得很是惬意。

     再也不用擔心在哪個隐秘的角落,一雙銳利的眼睛注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也沒有讨厭的跟屁蟲在身後陰魂不散地騷擾自己。

     除了前幾天的那一次…… 不過,他幾乎可以确定,那是他太過緊張而出現的幻覺,因為他停下車來再三确認過,江铠和顧嶼淩确實沒有再跟着自己。

     鄭曉東笃定這場原本足以引起滅頂之災的大風暴,正在以雷聲大雨點小的姿态向後撤去,放眼未來他隻看到黃金鋪就的通天大道。

     一場豪賭,終究是他赢了。

     更何況,王帼卿和他的關系不但和好如初,而且比之前更加幸福,像蜜裡調油一樣。

    她主動讓他從客房裡搬回了主卧。

     那晚,他幾乎重溫了新婚之夜才有的顫栗和激情,事畢後,王帼卿躺在自己的懷裡,溫順得像一隻小綿羊。

     “曉東,我反思過了。

    ”她緊貼着他的胸膛說,聲音輕得像呓語,“我們的婚姻出了問題,我也有責任。

    我有時候太任性了,沒有顧及你的感受。

    既然我們現在決定重新開始,就把過去一切不愉快的事情都忘掉,好不好?” 鄭曉東沒想到王帼卿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看來自己剛剛的表現應該是可圈可點。

    都說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果然不差。

     和王帼卿的關系緩和,就意味着,他這個王家驸馬的地位穩了。

    漫天的雲霧散去,自己一直以來做小伏低博同情,這下算是撥開雲霧見青天了吧。

     出了這樣的事,王帼卿都選擇原諒自己,那還會有什麼能讓他們離婚呢? 更何況,現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王帼卿是瓷器,她不會舍得和瓦罐玉石俱焚的。

    這一點上,她的顧忌更多。

     鄭曉東在心裡告誡自己,得意的時候更不可以忘形,臨門一腳居然滑倒的教訓屢見不鮮。

     他伸手摩挲王帼卿的頭發,嘴唇在她的額頭輾轉了幾下,用一把沉痛的聲音在她耳邊說: “帼卿,你别這麼說,都是我對不起你。

    我向你發誓,如果我再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我就不得好死!” 鄭曉東感覺,王帼卿摟着自己的胳膊緊了緊,可能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她的指尖深深嵌入自己的皮膚,一陣生疼,但可以忍住。

     鄭曉東暗自覺得好笑,不知道用賭咒發誓來這招來對付女人是哪位大神的創舉,這麼拙劣又不值錢的方法,居然百試百靈。

     他今天說的這套詞,自己都熟稔得有些厭煩,好像不久前剛剛說過,是在什麼時候呢? 鄭曉東腦子轉了一下,他想起來了,是幾天前跟謝雨蒙說的,幾乎一模一樣,複制粘貼。

     鄭曉東将車停在一棟二層的自建房下面,為了最大程度的避人耳目,他選了這個相對偏僻的村子,将整個院子都租了下來。

     熄火後,鄭曉東沒有立刻下車,他伸手擰了擰眉心,心裡多少有點兒發怵。

    他預感到今天要跟謝雨蒙說的事情,用賭咒發誓這一套未必搞得定。

     但他必須這麼做,沒有别的選擇。

     因為今天吃早飯的時候,王帼卿拿出了一份文件,一臉溫柔地遞給了他。

     鄭曉東狐疑地接過來看,封面上赫然寫着:《股權轉讓協議書》。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劇烈跳動,擡眼看王帼卿的時候,眼睛因為興奮而放光。

     “這是……” 王帼卿嫣然一笑:“封面上不是寫的很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