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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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秋暖花香對于魏奇來說隻覺得煎熬難耐。

     “走吧,魏大人。

    ”站在窗邊的葉茗初聽見外面的聲音,轉頭笑着對魏奇說道。

     魏奇恨恨地望着穿着他随從外袍的女子,隻見她頭發高束,額頭上戴着黛藍色額帶,一身男裝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明麗,隻是這一身不正是魏奇所帶随從的裝扮嗎? 意識到這女子的謀劃,魏奇臉色頓時漲成豬肝色,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戲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他氣得恨不得将她碎屍萬段。

     隻是心髒處傳來陣陣絞痛,這時刻提醒着他,即使再心有不甘,也要聽從這個女子的。

    是他大意了,這女子果然如那個面具男所說,深不可測,也不知這妖女使了什麽妖術,讓他疼得生不如死。

     此時已經是太陽高懸,院外的縣丞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在門口來回走去。

     再怎麽喜歡那個罪臣之女的身子,也不可能弄到日上三竿啊,進去打探消息的士兵這麽久也沒出來,莫不是真得出什麽事了吧? 想到這,縣丞驚得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這魏參将可是太子身邊十分器重的大人物,若是在他的地界裏出了事兒,那他的烏紗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快!快把門撞開,進去看看怎麽回事!”他轉身朝身後的一排士兵說道,就算魏參将責怪他莽撞他也認了,但願魏參将還安然無恙。

     “是!” 幾個士兵沖在最前面,看着就要齊力把院門撞開,就見那院門又一次從裏面打開。

     魏奇施施然從門內走出來,擡眼看了看拿着劍蓄勢待發的士兵,皺着眉道:“這是在幹什麽?” 縣丞看着魏奇走出來,頓時松了一口氣,這魏大人雖然臉色有些蒼白,腳步虛浮,但是看起來安然無恙。

     他心裏暗藏着鄙視,這魏奇果然是個武夫,昨日在他府上折騰半宿,今日一大早又來此地享樂,怪不得會腳步虛浮,這換誰也吃不消啊。

     他心裏想着,面上卻立馬挂上谄媚的笑,迎上去:“大人,是下官擔心大人的安危,故準備去……” “沒什麽危險,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我現在要去看看城門布防,你帶幾個人給本大人帶路!”魏奇忍着心口的劇痛,咬牙吩咐道。

     “這?”縣丞望了望魏奇身後,除了他的随從和剛剛進去的士兵,并沒有見到那個罪犯的身影,他有些遲疑,“那個女逃犯還在裏面,大人……” “本大人想多留幾天。

    ”魏奇從來沒有在這一刻覺得這個縣丞廢話如此多,不禁有些不耐煩,他斜睨道,“不行嗎?” 縣丞忽然想明白了什麽,點頭哈腰道:“當然可以,嘿嘿。

    ” 反正抓捕這個逃犯也不是他的職責範圍內,這個魏參将想怎麽着都行,隻是最後出什麽岔子別怪到他頭上就行。

     隻是他剛剛說什麽?去城門? “大人,我們現在就去城門?”縣丞有些不确定地問道。

     在床榻之上折騰這麽久,不是應該先回府休息? 魏奇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搭理他了,一邊往前走,一邊吩咐道:“準備一輛馬車。

    ” 縣丞看了看不遠處魏大人來時騎得高頭大馬,有些納罕,真的累得馬都騎不了了?他雖心裏犯嘀咕,但還是趕緊讓人準備馬車了。

     不一會兒,馬車就準備好了。

     在一衆驚奇的眼神中,魏奇被跟着的“随從”和“士兵”攙扶着進了馬車,安頓好後,馬車便朝着城門方向駛去。

     魏奇軟軟地倚靠在車壁,他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這會兒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得,臉色慘白,他望向對面扮作他随從的女子,恨恨地說道:“希望你遵守諾言,到了城外就給我解藥。

    ” 葉茗初笑着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你老老實實地帶路就行。

    ” 從那處城郊別院到城門,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距離,很快,城門就在眼前。

     葉茗初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面,城門處把守了很多士兵,顯然是昨日為了搜捕她而安排的人手。

     魏奇有些坐立不安,好不容易到手的肥肉馬上就要飛走,他多少有些不甘。

     他在別院時是因為太突然了,沒有反應過來就着了這女子的道,現在冷靜了一路,他越想越不甘心,不就是受點傷,回去找人醫治便可,完全不必因為這點疼痛就把這到手的逃犯又放虎歸山。

     他腦子裏快速地想着法子。

     葉茗初和言禮顯然也注意到了魏奇異樣的表現,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一絲憂慮,眼見都到了城門,千萬不要出什麽岔子。

     言禮已經做好了準備,一旦魏奇有什麽奇怪的舉動,他就直接挾持他出城門。

     他第一次謀劃做這種事情,握着劍的手有些出汗。

     正在這時,葉茗初一臉認真地看向魏奇,魏奇被她眼神看的毛毛的,心覺不妙:“你想幹什麽?” “我想看看,我給你種的蠱鑽到你心髒深處了沒有。

    ”女子笑容甜美,但說出的話讓魏奇大驚失色。

     “蠱,蠱……”他喃喃道,不敢置信,“你怎麽會有這種邪物,你……你是南疆人?” 葉茗初沒有回答她,自顧自地說道:“應該快鑽到心髒了,哎,你若再生出其它歪心思,你身體裏的那隻子蠱就要懲罰你了。

    ” 說話間,就見魏奇突然捂住心口,疼得大汗淋漓。

     剛剛那些想要把女子再次抓捕回去的想法,現在再也不敢想了。

     言禮驚奇地看着葉茗初,就像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這個女子身上藏了太多秘密,要知道在這個聞蠱色變的大淵王朝,像眼前這般還能養蠱的女子簡直就是一個妖異的存在。

     也許是這抹探究的視線太過明顯,葉茗初似有所感,像知道他在想什麽,俏皮地笑了笑,對言禮悄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