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余家贫,故寸恩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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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幾日,阿飛便暫居蘭家。

     通過與少女交流,阿飛得知村落喚作西莊,距靈石縣隻有四五裡地。

     蘭家共計三口人。

     蘭父蘭母已是花甲之年,蘭香屬于老來得女。

     蘭父早些年得過一場重病,平日裡勉強操持農活,蘭母和蘭香接了一些靈石縣大戶人家的針線活,家境雖說并不殷實,但基本的吃飽穿暖還是沒問題的。

     天越來越冷。

     清晨。

     蘭家西廂房内,阿飛早早起床。

     穿上蘭香昨夜拿來的棉襖棉褲,外頭再套上粗布麻衣,阿飛拉開房門來到院裡。

     旭日東升,是個好天氣。

     吐出一口白氣,阿飛拿起扁擔,拎着兩隻水桶出了院門。

     行走在阡陌上的阿飛思緒翻湧。

     “救命之恩,怎能不報~” “可是,具體該怎麼報呢?” 總不能真做蘭家上門女婿吧? 雖說蘭香很漂亮,恰逢豆蔻年華,含苞待放。

    滿頭青絲烏黑柔亮,如瀑一樣垂滿整面後背。

     尤數那雙眼睛,宛若桃花瓣一樣柔美細膩。

     “師父說過,一名真正的劍客,可以為劍癡狂,嗜酒如命,唯獨不能被女人所羁絆。

    ” “風會讓劍變得輕盈,而感情會讓劍變得沉重。

    ” “況且,我的夢想是東海洶湧激蕩的波濤,是北國綿延千萬裡的冰川,是招搖山從天而落的星河,絕非兩人一屋,三畝良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 飛鳥的歸宿是天空,而非籠子。

     不知不覺,目的地到了。

     阿飛擡眼望去。

     村尾水井旁有兩人。

     一位約莫二十七八年歲的婦人,一位八九歲的孩童。

     婦人面朝孩童,抓着缰繩,将井内水桶往上提。

     孩童蹲在石墩上,黑漆漆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婦人某處。

     阿飛順着男孩目光望去。

     婦人寬松衣襟下,兩物猶如成熟毛桃,垂挂枝頭沉甸甸。

     悄無聲息來到近前,阿飛猛然一掌落下,拍在男孩肩頭。

     “嗷嗚~” 男孩一蹦三尺高。

     “哼~” 婦人沖阿飛重重冷哼一聲,扁擔挑着兩桶水,翹臀一扭一扭,快速遠去。

     “飛哥,你來的真不是時候!” 男孩抱怨道。

     阿飛淡淡一笑,“我師父說過,色是刮骨鋼刀,虎子,你年紀還小,把握不住。

    成天爬牆扒窗,小心洩了元陽。

    ” “另外,這兒不是家裡,注意素質。

    ” 阿飛指了指某處微微隆起。

     男孩低頭一瞧,趕忙提臀收腹。

     随即大拇指壓着中指,沖褲裆位置狠狠一彈。

     低聲咒罵道:“沒骨氣的東西!” 擡眼看着阿飛懸佩腰間的鐵劍,喚作虎子的男孩心癢難耐,“飛哥,不是我精蟲上腦,而是年齡快到了。

    ” “村裡絕大多數十三四歲的男孩姑娘,就已洞房花燭,同床共枕造小人。

    ” 打水的阿飛頭也不回道:“你不才九歲嘛,早着呢。

    ” 虎子眼珠滴溜溜一轉,道:“飛哥,我答應你,打今兒起再也不夜扒寡婦窗了。

    ” “孺子可教也。

    ” “飛哥,把劍讓我耍耍呗。

    ” “喬寡婦的身材當真豐腴,今夜爬牆叫我一起。

    ” “飛哥!我的好哥哥,就讓我耍耍呗,就一會兒。

    ” …… 将蘭家三口水缸全部挑滿。

     用過早膳後,阿飛背起蘭父的牛角弓和箭囊,帶着虎子,一少一小直往村外的深山老林奔去。

     救命之恩,本就難報。

     暫居之所與一日兩餐再麻煩蘭家,阿飛更會過意不去。

     日薄西山。

     阿飛扛着一頭兩百多斤的山豬走在前頭。

     虎頭虎腦的虎子,身上則挂滿了山兔山雞。

     由于距靈石縣很近,所以西莊村有專門收野物的人家。

     夜幕降臨。

     阿飛和虎子走出村落大戶張家。

     山豬加上五隻山兔、三隻山雞,共計賣了一貫錢外加四百九十一枚銅闆。

     山兔山雞便宜,九成五都是整頭山豬所得。

     阿飛拿了一貫一千枚,将另外的接近五百枚遞給虎子。

     接過沉甸甸的錢袋。

     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