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荀攸在屠城的第三日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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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荀攸在屠城的第三日一病不起。

     經常創業的人都知道,筚路藍縷的時候,總能遇上一些貴人。

     這些貴人或者是在一個茅草屋裏,為草創團隊的話事人謀定未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發展道路。

     然後被腦子超級好使的當事人,在未來的某天,午夜夢回時,叫來史官或者門生記錄下來。

     然後成為後世中學生語文必背名篇什麽的…… 或者就是像糜竺這樣,財大氣粗,願意做天使投資人。

     糜竺希望劉備投奔曹操的理由很簡單。

     投袁氏? 他的錢財,在經歷世代壟斷,從士族變為世族的袁氏兄弟面前根本不夠看的。

     況且士族排斥商人,士人通過壟斷從政渠道管理國家,好不容易将自己和統治者綁在一起,往下一看,商人占據大量財富卻不事生産,實在顯眼得很。

     如果說士人是九天之上的高貴鳥雀,那商人就是士人眼中“社會的蠹蟲”,糜竺資助劉備,雖然隻是他作為商人參與政治的第一步,卻也是時代背景下商人跨越階層的一大步。

     他自認不到呂不韋那樣富可敵國的程度,劉備那可有可無的漢室血脈也比不上嬴異人,但錢幣要一枚一枚的賺,地位的改變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不敢去袁氏門前送菜,糜竺就隻能考慮曹操兄妹了。

     妹妹曹班勢盛,還占了他的老家徐州,表面上看,是他投資的最佳選擇,但他不希望劉備投奔她,和他離開徐州的原因都是一樣的。

     曹班她打土豪啊! 而且相比士族那些直接伸手要錢的,那個女人做的更絕。

     遊樹控制徐州後,長安第一時間下令,清查田畝和人口。

     這可要了糜竺的命了。

     要知道,像糜竺這樣沒有爵位和封地的富商,早期積累財富,都是靠交換物品賺取中間價值差額。

     但這樣的財富是不穩定的,錢幣不能再生,跑一次商,賺一次錢,掙的都是辛苦費,一場戰争,一次劫掠,就有可能一切歸零重來。

     那什麽是穩定的?什麽是可再生的呢? ——土地和人。

     于是這些商人,通過各種明裏暗裏的渠道,将財富以土地和奴仆、佃戶的形式固定下來,盜賊可以搶走財富,但搶不走土地,人死了…… 可以再生新的人嘛! 一番排除法算下來,糜竺發現,他的財富,隻有在曹操的地盤,能夠保留下來,并且發揮作用。

     當然,商人善辯,糜竺對劉備,肯定不能全說實話。

     為了說服劉備,他搬出兩套理論——雪中送炭論和陰陽谶緯論。

     “使君現在去長安,去徐州,那是給屋頂加上瓦片,有沒有這塊瓦,屋子裏的人是感覺不到的,但如果此刻屋頂塌了,他們就會認為,是這新添的瓦片帶來的禍患。

    ” “若使君帶着兵馬去兖州,那就是給曹孟德這頭猛虎添上羽翼,使君和曹孟德有在洛陽時為同僚的情誼,曹孟德一定會重用使君。

    ” 劉備被糜竺這麽一說,也想起了自己在洛陽任尉官時日子,那會兒曹操确實對自己多有照應。

     而曹班嘛……雖然她是曹操的妹妹,但她又是他的老師盧植的同窗,他永遠記得自己和公孫瓒第一次在老師住所見到曹班時的場景。

     明明年齡相近,他面對曹班時,莫名總有一種面對長輩的感覺…… 心裏已經有了偏向的劉備,将他最後的顧慮——平原國和長安的盟約一事,告訴了糜竺。

     糜竺一臉“這怕什麽”的表情,一手拉過衣袖,一手上指。

     劉備跟着仰頭,房梁間挂滿蛛網,平原國相府缺少仆役,屋內許久沒人打掃了。

     “先生的意思是,我們的盟約就像蛛網一樣,風吹就散?” “哎——”糜竺搖頭,又往上指。

     劉備面露疑惑。

     糜竺壓低了聲音,小聲道:“牝雞司晨,所謂陰極生陽,盈極必衰,自古以來,女子當權,有幾個能長久的?” 糜竺掰着指頭,給劉備數:“統禦并、涼的姑臧君,把持朝政的不其侯,書寫《讨董卓檄》的蔡琰,還有那個徐州刺史遊樹,啧啧,使君您數數,您數數,這叫什麽事呢?” 劉備沉默,第一次見曹班時,那種別扭的感覺再次浮現。

     原來他不是不适應以長輩身份出現的同齡人,而是不适應以上位者身份出現的女人啊…… “使君可記得司徒王允?” 糜竺突然提起王允,劉備略有些詫異:“先生雖身在徐州,卻對朝中變化格外清楚啊。

    ” 王允曾經在洛陽,和曹班的長安二朝并立,最終曹班的軍隊攻入洛陽,王允帶着幽州牧劉虞的兒子劉和自焚于崇德殿。

     糜竺謙虛推辭,而後一臉神秘道:“據說,王允一死,洛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