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谣言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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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義王府出來,小麻花自知理虧,怏怏的跟在皇子身後。

    此時街市上已經少有行人,可兩個人都沒有打馬疾馳,任由馬兒緩緩行着。

     “皇子,我錯了。

    ”小麻花以為皇子是在生氣,追上去跟皇子并肩走着,嗫嚅着說道。

     “嗯?”皇子聽見小麻花說話,回過頭來看着小麻花。

     “我不該跟那個門子打鬧。

    ”小麻花說着低下了頭,“明知道皇子這般處境,我該忍讓着些才是。

    ” 可是他就是看不慣那班奴才。

    一個個狗仗人勢,從不把皇子放在眼裡,每回皇子去義王府,那些個奴才就隻是看着,沒一個上來伺候的。

    還得皇子自己去拴馬。

     “忍讓?”皇子一笑。

    自己何嘗沒有沒有一忍再忍?像一條夾着尾巴的狗般小心翼翼?可是,管用嗎?他想起義王那一臉厭憎的表情,不覺有些想笑。

    可嘴角卻沉重的向下彎曲着,呈現出一個悲哀的弧度。

    他咬住了嘴唇,許久才道,“是我錯才對。

    我不該當着那幾個奴才呵斥你的。

    你們跟着我這個窩囊主子已經夠委屈了,我不該再給你們氣受。

    ” “皇子你别這樣說,……”小麻花急道。

    看見應皇子這樣,他心裡别提多難受了,又是心疼又是自責,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可沒等他再說什麼,皇子已經一緊缰繩前面走遠了。

     應皇子一回府裡就先叫來管家長安,讓他嚴令下人,不許胡言亂語,更不許将府中之事外傳,違者義王絕不輕饒。

    長安原本是義王府的管家,因義王怕府裡這一老一小鎮壓不住下人,便派他過來掌管這兩府。

    一聽是義王吩咐,哪裡敢耽擱,忙就叫人去傳上下人等來前廳聽訓。

     應皇子自回到偏院,收拾行李,準備着明日動身。

    小麻花聽說應皇子要去莊子上,可大麻花和撒子卻一個也不在,忙就要出去找,怕他們回來晚了誤事。

    應皇子此時心灰意冷,隻說讓小麻花一個跟着就可以了。

    小麻花隻得作罷。

     卻說這府裡的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義王。

    一聽說是義王有話,都吓的一吐舌頭。

    不知是何事。

     腦袋來這府裡還是頭一次見這麼興師動衆的開大會。

    送出傳話的婆子,忙忙的就收拾着去了。

    屋裡隻留下兩個小丫頭守着。

    這兩個丫頭也是皇妃的陪嫁丫頭。

    一個叫雀兒一個叫靈兒,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

    叫雀兒的看着比較老成,雖然皇妃睡着,可還是不時的走到床邊聽聽瞅瞅,就像腦袋常做的那樣。

    叫靈兒的卻隻縮在牆角,不敢近前。

    這幾日外面的謠言傳的更加厲害,府裡的人也跟着添油加醋。

    隻是紫玉在的時候是不許說這些的,所以靈兒一看見紫玉出門,就拉住雀兒說起聽來的傳聞:“哎呀是真的!這幾日街上都在傳呢!都說皇妃是妖人轉世,就跟那蘇妲己一樣,專是來禍亂朝綱的。

    你瞧見皇妃那樣子像不像啊?” “還敢胡說。

    讓紫玉姐姐聽見了,又該罵你了。

    ”雀兒小聲道。

     “可人們都這麼說嘛……,你說也奇怪了。

    往日裡街上也不時的有各種傳聞,可都沒幾日就過去了。

    怎麼皇妃這事反倒越傳越玄乎?先是什麼神鬼附體,這又是說妖人轉世。

    說的我都有些害怕了。

    ” “怕什麼。

    老話說吃誰家的飯把誰家的家。

    我們都是跟着皇妃掙飯吃的,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 “可皇妃這樣子就是古怪嘛!你沒瞧見嗎,整日裡癡癡呆呆的,病不像病,醒不像醒的。

    說話也沒個章法,讓人聽不懂。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大夫都說不清楚,我哪裡知道。

    ” 雀兒看見皇妃動了一動,忙噓了一聲,讓靈兒住嘴。

    明知道皇妃糊裡糊塗的,兩個人還是吓得不輕。

    雀兒輕輕走過去,看見皇妃依舊睡的沉沉的,隻是翻了個身。

    這才放心。

    回來指着靈兒說道:“再讓你多嘴!若是被皇妃聽到一句半句的,鬧騰起來,看這回誰還能救你!” 隻有腦袋不相信那些個傳言。

    她對丫頭們說:“皇妃是從小跟我們一起長大的,就算是到了這府裡,也沒離開過我們幾個,若是真有什麼邪氣,我們為什麼沒事?至于什麼妖人轉世,那更是沒影兒的事。

    妖人轉世而來,就是為了糊裡糊塗什麼都不知道?皇妃現在這個樣子,也床都下不了,門不出戶不入的,去哪裡禍亂朝綱?再說了,皇子又不是太子,跟朝綱挨得着嗎。

    你們都是從小跟着皇妃的,皇妃是什麼樣人别人不知道,你們還能不清楚?皇妃就是性子烈,哪裡有那些心機,就連外面的婆子都敢跟她耍心眼兒,不過就是在我們跟前發發脾氣罷了。

    你們别跟着人們胡說,哪一天皇妃好了,那些謠言自然不攻自破。

    ” 應皇子第二天臨走前,先去西府向老夫人辭行。

    老夫人想是也聽說了皇妃的這些謠言,跟着也病倒了。

    西府的角門又鎖了起來。

    他不放心,叫了看守園子的婆子過來,細問了一番,知道老夫人沒有大礙,這才出來。

    就像腦袋說的,老夫人隻是皇子義父的母親,說白了就是跟皇子沒有一點血緣關系。

    但是皇子卻是跟着老夫人長大的。

    皇子也不是從小就跟着老夫人,在七歲之前,他甚至都沒怎麼見過這個老太太。

    就在他過七歲生日的那一天,有人碰翻了給他煮長壽面的湯鍋,把一整鍋滾燙的面湯全潑在正準備吃飯的他的身上。

    他身邊的婆子又是趕緊給他脫衣服,又是用涼水澆,他身上還是起了一身的水泡。

    時值冬日,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又蹭又捂,再加上婆子們護理不當,那些水泡很快就潰爛開來,流着腥臭的濃水。

    那時候老夫人就喜清靜,雖也是住在義王府,但吃喝都是跟義王分開的。

    隻有逢年過節才過來一起吃飯。

    其時已是臘月。

    義王尚未娶妻,老婦人作為這府裡唯一的女主人,自然要過來張羅着,收拾打掃宗祠,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