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合伙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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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帶了一堆稿子回到家裡看。

     征文活動展開了将近半個月,情況還是很喜人的,宣傳部收到了好幾百篇稿子。

    李承彥很賣力氣,組織了一幫子人初審,老爸帶回家的稿子,都是初審過關的。

     “爸,給我學習學習。

    ” 老爸笑笑,将看過的稿子往我面前推了推。

     其實我并不喜歡看這種官樣文章。

    我關心的是江友信的情況,想在裡頭找一找有沒有他寫的東西。

    小舅那篇《以實際行動向祖國獻禮》投到省報也有些日子了,尚不見音訊,我有點着急。

     要說官場的候補梯隊,我第一看好小舅,其次就屬意江友信了。

    這兩人都具備了入仕的基礎。

     我裝模作樣的翻了翻,沒找到江友信的名字,不免微感失望。

    不過随之安慰自己,好事不在忙中,大約還在構思罷。

    他應該不至于不參加這次征文。

     “看那麼快?” 老爸見我又去翻那些他尚未讀過的稿子,不覺有點詫異。

     我趁機上眼藥:“都平平無奇,沒啥出色的。

    ” 老爸也不以為忤,笑道:“這還隻是第一批初選的稿子,佳作自然有限。

    ” 看來老爸自從在省報上冒名發了三篇文章,眼界見長呢。

     “爸,你先看着,我再幫小舅去寫篇稿子,給《寶州日報》投過去。

    ” “怎麼,急了?” 我嘿嘿一笑:“娘親舅大,在老媽面前誇了海口,這事要辦砸了,不定怎麼收拾我呢。

    還是多做一手打算的好。

    一顆紅心,兩手準備嘛。

    ” 老媽正在廚房忙活,聞言問道:“你們爺崽崽背後說我什麼壞話呢?” “嘿嘿,誰敢啊?得罪公安民警同志,豈不是自找麻煩?” 我調侃道。

     老媽就笑罵了一句,心情甚是愉悅。

    看來派出所的副指導員做得蠻爽的。

     剛起身,突然響起敲門聲。

    我跑過去問了一句:“哪位?” “是我,謝豔華。

    ” “啊,是謝老師。

    ” 我慌忙跑過去打開門,一臉的恭謹。

     老同學來訪,老爸自然要十分熱情,連老媽也丢下廚房的活計跑出來接待。

     上輩子的時候,我就知道謝老師和老爸關系不錯,現在看來依舊如此,謝老師和老爸寒暄了幾句,感歎一回,就直截了當說起了我的事情。

     “老柳啊,我看你兒子不用每天來上課了。

    ” “啊?是不是小俊在學校很調皮,不服管教?” 老爸尚未回答,老媽已經着急起來。

     “沒有沒有,阮姐你誤會了。

    你家小俊就是個天才。

    ” 謝老師贊歎有加,随即說了我今天的表現。

     自從我拜了周先生為師,老爸就甚少過問我的學習狀況。

    他毫無保留地相信周先生絕不會誤人子弟。

    但聽了謝老師的介紹,仍然有些出乎意料。

    想不到兒子的古文造詣已經超過自己了。

     老媽更是咧開嘴笑個不停。

     “我看,還是讓他繼續随周先生學習吧,人家是教授,水平比我高得多了。

    ” 謝老師真心誠意地道。

     “呵呵,豔華,怎麼謙虛起來,記得咱們同學的時候,你可是最傲氣的一個。

    ” 老爸打趣。

    盡管周先生是大學者,總不能當面說人家謝老師不如人吧? “什麼?我是最傲氣的?老柳,你這話有點言不由衷了。

    要不把所有同學都叫來問問,看誰才是最傲氣的?” 老爸笑着,也不否認。

     我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謝老師果是信人。

     正聊得起勁,又有人登門拜訪。

    都是些我不認識的人,聽自我介紹,是台山區的宣傳幹部。

    謝老師于是起身告辭,老媽和我一直送她到縣革委門口。

     回來的時候,看見樓前的樹蔭下還坐着好幾撥人,不斷擡頭向上張望。

    自然都是來拜碼頭的幹部。

    雖說七八十年代的幹部,遠比後世要淳樸,跑官要官那一套尚未盛行,但及時與領導溝通聯絡感情,還是很有必要的。

    看來老爸這一當官,家裡是難得清靜了。

     方文惕按照我的吩咐,打出回收廢舊電器的招牌,生意不是一般的好。

    一天之内回收到十幾個收音機收錄機電風扇之類,五花八門。

    開始的時候,方文惕還拆開機殼來看看,按質論價,到後來索性就論斤兩了,如同廢品收購一般,隻是價格比公家的廢品回收價格略高一點。

    反正這些東西擱在家裡也沒用,原本除了廢品回收站也沒地方去,如今能比公家的價格每斤多個幾分一毛的,大家還是很滿意。

     再者公家的廢品回收站,這些東西都是拆開來收的,隻對其中金屬部分計價,其它的一概不收,隻能扔掉。

    方文惕這裡整機論價,大家都以為自己占了便宜。

     我對方文惕的精明大大贊賞了一番。

     這跛子,還真是個做生意的料,比我強。

    上輩子沒做過生意,不在行。

     我當即動手将回收到的家夥拆開來看,一看之下,不覺苦笑不已。

     都是些什麼貨色啊?許多機子的電路闆整個鏽成了一團,還有一兩台機子,幹脆就連機殼都打不開。

     “方哥,松節油不夠了,還得去買點。

    ” 雖說成色差點,也并非一無是處,拆下元器件來,清洗一下,許多還能用。

    隻是原來準備的那點松節油很快就告罄了。

     方文惕一聽就不幹了:“不行,小俊,我沒錢了。

    ” “你的錢呢?” “你還說,我統共二十幾塊錢,都花在這堆寶貝疙瘩上了。

    現在是身無分文,連中午吃飯的錢都沒了,你還得管我的飯。

    ” 就二十幾塊錢的本錢,這生意做得寒碜! 方文惕見我不說話,更是不忿。

    他知道我有錢呢,這些日子他分給我也差不多有二十塊。

    既然是做生意,賺了我要分紅,本錢都由他一個人出,難怪他心中不忿。

     這個确實有些不妥,得改改。

     我掏出錢來擺桌上,說道:“方哥,你過來坐,咱們商量一下。

    ” 方文惕這才回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