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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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雲洲所謂的神寺，與蘭舟曾經見過的寺廟差别很大。
裡面的氣氛，沒有寺廟裡該有的，莊重肅穆，反倒是讓蘭舟感到森森寒意。
縱使霧茗是冰水雙靈根，她依然在感受到寺中傳來的寒意後，打起冷戰。
鹿爻看着屋内，正在燃燒的香燭，心下覺得有些奇怪。
她輕輕地嗅着空氣中那股奇怪的香味，瞬間警惕了起來。
她趕忙上前拉住了最前面的蘭舟：“蘭舟，别進去！裡面燃起的香燭不對勁！” 寺廟陰暗狹窄，一道木門後昏暗的房間裡，坐着一尊黑銅色的大佛。
佛像慈眉善目，低垂的眼眸滿是對人世間的悲憫。
微微揚起的唇角，令人安心。
蘭舟向裡看了幾眼，确實見到那間無人的房間裡燃起的香燭。
她開始警惕起來：“許青，你沒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許青眼眸擡起，絲毫沒有避諱地直視佛像的眼睛。
“不，很有問題。
” 其他地方都人山人海的，唯有這裡，門可羅雀。
久莘從那些人口中，隐約了解到了一些，可是他也不是很确定。
“因為那個什麼節日嗎？這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 許青仿佛在探查些什麼，沒有開口，隻是淡淡地點頭。
蘭舟見許青還在探查，于是自顧自地用肉眼觀察起寺廟。
因為民俗民風，這邊的建築，和纖雲宗山下那些城鎮的風格有些差異。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對勁。
……嗎？ 佛像前的貢台上，是标準的三香兩燭。
這，是誰敬的？ 這種在佛前敬供的香燭，會被做得很細很小，為的就是能夠快速燃燒，方便後來的人上香。
按最近的節日來說，應該是沒有民衆前來上香的。
即使有，這也不對勁。
蘭舟開始向身後的五人打起手勢。
向後退！ 神寺的位置在長街的盡頭，除了長街，别無其他路可以過來。
可是在蘭舟他們過來的路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與他們碰過面，隻是在神寺外很遠的地方，有那麼幾個人還在遊蕩。
這個香燭燃燒的部分并沒有很長，那麼，香燭隻能是在他們到達的不久前點上的。
并且，佛像前的貢台除了香燭碗，什麼都沒有。
按理說，祭拜佛像是不可能沒有貢品的。
那……貢品呢？ 許青緩緩睜眼，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裡面的那個，不是佛。
” 身後一衆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嗯？” 許青直視着前方，臉上毫無表情。
“以人脂犀牛角粉做香燭，引地府陰河之氣。
” “血肉鑄造神像。
” 蘭舟敏銳地捕捉到了“神像”二字，不是佛？ 許青突然笑了，笑地恣意：“以人命祭天，拜請……邪神？” 寺中陰風慘慘，黑銅色的“佛像”開始嘎吱作響。
它的像身上流淌出黑紅色的液體，不甚明顯。
也許，這座“佛像”之前并非黑色。
而是血幹後，凝成了黢黑的顔色。
“佛像”的頭開始“咯噔咯噔”地挪動起來，眼睛睜開，瞳仁隻盯着一個地方看。
詭異的場面讓大家都有些膽寒起來。
這還不要緊，最要緊的是，那個明顯不能被稱作佛像的野神像，已經開始從背後伸出十八根手臂。
它不像千手觀音那般，帶有菩薩佛祖的仁慈，也沒有它們的儀态萬千。
它給蘭舟的感覺，更像是拿着十八種刑器，準備大殺四方。
血止不住地流着，從“神像”的身上逐漸漫開，又滴落地面。
再然後，從一顆一顆變成一條一條的細流，又從細流逐漸變成一片一片地流淌。
蘭舟和許青站在隊伍最前面，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狀況，示意身後的大家趕緊往後退。
許青一邊看着那座詭異的“神像”一邊總結道：“這大抵就是禁神時節卻人滿為患的原因。
” 蘭舟扭頭問道：“什麼原因？” 許青從沒有這般生氣過：“最初，它确實是佛像。
可是它被人動了手腳，把正常的祭祀物品變成了供奉野神的東西。
” “這裡并非沒有貢品，而是貢品都埋進了土裡。
” 許青拿出短笛，奏響了一段樂曲。
頓時，四面八方湧來了許多的毒物，将神寺圍了個嚴實。
然後，他轉身向外走去，順便朝他們招呼道：“快走！問題不在這裡！” 血液不停地流淌，即使許青不說，大家都明白問題有多大。
眼下的問題，讓久莘有些擔憂，他們是否能夠平息。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詢問蘭舟：“需要向宗門内請求支援嗎？” 蘭舟瞄了他一眼，如今這個問題尚不明了，武斷地叫支援，那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着一個送。
“不行，至少要在調查完以後，再做判斷。
” 沒法，大家隻能跟着許青一起離開了神寺。
詭異的是，神寺如此大的動靜，羽阙城的街道上，大家仍然自顧自地遊蕩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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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爻總覺得有些不對，她裝作不小心，湊到了一位女子的面前去。
“哎喲！”假意一個踉跄，然後擡起頭，笑盈盈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 明明羽阙城對外人極為敏感，此刻，那個女子卻沒什麼過激反應：“無事，你且起來吧。
” 鹿爻在擡起頭的時候，離那個女子極近，她仔細地看了一眼女子的瞳孔。
果然，中毒了。
鹿爻追上了大隊伍，并且把這個問題告訴了蘭舟。
蘭舟一邊趕路，一邊思索：“所以，他們其實并不是故意在這個時節跑出來，而是以為神節未至？” 許青雖然有些着急，卻仍舊不忘嘴臭：“廢話，這我一早就看出來了。
你們沒聽他們跟我說的話嗎？” 所以，當時他們那番話的意思，并不是說“羽阙城神明易位，不用遵守之前的節慶習俗。
”。
而是“神節沒有到，庇佑沒有減弱。
” 許青在出城時，認真地瞧了一下城門口旁那些人的瞳孔。
果不其然，全都中了毒，幻毒。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看見蘭舟這群陌生人，壓根就沒多大反應的原因。
蘭舟這時想起，師尊前段時間不是說來了羽阙城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聞他在這邊的消息。
蘭舟順手拿出了傳音石，正欲向清言告知這邊
裡面的氣氛，沒有寺廟裡該有的，莊重肅穆，反倒是讓蘭舟感到森森寒意。
縱使霧茗是冰水雙靈根，她依然在感受到寺中傳來的寒意後，打起冷戰。
鹿爻看着屋内，正在燃燒的香燭，心下覺得有些奇怪。
她輕輕地嗅着空氣中那股奇怪的香味，瞬間警惕了起來。
她趕忙上前拉住了最前面的蘭舟：“蘭舟，别進去！裡面燃起的香燭不對勁！” 寺廟陰暗狹窄，一道木門後昏暗的房間裡，坐着一尊黑銅色的大佛。
佛像慈眉善目，低垂的眼眸滿是對人世間的悲憫。
微微揚起的唇角，令人安心。
蘭舟向裡看了幾眼，确實見到那間無人的房間裡燃起的香燭。
她開始警惕起來：“許青，你沒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許青眼眸擡起，絲毫沒有避諱地直視佛像的眼睛。
“不，很有問題。
” 其他地方都人山人海的，唯有這裡，門可羅雀。
久莘從那些人口中，隐約了解到了一些，可是他也不是很确定。
“因為那個什麼節日嗎？這裡連個人影都沒有。
” 許青仿佛在探查些什麼，沒有開口，隻是淡淡地點頭。
蘭舟見許青還在探查，于是自顧自地用肉眼觀察起寺廟。
因為民俗民風，這邊的建築，和纖雲宗山下那些城鎮的風格有些差異。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對勁。
……嗎？ 佛像前的貢台上，是标準的三香兩燭。
這，是誰敬的？ 這種在佛前敬供的香燭，會被做得很細很小，為的就是能夠快速燃燒，方便後來的人上香。
按最近的節日來說，應該是沒有民衆前來上香的。
即使有，這也不對勁。
蘭舟開始向身後的五人打起手勢。
向後退！ 神寺的位置在長街的盡頭，除了長街，别無其他路可以過來。
可是在蘭舟他們過來的路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與他們碰過面，隻是在神寺外很遠的地方，有那麼幾個人還在遊蕩。
這個香燭燃燒的部分并沒有很長，那麼，香燭隻能是在他們到達的不久前點上的。
并且，佛像前的貢台除了香燭碗，什麼都沒有。
按理說，祭拜佛像是不可能沒有貢品的。
那……貢品呢？ 許青緩緩睜眼，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衆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裡面的那個，不是佛。
” 身後一衆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嗯？” 許青直視着前方，臉上毫無表情。
“以人脂犀牛角粉做香燭，引地府陰河之氣。
” “血肉鑄造神像。
” 蘭舟敏銳地捕捉到了“神像”二字，不是佛？ 許青突然笑了，笑地恣意：“以人命祭天，拜請……邪神？” 寺中陰風慘慘，黑銅色的“佛像”開始嘎吱作響。
它的像身上流淌出黑紅色的液體，不甚明顯。
也許，這座“佛像”之前并非黑色。
而是血幹後，凝成了黢黑的顔色。
“佛像”的頭開始“咯噔咯噔”地挪動起來，眼睛睜開，瞳仁隻盯着一個地方看。
詭異的場面讓大家都有些膽寒起來。
這還不要緊，最要緊的是，那個明顯不能被稱作佛像的野神像，已經開始從背後伸出十八根手臂。
它不像千手觀音那般，帶有菩薩佛祖的仁慈，也沒有它們的儀态萬千。
它給蘭舟的感覺，更像是拿着十八種刑器，準備大殺四方。
血止不住地流着，從“神像”的身上逐漸漫開，又滴落地面。
再然後，從一顆一顆變成一條一條的細流，又從細流逐漸變成一片一片地流淌。
蘭舟和許青站在隊伍最前面，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狀況，示意身後的大家趕緊往後退。
許青一邊看着那座詭異的“神像”一邊總結道：“這大抵就是禁神時節卻人滿為患的原因。
” 蘭舟扭頭問道：“什麼原因？” 許青從沒有這般生氣過：“最初，它确實是佛像。
可是它被人動了手腳，把正常的祭祀物品變成了供奉野神的東西。
” “這裡并非沒有貢品，而是貢品都埋進了土裡。
” 許青拿出短笛，奏響了一段樂曲。
頓時，四面八方湧來了許多的毒物，将神寺圍了個嚴實。
然後，他轉身向外走去，順便朝他們招呼道：“快走！問題不在這裡！” 血液不停地流淌，即使許青不說，大家都明白問題有多大。
眼下的問題，讓久莘有些擔憂，他們是否能夠平息。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詢問蘭舟：“需要向宗門内請求支援嗎？” 蘭舟瞄了他一眼，如今這個問題尚不明了，武斷地叫支援，那就是葫蘆娃救爺爺，一個接着一個送。
“不行，至少要在調查完以後，再做判斷。
” 沒法，大家隻能跟着許青一起離開了神寺。
詭異的是，神寺如此大的動靜，羽阙城的街道上，大家仍然自顧自地遊蕩在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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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爻總覺得有些不對，她裝作不小心，湊到了一位女子的面前去。
“哎喲！”假意一個踉跄，然後擡起頭，笑盈盈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 明明羽阙城對外人極為敏感，此刻，那個女子卻沒什麼過激反應：“無事，你且起來吧。
” 鹿爻在擡起頭的時候，離那個女子極近，她仔細地看了一眼女子的瞳孔。
果然，中毒了。
鹿爻追上了大隊伍，并且把這個問題告訴了蘭舟。
蘭舟一邊趕路，一邊思索：“所以，他們其實并不是故意在這個時節跑出來，而是以為神節未至？” 許青雖然有些着急，卻仍舊不忘嘴臭：“廢話，這我一早就看出來了。
你們沒聽他們跟我說的話嗎？” 所以，當時他們那番話的意思，并不是說“羽阙城神明易位，不用遵守之前的節慶習俗。
”。
而是“神節沒有到，庇佑沒有減弱。
” 許青在出城時，認真地瞧了一下城門口旁那些人的瞳孔。
果不其然，全都中了毒，幻毒。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看見蘭舟這群陌生人，壓根就沒多大反應的原因。
蘭舟這時想起，師尊前段時間不是說來了羽阙城嗎？為什麼到現在都沒聞他在這邊的消息。
蘭舟順手拿出了傳音石，正欲向清言告知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