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齐墨食言羽鸿接棒 | 神圣与世俗之爱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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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

    陸羽鴻喜歡六月西湖,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别樣紅。

    他更喜歡西湖六月黃。

    六月黃可謂是大閘蟹中的“小鮮肉”,是大閘蟹在生長期中剛剛經過第三次脫殼的“童子蟹”,外殼脆、内殼軟、爪子小,吃起來肉質細嫩飽滿,蟹黃多多且味道鮮美。

    陸羽鴻雖然不喜歡幼女,但是他喜歡幼蟹。

    他第一次吃到這個,還是去年陳婉君帶給他的。

    當時他就愛不釋口。

    好不容易等到今年六月黃上市,今天,他一大早就托人買回來了純野生的西湖六月黃。

    然後帶着項目的初評結果,去了齊墨的美術館。

     他走進畫室,看見陳婉君懷裡抱着一隻粉色蛋仔正靠在畫室的角落裡休息,一條紫色毛茸茸的寫生布随意搭落在一旁的畫架上,蓋住了她的小肚子部分,她穿着一條煙灰色的收腳衛褲,卻沒有穿襪子,陽光灑在她的腳上,趾尖白裡透着紅。

    陳婉君隻是随意的一躺一靠,但她那種放松的姿态和面目的安詳,在陸羽鴻的眼中看來,極其神聖且具有藝術性。

    他不禁想起了缇香的《神聖與世俗之愛》。

    陸羽鴻現在明白為什麼齊墨能畫出《櫻下美人》那種圖,因為隻有他才能見到這種狀态下的陳婉君。

    隻有他才有資格長期陪伴這種狀态下的陳婉君。

    陸羽鴻他倒是想畫,他能對着這樣的她多久呢?他隻敢瞥一眼,立刻便收回了目光。

     齊墨見他進來,擱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招手示意陸羽鴻一起,兩人行至畫室另一頭窗邊。

     陸羽鴻問道:“你怎麼就讓她那麼睡着,不會着涼嗎?” “這兩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夜裡睡得晚,早上又醒的很早,我在哪兒,她在哪兒,讓她别管畫室又不肯,讓她回家午休也不肯,就這樣吧,她主意很大的,管不好了。

    我等下給她蓋點東西,萬一悶出一身汗,還得被她罵。

    ” 陸羽鴻聽完,心裡沉了一下,陳婉君要這樣粘着齊墨,無非是因為她知道有人要對付齊墨,即使她知道他不可能去傷害齊墨,她還是不能放心齊墨一人獨處。

    她的這份心思,陸羽鴻若不明白,也就罷了。

    可他看得很清楚,他就會覺得心裡酸酸的。

    他知道自己這份醋簡直是吃的莫名其妙,但他卻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渴望,他希望有一天,他也能像這樣,在陳婉君的心裡獲得她的一份擔心。

     “我什麼時候罵過你?” 陳婉君慵懶的聲音從陸羽鴻耳後傳來。

    她已經醒了,依然抱着大蛋仔,兩腿一盤,正坐在陽光裡。

     陸羽鴻怕不會是自己的到來将她吵醒,連忙賠罪道:“我來的不是時候。

    ” 陳婉君笑着朝陸羽鴻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指着陸羽鴻後面那個人道:“給點機會就說我壞話!” 齊墨笑而不語,從陸羽鴻身邊擦過,他脫了鞋,走到墊子上,坐到了陳婉君旁邊。

    陸羽鴻也照樣做了同樣的事。

    三人圍坐在陽光下,陸羽鴻拿出了一份文件,道: “項目初審結果出來了,這是評分表。

    要商量一下終審答辯需要提交的場景設計概念。

    ” “她的大綱我看過了,跟我的想法差别很大。

    我是希望做室外的,就是去年我談到的那個概念。

    ” “落地的海市蜃樓對吧。

    ”陸羽鴻說。

     “是。

    ” “技術上肯定沒有問題。

    ”陸羽鴻道。

     “場景搭建也沒有問題。

    ”齊墨答。

     “時間跨度會不會很長?”陳婉君問。

     “對,室外搭建難度大,而且……”齊墨停頓了一下。

     “下雨不行,太曬不行,太冷不行太熱也不行,真正可以搭建的時間很少。

    ”陸羽鴻說道。

     “所以時間成本和人工成本都要成倍增加。

    ”陳婉君說。

     “對,項目資金對比你的宏偉設想,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如果不是趕鴨子上架,我甯願自己投資了自己幹,還自由一些。

    ”陸羽鴻說。

     “但是政府能給到的場地資源優勢,是你自己做永遠拿不到的。

    ”陳婉君說。

     齊陸二人同時點頭。

     齊墨收起評分表,遞還給陸羽鴻之後,說道: “如果你倆可以的話,這次我不想執筆原畫。

    ” “為什麼?”陸羽鴻驚訝地問道。

     “就是不想畫了。

    ” 齊墨當然有他的理由,但是這些理由他是不會說給陸羽鴻聽的。

    他又接着說: “我跟婉君六月底要出一次遠門,這個項目的前期部分可能全部需要你那邊去做了。

    ” 如果說剛才隻是疑惑的話,那麼,當陸羽鴻聽見齊墨這番安排,他瞬間就怒了。

    陸羽鴻收起笑容,甩臉說到: “我做不來。

    ” “後期利潤也可以全部歸你。

    ” “我不要。

    ” “我們這次去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 陸羽鴻想起四月底兩人在書房門口的對話,他立刻反問道: “是不是去你上次消失的地方?” 沒有人回答。

     陸羽鴻再道:“問你話呢!” 還是沒有人回答。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算了,你個悶罐子。

    我還是問婉君吧。

    ” 陸羽鴻将目光鎖定在陳婉君身上。

    陳婉君看了一眼齊墨,她覺得還是應該對陸羽鴻說得更明白一些,便開口道:“羽毛,我們這次去,的确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來。

    但是我們計劃最晚是在八月底回。

    因為白老師他九月份學校要開學。

    當然,如果進展順利的話,可能很快就會回來,其實一切還是要看白老師的。

    ” “你們還要帶走白止桦!!好麼,你們所有人都要離我而去是不是?留下我一個人!” 陸羽鴻此刻是真的生氣了,他直接起身,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經曆過上次的病之後,他以為他們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值得托付的朋友,他以為他們是可以患難與共的朋友,可是,他們仨,竟然打算抛下他一個人,去那個神秘的地方,對,抛下他一個人! 齊墨愣了一下,立即追了出去。

    他在畫室門口,拉住了怒意正甚的陸羽鴻。

    齊墨平靜地盯着陸羽鴻,直到看見他的臉色漸漸緩和,随後說道: “我看你帶了螃蟹,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再叫上白老師。

    ” 陸羽鴻歎了口氣,人家現在願意找你談,總比直接走來的好吧。

    他于是點頭答應,随後說: “那就去我家吧,大家方便。

    ” “好。

    ” 夜裡,在陸羽鴻的家中,四人圍坐。

    桌上擺着黃酒,螃蟹,姜醋,還有西湖醋魚,糖醋排骨,荷塘月色,龍井蝦仁等等等等,全部是齊墨一個人做的。

    白止桦是第一次吃到齊墨做的菜,他對這個冷漠寡言的男人,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白止桦心裡默默感慨: 「陳婉君真是好福氣呀!聰明話少能賺錢還能做飯,他可真是一個做丈夫的理想人選呀!」 稍後,白止桦又默默的在心裡補了一句:[就是可惜命短了點。

    ] 酒過三巡,齊墨終于開口聊到了正題。

     “羽毛,我們不想瞞你,此行甚險。

    ” “你們全走光了,留下我一人對付時念和關道玄就不危險。

    ”陸羽鴻反問道。

     “我們不希望你為了我們以身犯險。

    之前種種,已經讓我跟齊墨愧疚難當。

    這件事情,根本就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我們甚至不能确定幕後指使。

    說不定跟關道玄他們也沒有任何關系,你就沒有必要再去送人頭了呀!” “婉君我真是沒想到,時到今日你還會跟我說這麼見外的話!你怎麼知道跟關道玄沒關系?你怎麼能确定跟他沒關系?我早就說過,是他們來惹的我!在我的立場,現在是他們來送人頭,我能不接麼?” 陸羽鴻幸虧是酒量好,他還能理智的說出這些話。

    但是理智,不代表語氣好。

    他說這些話時候的怨氣,都快沖上雲霄了。

     “帶上他吧。

    ”白止桦突然說道。

     齊墨看了一眼白止桦,白止桦也回了一眼齊墨,随後說到: “我也不放心他一人留下。

    ” 齊墨搖頭,繼續說道: “四人同行,目标太大。

    關道玄查我們的行蹤簡直易如反掌。

    一旦他們發現那裡,我們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 “生命危險,我也要去,我的命就是你們救回來的!”陸羽鴻說道,“你如果覺得目标太大,路上怎麼走,可以再商量。

    但是你們得帶上我!” 陳婉君用筷子蘸了一點