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当倾尽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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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沒有他的允許,常德又怎麼這般行事。

     張衍清喘了口氣,壓下傷口的疼,他站起身,眼神落到常德身上。

     常德微笑着,說話語氣恭敬,挑不出錯來。

     “陛下召您去殿内議事。

    ” 張衍清被皇帝藏在勤政殿的偏殿内,除了近身的幾位太監和太醫,無人知曉他的下落。

     皇帝是一位樂于實施仁政的君王,但他并不适合坐在當下的時局裡排兵布陣。

     所以,他需要李承蘭,需要張衍清,需要孔風桦。

     常德在張衍清跟前為他引路。

     張衍清來到主殿,進門後隻見一片燭火輝煌的正中央金黃色龍椅上,坐着一位難掩老态的君王。

     許是這些日子過慣了随意散漫的日子,一時間踏入這輝煌莊嚴的勤政殿,張衍清還沒有回到從前那恭敬謹慎的狀态。

     又或許是,相比之前,眼下他有更想要去确認的事情。

     皇帝從手中翻開的奏折上擡眼,看着張衍清拖着病體行禮,他微眯眼睛,看見張衍清的病容。

     “愛卿免禮罷。

    ”皇帝緩緩說道,語氣間流露出一絲疲憊。

     近日朝堂上連上奏折,說的都是關于對使臣離奇死亡的計策和看法。

     刑部抓了許多人,裡裡外外五十号人一一審過,卻沒有一個準确的方向。

     二月下旬,崔江就要護送這些使臣去往邊疆,邊疆局勢一直動蕩,稍有磨擦就免不了打仗。

     打仗需要糧草,可偏偏南方春汛來勢洶洶,國土各處疫病四起。

     南方運不來糧草,将士食不果腹,拿什麼去抗衡野蠻兇殘的外族人。

     更别提現在這是不能水落石出,那些使臣的信被扣下,但也不能一直都這樣。

     皇帝着急上火,不光嘴上起燎泡,就連隻有陰雨天發作的頭疼這兩日也是不斷發作。

     太醫給開了許多下火的藥,可皇帝根本沒有耐性去調理。

     好在如今張衍清醒了。

     皇帝因着急而開裂的心被灌入了一小股清泉。

     “愛卿,身體如何了?” 體恤臣下,以表在意。

     張衍清垂首恭敬回禮答道:“回陛下,臣一切都好。

    ” 皇帝終于舍得吐出一口氣來,原本拿着毛筆的右手将毛筆擱下,一滴朱砂從毛筆尖落到桌上。

     他喝了一口茶,茶香從他的鼻尖飄如,整個人仿佛都置身于茶園。

     “萬事章程皆有理,唯詭谲奇案非張衍清不可。

    ” 皇帝緩緩開口,将旁人口中對他的評價說了出來。

     是肯定,是敲打,也是暗示。

     “微臣定當傾微薄之力,替陛下分憂。

    ” 聲音不大,青年聲音铿锵有力,力表忠心。

     皇帝鋪墊做到這裡,見張衍清識趣的很,也不再多說,隻把調查使臣離奇死亡的案子交給他去辦。

     他是站在皇權左右的臣子,受衆人敬仰,也要為維護皇權付出些什麼。

     比如名聲,比如性命。

     張衍清如皇帝的心願立下軍令狀,二月廿五前若是查不出來,定當是提頭來見。

     他獨有五日的時間。

     查出來了,皇帝高興,随心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