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好汉不花净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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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寫春聯的徐子義也是頗費躊躇,春聯他倒是年年見,但卻是頭一次寫,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皇妃猶記着在義王府那年的那一副深奧難讀的春聯,說要是寫的長了,隻怕他們這矮門矮戶的施展不開。

    根據記憶随口就給徐子義念了幾副。

    徐子義出是覺得太過直白,顯示不出他這個寫手的文學造詣。

    但皇妃說過年嘛就是圖個吉利喜氣。

    最後徐子義寫的是一幅:龍門一躍迎新歲,燕子雙飛報佳音。

    還有一幅:春日春風春浩蕩,龍年龍歲龍飛騰。

    這兩幅皇妃覺着還行,有個春聯的意思。

    可随即看到徐子義寫的是:龍啟吉祥,雲蒸霞蔚;花開富貴,人壽年豐。

    還有:玉兔方歸月殿金龍已到人間。

     “這是什麼春聯嘛,字數都不對。

    ”皇妃道,“這七長八短的怎麼貼?” 徐子義說春聯講究的是意境,跟字數無關。

    最後把龍啟祥瑞,雲蒸霞蔚;花開富貴,人壽年豐那一幅貼在了中間那屋的門上,龍門一躍迎新歲,燕子雙飛報佳音貼在了皇妃他們那屋的窗戶上。

    春日春風春浩蕩,龍年龍歲龍飛騰貼在了徐子義他們那屋的門上。

    徐子義對如此安排還做了一番解釋。

    首先中間那屋住着老夫人,又是他們的主要活動場所,所以,把所有美好的寓意都用在了這幅對聯裡面。

     其次,這是小丸子出生後的第一個大年,所以這幅春聯裡不僅有對小丸子的祝福也有對應皇子和皇妃的祝福。

    至于他們那屋主要就是應景,突出一個春,和今年的龍年。

     這樣一聽,皇妃覺得果然絕妙。

     老夫人還讓寫了很多的小幅和福字。

    水缸上貼的是細水長流。

    面缸裡雖然隻有應皇子特批用來過年的一袋子面,缸上也貼着年年有餘。

    爐竈牆上貼着福字。

    房梁上貼的是擡頭見喜,屋裡門頭上貼的是出門見喜。

     韶華已和雲兒用她們改制衣服裁下的那點衣料,彌補着給裡屋外屋都做了牆圍子,華麗的綢緞一貼在白牆上,整個屋裡都亮堂起來。

    再配上紅彤彤的春聯,那叫一個花團錦簇。

     鍋裡炖的是撒子所說的百鳥宴。

    一早起來事情多,午餐就隻是雲兒說的一鍋出。

    七碟子八碗的都留在了年夜飯。

     撒子和大麻花嚷嚷着要喝酒,小麻花着急的要放花炮,皇妃和雲兒韶華等着換新衣。

    大家都等不及夜幕降臨。

    吃過飯沒事,皇妃想着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上熬年,可興奮的哪裡能睡得着。

    一家三口的新衣服早已經收拾好了放在炕上,可她還是不放心,起來又看了一遍。

    越看越喜歡,越看越高興。

    這一身新衣服的含金量,抵得過她這輩子穿過的所有衣服。

    這才叫新衣服,隻有過年這天才能穿的新衣服。

    限制成就了熱切的期待。

    期待讓一切得到都變的更加美好。

     天色剛一搭黑,老夫人就吩咐上香。

    香爐就放在馬圈外面的圍牆上,下面是那幅玉兔方歸月殿,金龍已到人間的春聯。

    小麻花跟着放了幾個二踢腳,昭告天地他們要吃年夜飯了。

     小小的飯桌幾乎擺不下雲兒準備的飯菜。

    涼菜熱菜,炒炖炸樣樣都有。

    最搶手的是那盤豬肉炒幹蘑菇。

    這是他們真正意義上第一回吃豬肉。

    還是炒菜。

    皇妃愛吃的是鹽湯土豆泥拌粉條,一盤幾乎都讓她一個人消滅了。

     撒子拿出了他一路上準備着在最後時刻喝的那壺酒,每個人都喝了幾杯。

    應皇子臉色潮紅,臉上難得的露出舒心的微笑。

     大家說啊笑啊,好像這輩子都沒有這樣開心過。

    平時為了省燈油,都是吃過飯不多時就睡了。

    今天卻是幾個屋裡都點得通明。

    怕老夫人累着,讓她跟丸子睡在裡屋,小丸子卻也是興奮的怎麼也不睡。

     男人們仍是圍着桌子,嗑瓜子喝茶。

    皇妃和雲兒韶華坐在兩邊炕沿兒上,也嗑着瓜子,聽他們談天說地。

     說着說着,又暢想起了明年地廣糧多的幸福生活。

    撒子有了酒的加持,信心百倍,豪情滿懷。

    讓應皇子完全不必有顧慮,說糧食這東西,那也是舍一得萬報。

    就是徐子義所說的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

    所以隻需現有籽種的一小部分,産出的糧食就足夠他們吃的。

     “啊?真有這麼多啊?”皇妃也聽過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的說法,但她一直覺得那隻是一種誇張的形容。

    聽撒子這麼一說,她有些不相信的問。

    “一顆種子真能結這麼多糧食?” “萬顆子有些誇大,但一顆糧食種子怎麼也能結出幾百粒果實。

    ”徐子義道,“這是确定無疑的。

    ” “一顆種子能結幾百粒糧食,那十顆就是幾千粒,一百顆就是幾萬粒……這樣的話,不就也是子子孫孫無窮盡了嗎?”皇妃驚歎道。

     “要不老人們常說土地是個寶呢。

    ”雲兒說道。

     “這也是如今了。

    ”老夫人道,“據老年人們傳說,最初剛有麥子的時候,從底到幫都是麥穗。

    糧食多了,人們吃不完,便開始糟蹋。

    小孩子的尿墊子用的都是白面烙餅,門栓用的是黃米糕搓成的棍子。

    天上的老君爺一看這還了得,一怒之下便下凡,要把麥穗都捋掉,不給人吃了。

    快捋到頭了,被狗子攔住了。

    狗子向老君爺哀求:留情吧留情吧,不能捋光了。

    多少留下一些,讓人吃個瓤兒,它們也能跟着吃個皮兒。

    老君爺看在狗子的面上,才留下上面那一點沒有捋光。

    自那以後,麥子就隻剩頂上那一點麥穗。

    那還是狗子給求下來的。

    如今隻有狗子能跟着吃人的剩飯,便是這個緣故。

    ”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内容! “那白面烙餅做尿墊子能吸水嗎?”皇妃質疑道,“黃米糕那麼軟又怎麼能做門栓呢?” “黃米糕幹透了便會發硬。

    ”撒子解釋道。

     “那白面烙餅呢?”皇妃道,“也是幹了就能吸水嗎?那不硌得慌嗎?” “隻是這樣一說而已。

    我們兒時聽的要更加離奇。

    ”應皇子被氣氛所感,加之有了些酒意,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