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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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過這個可能性。

     在他的印象裏,銀月是可以為了他下刀上下火海的人。

     銀月不喜歡他,這怎麽可能! 往日種種歷歷在目。

     明明銀月是一個最喜歡吃他醋的人。

     他想:他說他惡心他。

     可是既然惡心他為什麽在他上他的時候那麽配合 他完全忽略了自己那時拿捏着銀月的把柄這一事實,他隻固執的想:身體是不會騙人的。

     所以,他怎麽樣也不能相信銀月從未愛過他。

     他想,銀月一定是在報複他 是了,他自欺欺人的想:銀月一定是在報複他不夠在乎他報複他自己将與北夷公主大婚。

     原來如此,一切在他自說自話的想象中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他想等到他與公主大婚後,一切都已定下,屆時他再讨要銀月這又未嘗不可,王室又如何,他可是大寧的皇孫貴胄,他可以将他與公主一并讨來府裏! 三日之後。

     北夷公主正式嫁入邺王府。

     兩國邦交建立。

     至此,北夷送嫁大軍拜別大寧皇帝,即可準備啓程回國。

     皇宮之內,銀月身着北夷王室的服裝,立于圖塔爾王的身後行拜別之禮。

     大婚之後的趙栩匆匆忙忙而來,正趕上他們即将離開。

     “兒臣參見父皇。

    ” “老八,你昨日剛大婚,不好好在王府裏陪公主,這麽早到朕這裏做什麽” 趙豫驚訝道。

     “兒臣前來為向父皇懇求一事。

    ” 趙栩一邊說道,一邊瞥向一身異族打扮的銀月。

     銀月長發半系,上面墜着各種顏色的寶石,與他以往的漢人打扮很不一樣。

     趙栩第一次看到做如此打扮的銀月。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心道:果然他不是漢人啊,這樣的打扮更加适合他。

     銀月對他熾熱的目光視而不見,安靜的立于他哥的身後。

     趙豫一擡手道:“你的事稍後再告。

    ” 兩國締結秦晉之好,趙豫對此很是欣慰。

     趙豫送上大寧王朝的金銀珠寶,绫羅綢緞讓其帶走。

     圖塔爾王一行人受禮,恭敬的拜別趙豫。

     眼見圖塔爾王一行人便要離開,趙栩再等不及,立刻開口向趙豫請求恩典。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将銀月賜予兒臣。

    ” “銀月”趙豫很是不解“那是何人” 站在圖塔爾王身後的銀月幾不可聞的朝他哥靠近了兩步。

     “是兒臣曾經的房中人,立于圖塔爾王身後之人。

    ” 趙栩當着趙豫及衆人的面将銀月與他的關系捅破。

     他已顧不上其他。

     趙豫看向圖塔爾王身後的男子,确實長相出衆,剛剛他沒注意竟沒察覺道此人很是面熟,好像……好像是栩兒之前一直帶在身邊的暗衛 圖塔爾王通過翻譯得知了趙栩的意圖。

     立馬拒絕道:“不行。

    ” 翻譯将圖塔爾王的話道出:尊貴的大寧皇帝,您的兒子讨要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們圖塔爾王的親弟弟,我們的王族斷不能與人做低伏小到此地步,我們已經獻出一個公主,在北夷皆是一夫一妻制,就連北夷王也是如此,我們将公主嫁入大寧已是破了例。

     這話裏句句透着不容回旋的拒絕。

     趙豫摸着胡子:“嗯,有理,願兩國邦交永結,是我兒胡鬧了。

    ” 趙栩的希望落了空。

     他眼睜睜的看着銀月随圖塔爾王離開。

     他失魂落魄的匆匆忙退下,連夜帶着一騎鐵騎攔下了前往北夷的人馬。

     外頭下着大雨。

     趙栩騎着馬兒,身上僅着便衣,大雨磅礴狠狠落在他身上,将他從裏到外淋了個透。

     銀月所在的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随着馬蹄聲的逼近,他知道是趙栩來了。

     銀月嘆了口氣,心想,此人怎麽像個狗皮膏藥似的怎麽也甩不掉 那馬蹄聲由遠及近,直到在他馬車前停下。

     圖塔爾王與他同一車廂,不知發生了何事,探頭欲看被銀月按在車廂內,他用不熟悉的北夷話與圖塔爾王道:別擔心是有人來與我們送行。

     銀月說的真摯,圖塔爾王不疑有他。

     銀月掀開簾子準備與簾外的人好好談談,暴雨越下越大,天空中劃過一道道閃電,銀月一掀開簾子便與全身濕漉漉騎着大馬的趙栩四目相對。

     閃電劃破夜空,照亮了趙栩的臉。

     他面無表情,出離憤怒的邊緣。

     銀月環顧四周,看到了趙栩随行的鐵騎。

     鐵騎将北夷車隊團團包圍。

     銀月擡眼看着他道:“趙栩,你想撕毀兩國好不容易締結的邦交嗎” 聽到銀月直呼自己的名字,趙栩笑了,那笑聲森冷不帶一絲一毫的笑意。

     他勒緊了缰繩道:“銀月,有靠山就是不一樣,居然現在敢直呼本王的名字了” 他俯下|身子與銀月說道:“你是不是以為以你現在的身份,我不敢拿你怎麽樣” 銀月直視他的目光:“你不敢。

    ” “我偏敢!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 趙栩明顯有備而來。

     一群鐵騎聞言一哄而上。

     銀月也不是吃素的,一柄彎刀,雨中出鞘,沾上一人又一人的血,大雨将彎刀上沾染的血沖刷的幹幹淨淨。

     空氣中彌漫着水汽與濃重的血腥味。

     刀劍碰撞的聲音與狂風暴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以一敵十的戰鬥,刀槍劍戟的對抗,殺戮在四周蔓延,銀月仿佛回到了在天疏閣執行任務的時候。

     一刀兩刀,一個個人倒下,暴雨越下越大,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了,在銀月見到趙栩的那刻,脖頸裏的離心蠱便發作了起來,頸間一陣陣的發疼,分散了他絕大部分的注意力。

     終于他一個踉跄,體力不支摔倒在地,被衆人團團包圍。

     他一頭栽進了泥湯裏,胸口湧出大片的血花,不一會兒,銀月因脖頸間的疼痛以及失血過多意識逐漸模糊,陷入昏迷。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銀月聽到了趙栩慌亂的聲音:“不是讓你們別傷他嗎怎麽會流血!” 銀月想,他們确實沒傷我。

     我是倒下的時候不小心自己戳到了胸口…… 還有,你別靠我這麽近,本來就夠難受了,你離我這麽近,我更難受了。

     但他想歸想,全身上下已經軟的動也動彈不了了。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內的熱量在一點一點的往外抽離,流逝。

     他想,我可能這下真的要死了。

     銀月凄凄慘慘的想:我如果死了也是被自己蠢死的,有誰見過和人打着打着體力不支倒地,親手把自己戳死了 把好好的一出虐戀情不深演成了一出滑稽搞笑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